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帶媳婦回神山
這場原本勝負已分的戰爭，暫時平息了。
狐族傷亡慘重。
狐崽子抽抽搭搭的，嚷着要阿娘。
僥倖活下來的狐狸，臉上掛着哀色，表情木然。
整個塗山被悲傷籠罩。
他們不禁反思，爬上權欲的最巔峰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
十年一次的大地震和乾旱，已經讓狐族心力交瘁，他們如今只想安穩度日。
轉眼又過了一日。
活下來的狐狸不堪重負，終是選擇要離開此地，尋一處終老。
零零散散的也走了不少狐狸。
潰不成軍，大抵就是如此。
白若煜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雲忘憂，只一個眼神，他便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阿媚。
“公主根本沒有被阿媚奪舍，一開始就是在騙她？”
他心裏已有答案。
雲忘憂輕輕點頭，“自然是。”
白若煜苦笑一聲，忽而想到了什麼，想要去抓住雲忘憂的手，卻被人霸道的推開了。
“想要作甚？”雲無意黑着臉。
白若煜有一瞬被他周身的氣勢駭住，眼眸一垂，“神尊誤會了，我只是想知道阿媚好不好。”
“好不好？”雲無意冷笑一聲，“她好不好與我們何干，不過都是自作孽罷了。”
白若煜悠悠嘆了一口，“想必神尊已經知道了，當年入侵蒼梧神山之人是岩澤，他帶領了一群魔人偽裝成狐族，在蒼梧神山大肆掠奪。”
“莫要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你們狐族識人不清，釀成大禍，禍害的可不止我們蒼梧神山。”雲無意眼眉一挑，眼瞳上覆著一層冷光。
白若煜臉色一白，緘默了一瞬，“誅狐大戰那年神尊可知發生何事？狐尊死得蹊蹺，我懷疑和魔族也有關係。”
他試圖將責任引向魔族，好換取白茜媚活命的機會。
師徒兩人互看一眼，頓時心領神會。
“你可有證據？”雲無意問。
“岩澤必定知曉內幕。”白若煜見兩人有所鬆動，立刻顯得有些激動。
“他被魔尊誅殺了。”雲忘憂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白若煜又是一怔，看起來有幾分絕望。
就在兩人以為從他嘴裏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時，他忽然開口了，“我有法子將媚兒從公主靈海里剝離出來。”
一道驚雷炸響。
兩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他苦笑一聲，“我早前便給她找好了一具身軀，可她對我誤會很深，一直不願意……”
“自從她的元丹進入公主的靈海后，我便一直在找尋剝離之法，因為我能力卑微無法嘗試，今日有左神尊必定能一舉功成。”
雲無意正為此事苦惱，也未深究他話里的真偽，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願意嘗試。
“可是需要通過媒介？”
“有一具合適的身體便好，當然能將元丹挪移的人，至少也是需要好似神尊這樣的高手。”白若煜開始提到過往經驗。
他成功將兩個生靈的元丹互換，可是換其他種族以他自身能力卻遠遠不夠。
雲無意又問，“可需要準備什麼？”
“擇一處靈山秀水，靈力充沛的風水寶地，能事半功倍。”這都是白若煜過往經驗所得。
“蒼梧神山再合適不過。”雲無意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
心裏禁不住有幾分雀躍，他終於可以帶心上人去蒼梧神山，看看在他管制之下的壯闊山雲……
他從小生活的地方，也想分享給自己的師父。
“兩位可先行離開，待我安置好塗山的族人，會獨自前往蒼梧神山，還望神尊知會族人，屆時讓我通行。”
雲無意點點頭，“你壞了魔族好事，自己當心些。”
白若煜扯出一抹蒼白笑意，“阿媚的元丹還未剝離，我怎捨得死。”
“如此甚好。”雲無意眼裏浮現一抹興然之色。
同樣身為男子，他似乎能明白白若煜迫切希望白茜媚回歸正常生活的心情，對待他的態度也不似方才強硬。
縱然有些心軟，可是關雲忘憂擺脫狐妖身份，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偷偷給白若煜下的咒印。
這夜的塗山充滿了悲愴與不安，並不適合花前月下。
“坐上絨球，隨我一同回蒼梧神山吧。”他微笑着，眼神亮的宛如星子。
雲忘憂搖搖頭，他的笑意立刻便凝固了。
“絨球化成的飛毯不好看，我不喜歡。”
絨球已不足以承載她的氣勢，何況她是跟徒弟回家呢，怎麼可以太過隨意。
被點名的絨球跳了出來，在她頭頂就是一頓亂啄。
髮絲凌亂不堪，她氣不打一處來，抬腿上前要扒光絨球的毛。
雲無意最終還是順了她的意，兩人騎着火鳳落到蒼梧神山一座山峰上。
遙遙望去，能看到瑰麗的閣樓與宮殿。
飄搖的燈籠，在雲層里若隱若現。
此時，正值深夜。
山裏有閃爍的螢火以及小生靈，叢林鳥叫隱沒在這樣壯闊景觀之中，不禁讓人有幾分恍惚。
兩人回到主殿，並未惹出什麼動靜，只有綏桉知曉。
他原本忌諱雲忘憂真元是狐狸，卻想這段時日神尊的部署，又將覺得雲忘憂身份應該不會這般簡單。
何況神尊一口一個師父喚得十分親熱。
他也就忍了。
看着兩人樂顛顛的進了主殿，本想再跟過去瞧瞧，卻聽見兩人說話曖昧，頓時臉紅耳赤的頓在原地。
“還想繼續聽下去？”雲無意的聲音傳到他耳朵里，帶着警告意味，讓他不由一怔，灰溜溜的走了。
雲忘憂踏着歡快的腳步進了主殿，在大殿內環視一周，看着店內精緻好看的裝潢禁不住看直了眼。
“喜歡嗎？”
喜歡就住下來。
雲無意打着算盤，眼裏滿是精光。
雲忘憂沒有回話，依然抬着脖子四處張望。
“日後有的是機會欣賞。”雲無意迫不及待的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朝裏屋走去。
方才經歷一場惡鬥，雲忘憂身上染了污濁，便有些抗拒。
雲無意心思一動，又抱着她去了一處有水的幽靜之地。
月色朦朧，林間螢火飛繞，流水潺潺。
雲無意率先下水，攪動起層層漣漪，月光落下的倒影也變得破碎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