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死了,你怎麼辦?
見人都走的沒影了,那牢頭都如同是在躲病蟲害一樣的躲着他們。
此時他們的監牢外一篇安靜,也是一片漆黑。
楚佳怡快速地來到祁宴身旁,坐在地上,將他護到懷裏。
撩開他的一縷髮絲,才看到他的臉上、額頭上、嘴角處,全是傷痕。
此時因為搬動的原因,他的身體在地面上摩挲,似乎更讓他疼痛。
楚佳怡也清楚了,他的身上應該也有不少的傷。
但是她記得剛剛祁宴和上官鴻說的話,他似乎是手裏有什麼東西,他不敢動他。
楚佳怡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只要不發熱,那就是最好的。
“喂,你睜開眼。”
似乎是聽到她的話,也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觸碰,更似乎是怕她擔心,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裏,此時紅通通的都是血絲,再配上這牢房凄凄慘慘的燈火,看起來有點恐怖。
“怎麼了?怕我死了,沒人管你啊?”
祁宴當即抬手,沾着血污的手撫在了楚佳怡的臉上,將她原本還算白皙的臉頰,弄了一片泥巴。
楚佳怡此時也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只是沒有好氣地故意衝著他道:“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呵呵!”聽到這話祁宴也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楚佳怡想要起身,不再管他。
卻忽然被祁宴拉住了手:
“你生氣了?放心,我死了,你怎麼辦?
死不了,我祁宴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可能怕了這麼個窩囊東西。
放心,不會讓你獨守空閨的。”
楚佳怡還是生氣了,在他的胸口戳了一下。
雖然衣服沒有破,也看不出那裏有沒有傷口。
但是只憑祁宴此時快要喘不過來的氣息就知道,那裏應該也是受了傷的。
“你這個女子,下手也忒狠了。”
祁宴笑了笑道。
“你快說,剛剛上官鴻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你手裏,很重要嗎?
重要到你連性命都不顧了?”
楚佳怡不解,到底有什麼東西,比性命還重要。
祁宴笑眯眯地瞅着她:
“也沒什麼,只不過就是兵權,他想要兵權,這樣好給他登基路上鋪一塊保障金。
可是,我手裏的東西,即使是死,他也休想得到,不,是他不配!”
楚佳怡看這此時的祁宴,在說話時,眼睛裏的怒意似乎在蒸騰,彷彿不到片刻,就要燒出來一樣。
“你這麼容易就告訴我了?”
她還以為是什麼機密,他會誓死不說呢!
“謝謝你!”
祁宴又開心地看向楚佳怡,然後伸手,將她的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
“是你給了我希望。”
楚佳怡:“???喂!你說什麼呢?什麼叫做是我給了你希望?你可不要想着我能救你出去啊!
你也不要以為,我剛剛替你求情,就是……就是……我其實是為了我自己……
如果你死在他手裏,我不確定自己能斗得過他。
如果最後的反噬是和他一起死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也對。”祁宴想了想閉眼道,“我好難受,你替我看看傷好不好?”
楚佳怡皺眉,看着他的樣子,簡直想要大喊救命。
自己是發覺他可以給自己一些能量,讓自己沒有後遺症。
可是現在自己在他身上聞了半天,那種葯香根本就沒有了,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那這樣一來,自己給他治療,豈不是連自己都賠進去?
自己又不會醫術。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他握着自己的手放到了他另一隻手的手腕處。
睜眼看她:“我知道為難你了,我身上的葯香不是香囊,是什麼現在不能告訴你。
但是現在被七日魂壓制,根本發揮不出來。
我雖然不懂醫,但是現在我身上似乎還在隱隱滲着血。
最起碼,得弄一些止血的藥材來,否則……”
楚佳怡忽然想到了什麼,從自己頭上拔下髮釵,然後將那髮釵從中間折斷。
原來那髮釵是中空的,裏面就放着一些藥丸。
她取出來,仔細檢查了一遍藥丸,最後從中間取出一粒,放到了祁宴的唇邊。
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直接吞咽,卻在她驚訝的眼神中,一口氣吞了下去。
楚佳怡:“你就不怕是毒藥?”
祁宴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是有多傻,才會覺得那是毒藥?”
“對了,你剛剛要對我說什麼?說吧!我聽着。”
楚佳怡讓他躺到地上唯一的一塊木板上,而她抱臂靠在牢門處看着他,一派審訊的架勢。
祁宴也沒有對她再做任何評判,他今天也很累了,直接閉上了眼道:
“剛剛若不是你,我可能就要遭大罪了!”
“大罪?”
楚佳怡知道若不是自己將上官鴻弄走,他可能還有其他招數。
可是他都被打成那個樣子了,還是一眼不吭。
對於他來說,那大罪究竟是什麼?
見她想要問什麼,祁宴又漫不經心道:
“剛剛的葯很管用,現在似乎不是太疼了。”
楚佳怡得意挑眉:“那是自然,本姑娘的東西,還有不好的?”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祁宴看了她一眼道,畢竟她剛聰明,萬一不知道事情而得罪了人,那就不好了。
“我……我想知道,那太子和你是不是有什麼大仇,看他看你的眼神,裏面滿滿的仇恨?
再看皇上和皇后,都好好的啊?你也沒有殺他爹,殺他娘啊!”
楚佳怡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祁宴無奈笑了笑:“除了這個。”
楚佳怡就知道這個人的尿性,當即道:“沒有了,睡吧!”
只見她說完便當即坐在了草地上,靠在牢門上,閉着眼,進入休息的狀態。
其實這一天,她也感覺到自己很是意外的。
她其實還沒有認準這個人,畢竟自己也是穿書而來的,怎麼能和現在人的思想一樣。
更何況,這只是一個紙片人,她覺得,如果……
她會晚上做噩夢的。
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要被人欺負,自己就覺得很不舒服。
僅僅是因為自己還要用他救自己出去?
祁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睡去了。
皇宮,瑜蘭宮。
姚貴妃坐在梳妝枱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想到今天的事情,勾起了一個冰冷的笑意。
“楚佳怡,原本你傻的,本貴妃可以當你可有可無。
但是你既然醒了,今天又有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那麼就不要怪本貴妃手下不留情了。”
就在她剛說完,原本那好好的護甲都被她從中折斷了。
“楚佳怡,既然你願意在裏面獃著,那麼本貴妃便送你一程。”
起身由婢女披上了僅有皇后才能穿的,綉有鳳凰展翅的宮裝,便朝着皇上的龍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