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失憶

楚亦寒笑了，剛想轉身離開，卻又坐了回來——如果真的只是勞累過度，李逍遙為什麼這麼凝重？

楚亦寒皺起了眉，說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長歌聽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以為昨晚是楚亦寒救的她，現在問這個問題是想查清楚內幕。

“那些要殺我的人是有人指示的。”長歌終於說道。

“什麼，她竟然遭遇到了刺殺？”楚亦寒心頭一震，又有些懊悔——這麼說，是他沒能照顧好她！她遇到危險，他竟然不在她身邊。

楚亦寒臉色陰沉，許久不語。

突然，他想到了他和長歌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也是刺殺。

這一次和那一次的會不會相同？楚亦寒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良久，楚亦寒道：“你……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為什麼無緣無故被刺殺？”

這句話楚亦寒早該問的，可他確實到了現在才想起來要問。

長歌怔了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楚亦寒不說，她都快忘了，那件事了。“我……我不知道。”

這時長歌的答案，但顯然楚亦寒不滿意這個答案：“你好好想想，你以前有沒有什麼仇家？”

長歌聽到，身子震了一下，她低下頭，沒有回答。

楚亦寒見狀，有些擔心：“怎麼了？”

“我，其實忘了關於過去的所有事。”

什麼？她竟然失憶了！楚亦寒大驚，他想去安撫長歌，卻很快又把手收了回來。“對不起！”楚亦寒壓低了聲線。

長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可是那些殺你的人很可能和你的過去有關！”

“……”

長歌沒有再回答。

楚亦寒看了一眼長歌，握緊了拳頭，轉身便要離開。

“這次殺我的人，可能和之前不是一批人。”長歌突然說道。

楚亦寒停了下來，緩緩的說：“知道了。”然後快步離開了。

長歌知道他要幹什麼，無非就是替他報仇。那誰會是這次的指示的人呢？長歌想到：“這些殺手在我回家的時候就跟着我了，這麼清楚我的行蹤，極有可能就是戶部的人。那麼……王荀後來我也調查了一番，這人很在意自己的地位，所以在招惹了楚亦寒后不會再對我有行動。而其他人……見風使舵的烏合之眾，也不可能這麼做。那麼，只有可能是黃苟——他沒死！”

長歌頓了頓，仰天長嘆。

長歌見識過楚亦寒生氣的樣子，那樣子就像鬼神一般。只怕就算戶部其他人沒有參與，也不會好過。

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動戶部的人，無疑是很危險的，他真的會怎麼做嗎——就為了給她穆長歌報仇這麼做？

長歌沒有多想，她在這麼想下去她會想到什麼奇怪事情。

“他真的會為了我，去懲罰戶部的人嗎？”長歌其實還是想知道答案的。

想着想着，長歌慢慢閉上了眼。

睡意朦朧。

突然長歌猛的一驚醒。

“我不能睡！”長歌喃喃道。

長歌做了起來，眼神迷離。是什麼讓她如此驚慌？是夢魘，那個第一次來楚亦寒府上時夢到的那個夢魘。本來這麼過了這麼久，她該忘了的，可是楚亦寒的話又讓他想了起來。

她忘了她的過去！

她過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知道。她不敢想像，因為她害怕，害怕她真的是夢魘中所描述的那樣，是個殺手。

長歌腦中不斷閃過那個夢魘里的畫面，讓長歌有些害怕。

“不會的不會的，如果我真的是個殺手，我怎麼一點武功都不會！”長歌安慰着自己，一遍又一遍。

長歌在逃避，逃避她的過去。但她到底想不想逃避，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我真的不該忘了我的過去，”長歌突然說道，眼裏似乎浮現了夢魘的畫面，“她在折磨我，如果我不去了解她，她會折磨我一輩子的！”

長歌終於想通了。

“我一定要找回我的過去！”長歌握緊了拳頭，對着天，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