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宋媞媞,不許對孤撒嬌
浮光掠影,宋媞媞身穿着藕色綉折枝梅花上襦,透着淡淡嫩粉的香肌若隱若現,白色百褶裙瀲灧綻放。
女子的剪水雙瞳微嗔,眼尾輕點硃砂,雙羅鬢上的流蘇釵盈盈墜墜,兩相映襯,攝魂勾魄。
她一步步走來,楚楚腰肢兒蕩漾在微風中。
玉軟嬌惜,姝色天成。
蕭玦狹長的丹鳳眼攜裹着一抹驚艷,漸漸氤氳着深重的貪慾。
他陰戾的眸光在一寸,又一寸地侵蝕着宋媞媞整個嬌軟的身子骨。
宋媞媞被蕭玦盯得心神一盪,她就不應該聽信青橘之話,瞧瞧他的目光兇殘得很,恨不得將她一口吃掉。
她凝了凝神,走過蕭玦身邊,語氣縈縈:“臣女見過殿下。”
蕭玦深深地凝視着宋媞媞,沒有做聲。
聽此嬌客裊裊之音,夜俢染這才從痴迷中回過神來。
縱使他對衡陽縣主沒有一絲一毫男女之情,他也不得不承認,她不愧為大楚國的第一美人兒,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若是她使盡手段勾引殿下……
夜俢染斜睨了一眼喉嚨上下滾動的蕭玦。
哦不,縣主不必主動勾引,以殿下對她病態入骨的痴戀,指不定此時就在心中暗暗盤算着如何狠狠蹂躪衡陽縣主。
宋媞媞墜落入蕭玦深溺的眸光當中,她耳垂微微炙燙。
她下意識地偏了偏頭,這才發現夜俢染的存在,她對着他莞爾一笑:“夜神醫也在。”
夜修染手持着羽扇,剛想說話,卻聽得蕭玦鋒利如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夜修染,退下。”
他腳底冒起一股寒意,驚得他的話卡在喉嚨里。
不過是一瞬,蕭玦的耐性已經消磨殆盡,眉頭凜着,聲音瀰漫著危險的訊息:“還不快滾。”
夜修染回過神來,忙不及道:“是,微臣這就麻利地滾。”
一轉身,他笑得極為變態,嘖嘖嘖,殿下這該死的佔有欲,竟是連一句話也不讓他與衡陽縣主說。
等等?!
他彷彿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今日太子殿下清晨醒來,面無表情地站立在銅鏡前“欣賞”他俊美無儔的容顏。
而衡陽縣主違背太後娘娘的“禁足之令”,偷偷摸摸來與殿下相見。
實在古怪至極!
夜俢染摸了摸下巴,根據他多年看話本的經驗,殿下與縣主必定是發生爭執了。
看起來,似乎還是縣主惹惱了殿下。
他甚為激動。
太子殿下性情瘋批詭譎,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縣主主動送上門,殿下還不是借題發揮,佔盡她的便宜,興許,還會咬爛她的肌膚,咀嚼入腹中。
衡陽縣主,危!
夜俢染貼心地替他們關上門。
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殿下啊殿下,千萬不要因為衡陽縣主是朵嬌花,而對她有所憐惜。
宮內。
兩個人沉默着,沙沙的呼吸聲與嬌軟的香氣交織成糜糜的魔音,在腐蝕着大腦的神經。
蕭玦喉間滾燙,有雙軟若無骨的柔荑在他健碩的胸口輕撫着,廝磨着,撩撥着,引誘詭譎野獸破籠而出。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宋媞媞,啞着聲音道:“宋媞媞,你來尋孤做甚?”
男子的聲音實在低沉性感,縈繞在宋媞媞耳畔,生起細細密密的怪異感。
她悄然地捏了捏腰側的嫩肉,聲音酥酥軟軟:“臣女前來東宮,是為了請求殿下原諒臣女。”
蕭玦的心口微微一動。
隨即,他的臉色難看,宋媞媞這個負心女子休想他會這麼輕易她!
宋媞媞望着蕭玦陰沉的臉色,心裏哼哼唧唧道,果然,這廝瘋批狗男人動怒,是極難哄騙的。
腦海中,頓時浮現着青橘所說的話:“縣主您生得貌美如花,對殿下撒嬌,他的氣頓時便會煙消雲散的。”
她嬌靨泛起暈紅,這個方法真的行得通嗎?
女子鼓起莫大的勇氣,伸出纖長細嫩的手指,拉了拉蕭玦的衣袂,輕輕地盪了盪。
“殿下,您大量有大量,就原諒臣女~”
“好不好~”
蕭玦丹鳳眼當即席捲着陰鷙的血影,心底的施虐欲在肆意沸涌着,一縷甜滋滋的味道在蔓延着。
想,聽着她用這般甜膩酥軟的聲音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片刻,男子的眸色晦澀不明,宋媞媞既是不心儀他,還搔首弄姿來撩撥他,實在可恨。
他聲音冷徹入骨:“宋媞媞,不許對孤撒嬌。”
宋媞媞已是很久沒有聽到蕭玦如此冷漠的聲音,心底漫上了難以言喻的委屈。
青橘這個方法果然不管用,像蕭玦這個郎心似鐵的瘋批,哪裏會那麼輕易地原諒她。
她含嗔帶怨地望着蕭玦。
蕭玦丹鳳眼的星子明明滅滅,他的喉結一下又一下地滾動着,根本窺探不清他內心滋生的邪祟的想法。
半晌,他的聲音嘶啞了幾個度:“宋媞媞,你很想孤原諒你?”
宋媞媞清眸流盼,水光熠熠生輝。
她連連點頭。
驀然,蕭玦伸出棱骨分明的大手,掐住宋媞媞的腰肢兒,帶入他的懷中。
兩個人,坐落在木案上。
宋媞媞不禁嬌嬌地低呼出聲,男子清冽好聞的氣息徹徹底底將她纏裹着,肌肉結實的軀體牢牢將她桎梏着。
她又羞又惱,腳趾頭微微蜷縮起來,掙扎道:“殿下,您這是做甚?”
蕭玦抿了抿薄唇,嗓音低啞:“昨日是你這般惡劣,主動撲入孤的懷裏,親孤的下巴,吻孤的喉結,還要扒開孤的衣衫。”
宋媞媞聞言,大腦在一瞬間失去了運轉,暈暈沉沉的。
一時間,她止住了掙扎。
罷罷罷,是她理虧。
蕭玦俊臉湊近宋媞媞的脖頸,深深地嗅了一口氣,好香,好軟。
他的薄唇濡濕了她脖子上的肌膚,肆無忌憚地宣洩着內心陰暗滋生的邪祟念想。
鋒利的牙齒,在一點點,一滴滴地舔舐着嬌嫩的肌膚,彷彿是情人之間的蝕骨繾綣,又像是在嗅着甘香獵物,即將一口吞噬。
宋媞媞嬌軟的身子骨在輕輕顫抖,她覺得今日的蕭玦太過古怪,對她的動作是不是太過……曖昧了。
她輕聲道:“殿下……”
蕭玦似乎看透了宋媞媞的想法,義正言辭道:“昨日你藉著媚香輕薄了孤,孤今日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
他逼問道:“宋媞媞,你知道錯了沒有?嗯?”
好有道理,竟讓她無言以對。
宋媞媞咬了咬牙,閉上了清眸,一副乖乖地任人宰割的模樣,忽略內心痙攣的酥麻感。
她軟綿綿道:“殿下,臣女知錯了。”
蕭玦薄唇附上宋媞媞的耳朵輪廓,聲音很低,很沉,帶着不可抗拒的壓迫感:“宋媞媞你既是錯了,想要孤原諒你,那就要接受懲罰。”
嘶一聲。
宋媞媞的脖子已經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星星之火就在此處的肌膚燃起,漸漸燎原。
她的心漸漸消融成一灘春水,身子骨也快要融化了。
蕭玦望着女子腮暈泛紅的動人模樣。
他在心底殘忍又病態地想道,看哪,宋媞媞分明是很喜歡他的親近與廝磨。
她竟敢說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遲早有一天,他將她的心哄騙過來,拉她徹底沉淪。
……
在東宮走回弄玉苑的路上。
宋媞媞用手擋住她被咬得滿滿是鮮紅印子的脖頸,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罵道:果然是性情詭異的瘋批,就連懲罰人的方式,也是這麼變態。
竟是反覆咬她的脖子!
她這還怎麼見人?
不知不覺,已是回到了弄玉苑門外。
青橘早早在此等候,她一見宋媞媞歸來,她連忙迎了上前,哭得稀里嘩啦:“縣主,是奴婢無用,被慈寧宮的宮人發現縣主您不在弄玉苑,她們稟告了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動了很大的怒,正在苑內等您。”
宋媞媞心尖尖一抽。
青橘羞愧欲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縣主,太後娘娘有旨,命侍衛明日清晨送您回府。”
太子殿下與縣主分離在即,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