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蕭玦把她強勢地抱入懷中
青橘望着宋媞媞香酥滑膩的如花笑靨,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着。
啊啊啊,她愛慘了縣主這番姿態,頂着一張姿色天然的粉面,幹着最是狠毒的勾當。
這妥妥是話本中迷人又狠絕的蛇蠍美人。
她語氣激動問道:“縣主,您可是想到了反擊的法子了?”
宋媞媞清眸流盼,撩人心懷。
她微微一笑,說出來的話卻如同索命鬼魅一般叫人不寒而慄。
“在蕭玄冥趕赴李國公府前,控制好他服下的藥量,讓他在李國公府暴斃身亡。”
青橘和幾個宮女一個激靈,她們震驚地望着笑靨甜甜的女子,
謀害皇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縣主竟是用這般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實在讓她們欽佩不已。
宋媞媞纖長細膩的手指輕輕撥弄着髮絲,容顏似玉,竟比枝蔓上的桃花還要柔橈輕曼幾分。
蕭玄冥即便是徹底為元嘉帝厭棄,到底也是一個皇子。如若他在李國公府暴斃身亡,李國公府必定是逃脫不了干係。
再退一萬步,就連元嘉帝不想為一個廢棄的兒子懲治李國公府,也堵不住天底下的悠悠眾口。
她唇尖漸漸綻放着一抹尖銳的冷笑。
李國公府既然想算計她,還想獨善其身,天底下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
……
時間如流水,緩緩流淌。
輾轉又過了數日,如今已是五月的下旬,枝蔓上的花朵紛紛掉落,及滿地面。
固倫公主今年格外有興緻,她早春二月之時,命下人釀了不少桃花酒,故此她邀請皇室中人到李國公府飲酒共樂。
宮中皇子,皇親國戚收到固倫公主的請柬之時,皆是心情微妙。固倫公主雖貴為皇上一母同胞的嫡親皇妹,行事極為低調,從不摻和這些俗事。
今日派來請柬,究竟是意欲何為?
弄玉苑。
青橘今日特意為宋媞媞打扮得格外光**人,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真真是銷魂入骨,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她淚眼汪汪:“縣主,奴婢不能與您一同前去李國公府,您一定要小心為上。”
賞海棠宴會,李國公府婉拒赴宴之人帶丫鬟與小廝登門,旁人只道固倫公主行事低調,不喜熱鬧,而只有她們才知道,固倫公主其心可誅。
如若不是縣主提前知道固倫公主與大皇子的毒計,縣主毫無防備,又沒有丫鬟護着,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們實在可恨至極!
宋媞媞明白青橘的擔憂,她輕輕地拍了拍青橘的手,莞爾笑道:“青橘你不必擔憂,我早有應對的萬全之策。”
她眉尖挑了挑,氤氳着凌厲的機鋒:“今日宴會一過,蕭玄冥在李國公府暴斃,頭痛之人該是固倫公主才對。”
青橘的身體狠狠一顫,她望着被宋媞媞拍過的手,鼻血上涌。
啊啊啊,縣主摸了她的手,她要十天不洗手!
她點了點頭,更咽道:“奴婢相信縣主。”
一個時辰后。
李國公府。
固倫公主坐落在上座之中,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綰着朝陽五鳳掛珠釵,身穿着縷金襦裙。
她嫁入李國公府多年,皇室氣度依舊不減,雍容華貴。
身旁,站立着一個二八芳齡少女,正是固倫公主唯一的嫡女李婉兒。
她面容柔美,笑不露齒,一舉一動皆是規矩至極,一眼便知是精心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
固倫公主掃視了眾人一圈,她笑道:“諸位能賞臉到李國公府飲酒,本宮實在歡喜。”
在場的雖然都是皇親國戚,但固倫公主是皇上的嫡親皇妹,比他們年長一輩,他們哪裏敢託大。
他們紛紛道:“皇姑母/公主言重了。”
蕭玦生得高,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挺拔,紅衣蕭蕭肅肅,眉眼冷清俊美。
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在望着門口的方向,似乎在等着什麼人。
固倫公主笑着點了點頭,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轉向身後伺候的丫鬟,問道:“可是還有貴客未到?”
丫鬟恭敬答道:“回公主的話,衡陽縣主還未到來。”
提起衡陽縣主,在場的皇親國戚臉色微變。
幾日前的夜宴,宋媞媞不可謂不是出盡了風頭,她以梅花一詞驚艷四座,得了冷情冷性的太子殿下青睞。
清平郡主被大皇子辱了清白,至今還不肯出瑤華苑見人,這其中究竟有沒有她的手筆,就不得而知了。
蕭郡王府的永明縣主蕭琳琅與宋媞媞在此前就有幾次過節,她早就恨毒了宋媞媞。
她輕蔑嗤笑:“當真是不懂規矩,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主,也敢姍姍來遲。”
蕭玦眉頭一凜,周身散發著令人心生怖懼的煞氣。
他的丹鳳眼浸染着瘮人的血意,朝着蕭琳琅刺去。
蕭琳琅渾身發抖,她的臉色蒼白。幾日前的賞花夜宴她因病沒有出席,她聽聞太子殿下對宋媞媞偏寵,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宋媞媞除了一張臉出眾了些許,憑什麼能夠得到太子的鐘情?
現下看來,竟然是真的!
她幾乎是妒忌得咬碎了銀牙,宋媞媞這個狐媚子不知廉恥,勾引太子!
蕭玄冥今日的臉色極為不佳,印堂發黑。
他眼神陰冷,他緊緊攥住拳頭。好啊,蕭玦在眾人面前如此維護宋媞媞,這對狗男女敢背着他勾搭成雙!
宋媞媞,本殿得不到的女人,就只有毀掉了。
蕭恆安低下頭,惡毒一笑。狗咬狗的絕佳戲碼,今日就要開場了。
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腳底冒起一股寒意。
衝冠一怒為紅顏,莫過於此。
太子殿下對宋媞媞的心意,是愈發不掩飾了。
突然,門外傳來了下人的通報聲,打破了寂靜。
“衡陽縣主到——”
眾人的視線同時朝着門外走去。
宋媞媞婷婷走來,她裙角瀲灧生姿,稍稍抬起下巴,面容瑩潤又矜貴。
她的美貌,幾乎是刺疼了人的眼。
李婉兒驚奇地睜大了美眸,母親已是數年不讓她參加皇宮或京城的宴會。
她竟不知,衡陽縣主出落得愈發美貌了。
固倫公主望着宋媞媞略顯跋扈的姿態,她心底極其厭惡。
不過是一個入世未深的丫頭片子,皇兄又何須讓她親自動手收拾宋媞媞,犧牲一個不成器的皇子?
宋媞媞走到宴會中央,她朝着固倫公主微微傾身行禮,語氣低軟:“臣女來遲,請固倫公主恕罪。”
固倫公主眯起了眼睛,她坐在高位之中,打量着宋媞媞,彷彿是在打量着什麼無足輕重的物品似的。
宋媞媞不卑不亢,她唇尖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竟在隱隱約約挑釁固倫公主。
固倫公主臉色微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不過是有點小心機,便在本宮面前班門弄斧。
她的語氣冷淡:“看座。”
宋媞媞在丫鬟的帶領下,款款落座。
一道侵略性十足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彷彿要將她一口啃噬,吞沒。
她抬起眼眸望去。
蕭玦容顏俊美無儔,目光席捲炙燙幽烈的溺寵。
他薄唇輕勾,對着宋媞媞微微頷首。
宋媞媞的心臟在不爭氣怦然跳動着,見鬼了。
蕭玦對她笑得如此溫柔,莫不是在打着什麼壞主意。
她垂下頭,不再直視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蕭玄冥將蕭玦與宋媞媞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看在眼裏,他滿腔怒火在沸騰着。
固倫公主眼睛閃過了一絲冰冷的殺意,道:“來人,上桃花酒。”
不過一會兒,府中丫鬟用玉盤捧着桃花酒上前,為眾人添酒。
她們語氣畢恭畢敬:“請。”
宋媞媞纖纖素手執起桃花酒,一股濃郁甘醇的桃花香味迎面撲來。
她以衣袖掩面,清酒盡數傾灑在衣衫上。
固倫公主與蕭玄冥望着宋媞媞將桃花酒喝光,心中浮現着一個想法:宋媞媞今日在劫難逃。
酒過三巡。
宋媞媞實在“不勝酒力”,她腕紅膚白的柔荑扶着額頭。
李婉兒看見宋媞媞不適的模樣,她溫柔問道:“衡陽縣主可是醉酒了,請容臣女帶您到閣樓小憩。”
固倫公主臉色鐵青,都怪本宮將婉兒保護得太好,敵友不分。
她當機立斷:“來人,衡陽縣主醉酒,將她送到閣樓小憩。”
話音一落。
眾人的眼睛閃過了幽幽暗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一個丫鬟走到宋媞媞身邊,扶起她,道:“衡陽縣主,請。”
宋媞媞“醉”得實在厲害,她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出了門外。
蕭玄冥看着宋媞媞的醉態,渾身的熱血在沸騰着。
這個小賤人的身姿妙曼,實在是一絕。
可惜了,她很快就要被本殿殺死了!
蕭玦眉骨一凜,他面無表情地望着蕭玄冥。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攏緊,積聚着凌厲的殺意。
蕭玄冥正沉浸在他美好的幻想當中,一旦他殺死了宋媞媞,除去父皇的心頭大患,父皇必定會對他重賞。
而蕭玦那個病秧子,痛失所愛,心生憤怒,也奈何不了他!還會因此被父皇厭棄,廢了其太子之位。
到時候,太子之位也該是輪到他來坐坐了。
門外。
李國公府向來低調,府中的下人並不多。
丫鬟將“軟綿綿”的宋媞媞帶到最近的一個閣樓,她語氣詭異:“衡陽縣主,您就在此好好歇息。”
猝不及防地,宋媞媞睜開了清眸,她用小手帕捂住丫鬟的嘴巴。
丫鬟沒有任何防備,她的眼神迅速渙散,無力地倒落在床榻上。
宋媞媞將被褥蓋在丫鬟的身上,盈盈一笑。
自作自受,自食惡果。
她從閣樓走了出來,避開李國公府的下人,走在無人的小徑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焦灼痙攣感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宋媞媞的臉上泛起瀲灧的紅暈,咬着嫩生生的唇瓣。
她清眸微冷,固倫公主好手段,桃花酒香氣也動了手腳。
且這香氣的藥性這麼強烈,她不過是輕輕嗅了一口,便有如此驚人的反應。
宋媞媞的眼眸漸漸迷離,大腦暈暈沉沉。
驀然,一道瀰漫著重質欲感的聲音響起:“宋媞媞。”
蕭玦眉眼如山,他快步朝着宋媞媞走來,心口焦狂的野獸在肆意涌動着。
終於,找到她了。
宋媞媞心尖尖又酥又麻,她望着蕭玦輪廓分明的臉龐,口乾舌燥,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他生得可真好啊,挺鼻薄唇,肌膚冷白,一如天上的帝神,英俊絕倫,不可侵犯。
在此時,他對她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宋媞媞鬼使神差地朝着蕭玦走去,跌跌撞撞。
蕭玦的骨相涼薄而陰戾,眼底儘是濃郁得化不開的黑墨,心底生起驚人的戾氣。
那些人竟敢對他的宋媞媞如此?找死!
他修長的大手一攏,將她用力地抱着,強勢霸道,彷彿要融入他的骨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