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尷尬
“怎麼了？”一旁的柳昱寧也注意到苒語現和許意歡，見她們竊竊私語，有些困惑的樣子問着。
苒語現有些尷尬，卻還是支支吾吾地跟柳昱寧說明了原由。
“啊？”柳昱寧瞪大了眼睛，“我也沒帶呢？”說著，她就側過頭看楊千凝，還沒開口問，楊千凝就說：“別看我，我也沒帶。”
許意歡看着欲哭無淚的苒語現，小聲道：“要不，你先去廁所，我來想想辦法。”
也只能這樣了，苒語現也沒想到會提前來，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躲在廁所里，心情亂糟糟的。
曾延看着苒語現急急地走了，有些好奇地問：“苒語現怎麼了？”
“肚子不舒服。”柳昱寧搪塞。
顧南琛聽了，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睛漆黑，無波無瀾。
“要不要緊呀？”曾延關心地問：“她現在是去找校醫了嗎？怎麼沒人陪她去呀？”
“不是，她去廁所了。”柳昱寧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不想再理曾延，起身就走了。
看到她們全走了，曾延不由皺眉，隨口一說：“這麼嚴重嗎？怎麼全都走了？”
顧南琛沉默着，心裏掙扎了半天，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燒烤，突然站起身來，往某個方向走去。
一個兩個的都要走，曾延不知道回事，只好訥訥地開口問道：“你也要去哪嗎？不吃了嗎？”
“太熏了，透透氣。”顧南琛煩躁地揉揉太陽穴，隨意地找了個借口，然後大踏步地離開了。
“苒語現！”
苒語現正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廁所里，突然，顧南琛的聲音傳進女生廁所，很大的一聲。
下一秒，顧南琛就聽到了一陣開門聲傳了出來，他雖然隔着一堵牆，卻能感受到了苒語現的慌亂。
“你怎麼來了？”苒語現開了門，卻沒有出去，躲在牆角，好一會兒才傳出一絲微小的聲音。
“你先出來。”
苒語現：……
顧南琛耐心等了一會兒，才見苒語現慢慢地從廁所里挪出來。
苒語現轉抬眸的一瞬間，就見那個少年正站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卻不顯得嬌小，反而有種和樹榦媲美的高大。
“聽說，你不舒服？”
“……嗯。”
“吶。”顧南琛給苒語現遞了一個小小的包裝紙，裏面微鼓，應該是包了東西的。
“這是什麼？”
“治肚子痛的。”
苒語現：……
苒語現頭皮微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吶吶地道：“我……我不是肚子痛……”
“拉肚子？”
苒語現：……
“我問過校醫了，拉肚子，這個也有效。”
苒語現想解釋，可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有點說不出口，往小石子路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在等什麼人，模樣極為無措。
顧南琛見苒語現不說話，卻也不肯接過葯，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眼一抬，突然注意到了苒語現奇異的表情，他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顧南琛耳根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你……不會……是那個來了吧？”
苒語現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又突然意識到什麼，慢慢地臉紅了，“什……什麼？”彷彿沒聽清一樣。
“我問，你是不是……例假來了？”顧南琛勉強地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嗯……”苒語現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頭幾乎都要埋進土裏了。
苒語現腦袋低得顧南琛都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了，安撫道：“你先進廁所，在待一會吧。”
聽了這話，苒語現腦袋嗡嗡作響，只覺得羞恥之外，再沒有別的情緒了，頭也不敢抬，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看顧南琛，硬着頭皮走回了廁所里。
看着她進去了，顧南琛轉頭去找柳昱寧幾人，結果一個都沒找到，吐了口氣，憑着記憶，就往來時路邊看到的一家便利店走去。
顧南琛在便利店裏掃視着各處的貨架，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一旁的店員看不下去了，忙走了過去，問：“同學，你要找什麼？要我幫你找找嗎？”
顧南琛輕咳了一下，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可看着眼前的店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到底還是支支吾吾地開口：“你們這……有那個……來……例假時用的嗎？”他語氣有些鬱悶。
“你說那個呀。”店員恍然，“我們這，不賣那個的，你着急給女朋友買的嗎？”
顧南琛：……
“不過你們這個年紀不該談戀愛的，要好好學習。”店員自顧自地說著，走到一邊，從包中掏出了幾張，遞給顧南琛。
顧南琛看着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動作一頓，表情明顯變得僵硬了，有些不知道怎麼去接。
店員也意識到顧南琛的尷尬，便熱心地幫他打好包裝，然後直接塞到顧南琛的手裏，“別嫌，先勉強用着吧，不然也沒了。”
顧南琛反應過來后，道了謝，又硬給她塞了錢，然後就逃也似地跑離了便利店。
……
顧南琛廁所里等了好一會兒，估摸着有十多分鐘了吧，卻還是不見柳昱寧幾人到來，剛才又急，還忘記帶手機了，也沒人來上廁所。
“苒語現！”
聽到顧南琛的聲音，苒語現彷彿看到了救星，急忙沖了出去。
顧南琛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扭過頭，把手裏的袋子遞給苒語現。
苒語現接過袋子，大致猜到了什麼，鬆了口氣，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壓低聲音問：“你幫我買的？”
“嗯……沒買到新的，這是一個阿姨給的。”
“……”“我知道了，謝謝啊……”
“不用。”
苒語現不敢再看顧南琛，拿着袋子進了廁所，等她出來時，顧南琛也已經不在了。
“語現！”楊千凝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將一個東西偷偷塞到苒語現的手裏，小聲道：“好不容易借到的，你先用着。”
“麻煩你了，不過現在用不着了，我先放着。”
“是昱寧和意歡給你拿來了？不應該呀？我剛才還看見她們在到處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