初識宮牆似海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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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輕扣麗妃纖細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自己,然後堅定地開口:“這話從何說起,你既然身有不適,我更要待在你身邊才是。”
麗妃因着蕭然的話,心底生出無限的感動。拋卻皇帝寵妃的身份不談,她也僅是個容易滿足的平凡女子。明知蕭然對她的關心,出自一種近乎兄妹的情感,但只要能這樣待在他身邊,讓他一直注視着自己,獨享這份溫柔,她也就別無所求了。
彷彿約定好一般,蕭然的話音剛落,雨突然間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一轉眼間雨勢便緊了。雨水順着房檐似水柱般垂落下來。殿前一池碧水,盛夏時節更是蓮花朵朵開,雨水拍打在荷葉上,“啪啪”作響。悶了一天的天氣,此時卻清冷起來。微風吹過,掠起麗妃衣裙的下擺,宛若細紗般在風中飄曳。
“看來人不留客天留客,若琦你總不忍心讓我在這種天氣趕回去吧?”蕭然轉頭對麗妃笑了起來,那笑容猶如春風拂面,讓人心中頓時溫暖起來。麗妃紅了臉,手也不由得揪緊了蕭然的衣袖。她此舉讓面前的蕭然倍感愉悅,望着麗妃的目光中也盈滿溫柔。麗妃在他的注視下羞澀起來,連忙轉身作勢要離去,卻被蕭然拉住右手,只輕用力一代,便又重新跌進蕭然懷中。
蕭然扶着麗妃走進正殿,宮人已將飯菜備好放於案上。蕭然拉麗妃坐在自己身側,便面帶擔憂地吩咐讓太醫即刻覲見。麗妃見狀連忙阻止,掩口淡笑道:“妾身只是沒有休息好,不用喚御醫來這麼麻煩了。更何況,妾身還想與皇上多獨處些時辰呢。”
聽了麗妃的話,蕭然仍不放心地看着麗妃,蹙眉問道:“真的不要緊?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麗妃嫣然一笑,抬手輕輕撫平蕭然緊皺的眉頭,才開口回答:“臣妾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最清楚。”蕭然見麗妃如此堅持,只得作罷,手一揮,宮人連忙退了出去,殿內輕紗帷幔隨着也落了下來。
麗妃靠坐在蕭然懷中,單手執壺為他斟酒,臉色看上去也比方才紅潤了許多。蕭然淺酌一口,復又露出滿意的神情細細品道:“這酒——”麗妃將執壺放下,又拿起筷子為蕭然夾了些酒菜。“聽說是剛進貢來的,晌午太后差人送過來的,皇上要是喜歡,妾身以後就讓她們多備些。”
蕭然笑着將酒杯舉到嘴邊,又品了一口,點了點頭算作是答覆。他手中的筷子忽而遲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夾菜的手也停滯在了半空。“游相今日有些不適,我與母后二人去了趟游府。”
蕭然的話讓麗妃一驚,忍不住心慌不已,關切地問道:“爹爹可是生病了?病得重不重?有沒有讓……”蕭然見她如此緊張,輕輕將手中筷子放下,用食指按住麗妃的嘴,安慰地搖了搖頭,“今日見他,精神尚好,細問了下已經吃了貼葯,倘若若琦不放心,我便吩咐太醫再去看看。”說罷,便要傳喚候在門外的張順。麗妃連忙拉住蕭然的手阻止:“皇上,妾身只是聽說爹爹病了,一時着急,既然爹爹沒什麼,那我也就放心了。”
與麗妃的對話間,讓蕭然不禁又想到游府、游相,腦海中不期然出現的卻是鑫兒的樣子。他重又拿起置於桌上的筷子,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倒是今天遇見一個喚作鑫兒的女子,說她是侍女吧,游家對她倒是很親切,若說不是,可也覺得有些生疏了……”
麗妃的手猛然間一抖,從拿在手中的酒杯中灑出了些許的酒,酒水順着案子滴落在蕭然衣服的下擺。麗妃匆忙起身,有些慌亂地從懷中拿出手帕就要上前擦拭,卻被蕭然握住了手。她不安的樣子被蕭然盡收眼底,為何一提到鑫兒,就連平日裏淡定溫婉的麗妃,也如此失常起來?蕭然沒有追問,只是將麗妃拉入自己懷中,麗妃卻低了頭,眼中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