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陳欣雨與葉飛燕
期望在字典的解釋是:對未來的人或事物抱希望。
希望永遠都有希望。不過縱多的希望,大多數都會變成失望。
陳鳳怡的希望到了,但陳欣雨的希望消失了。要走出這個失望的,也不知需要多少時間。因為她太固執了。執着地碰着南牆還要繼續去碰。
陳欣雨工作到凌晨二點,後來她乾脆沒有回家,直接在公司的沙發上睡著了。她不想回家,回家也是自己一個人,和三更半夜的公司又能有什麼區別?何況,牙膏牙刷又不是很貴,公司還有沐浴間。本來是民居,就算廁所怎麼改造,也會留一個沐浴的。
連續睡了二個晚上,方雪發現不對頭了,陳欣雨的衣服一直沒有換,這不像有點潔癖的陳欣雨啊。一問,得知她連續二晚在公司過夜。她不得不又找陳欣雨談話。
“怎麼不回家睡呢?”
“你應該開心,有員工把公司當家。”
“我把你當朋友的。”
“老闆就是老闆,員工就是員工。”
“到底怎麼了?”“沒什麼。我喜歡公司。”陳欣雨弄着衣角,身上似乎有些味道。
“你現在回家去。”方雪沉聲說。
陳欣雨苦笑地說:“雪姐。你試過放不開嗎?”
方雪看了看她,輕嘆了一聲,說:“放不開也要放開。不要自尋煩惱,受傷的人是你。”
“說得容易。”
“那你想怎麼樣?投懷送抱,然後你們就可以走在一起了?”
“哎,這個方法不行。”
“要麼,把他弄到失憶,然後你走到他面前說,HI,我是你女朋友。這樣子嗎?”
陳欣雨笑了起來,說:“雪姐。你幻想也夠離譜的。”
“電視上不是這樣子嗎?”
“好吧。我該怎麼把他弄失憶。”
“你偷偷地走到他的背後,一棒打下去,讓他腦震蕩,興許他便失憶了呢。”
“那樣既不是傷害了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受傷,好過你受傷。他受傷了,你照顧他一生一世。多浪漫。”
陳欣雨像不認識方雪一樣,盯着她,然後吐了一口氣說:“雪姐,你的思想好可怕。”
“什麼我思想可怕,你不是這樣想的嗎?”方雪沒好氣地說。
“我哪有這樣想?”
“哦,我想錯了。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什麼也沒有想,腦袋一片空白。”
“所以,回家睡一覺吧。”
“這裏睡和在家裏睡一個樣子。都是孤單一人。”
然後方雪發現又繞回來,頭痛。她不想談了,讓陳欣雨自己慢慢醒過來。
湘羽潔房子的平面方案已經出來了,根本不需要改,隨方雪設計。有過這麼多的客戶,第一個像湘羽潔這樣的。即使是宋萬里,也會在將要定稿的時候,加一些新的想法。而且還是有昭陽畫圖的情況下。湘羽潔沒有意見,又問陳如海有沒有其它想法,陳如海更簡單,一切聽從湘羽潔的。他是能住就行。不過,裝修別太貴便是,而且要快點進場。
於是方雪設計了一套簡約而又實用的方案。圖紙不敢讓陳欣雨畫,她看到了,就引起其它想法。也不讓葉飛燕畫,因為她們的台連在一起。她讓其它的人畫。
第三晚,陳欣雨又要躺下沙發,葉飛燕卻突然回到公司。葉飛燕背着一個背包,到了公司后,走到陳欣雨面前,把背包放下,拿出了衣服。然後遞給陳欣雨。
陳欣雨皺眉,說:“你跑回來幹什麼?”
葉飛燕面無表情地說:“陪你。”
陳欣雨沒有接衣服,葉飛燕把衣服塞到她手上,說:“你沒有聞到身上的臭味嗎?”
“我有洗澡。”
“換衣服去。”
“我不要。”
“你這樣子做給誰看?”
陳欣雨沉默了。“你這樣子,難道就能改變了?你多大了?傻不傻?”
“很傻。”
“知道傻還愣在這幹什麼?不換衣服,就回家去。”
陳欣雨被葉飛燕教訓一通,心裏莫名其妙的感覺有點想笑,然後忍不住放聲大笑。葉飛燕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
陳欣雨接過衣服,葉飛燕以為她去浴室換衣服的,沒想到她把衣服放到沙發上,然後在那裏解紐扣。葉飛燕驚訝得張大雙眼,又猛地轉過身。
“飛燕。”“嗯。”
“面對我。”
“嗯。”
“面對我。”
“不要做傻事。”
“有什麼傻事可以做?”
“比如現在······”
陳欣雨沒有穿鞋,她悄無聲色地走到了葉飛燕面前,葉飛燕當場石化。
“我身材還行吧。用你的美學修養來看。”
“很好。”
“比湘羽潔如何?”“我又沒有看過湘羽潔的。”葉飛燕相當無奈,她轉過身,把剛才給她的衣服,拿起來,再次遞給陳欣雨。
陳欣雨這次接過來之後,默默地穿上了。
“衣服,安安靜靜地躺在沙發上。
放沙發的地方是休息室,有二張長條形的沙發,其它的是單人沙發。
“燕。睡著了沒?”大約半個小時后,陳欣雨說。
葉飛燕沒有睡着,她翻了一下身,沒有回她。
“燕。”
“幹嘛?”葉飛燕暴躁地說。
“哦,你沒有睡着。”
“討厭。別打擾我。”
“聊一聊?”
“沒什麼好聊的。你想怎麼折磨你自己就怎麼折磨吧。我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你。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幹嘛管你,幹嘛關心你。”葉飛燕生氣地說了這句話,也不知要氣什麼東西。
“喲,你生氣了。”
“有什麼氣可生的?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真是吃飽撐着了。”
說完這話之後,是半個小時的沉默。
“燕,睡著了沒有?”
葉飛燕几乎跳起來說:“沒有,沒有。你別叫了。”
陳欣雨坐了起來,走到葉飛燕的沙發上,葉飛燕也坐了起來,距離她有半米的距離。
葉飛燕說:“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子很沒有禮貌。”“這樣子是那樣子?問你有沒有睡?”
“在人家面前脫衣服。”
“哦。對不起。”
“討厭。我困了,不要打擾我。”
陳欣雨沒有離開,反正靠近她。
洽談室的沙發旁邊的几上有枱燈的,枱燈調的亮度不高,但可以看到人與物。
陳欣雨握着葉飛燕的手,撫摸着,“燕,多謝你陪我。”
葉飛燕把手抽回來,陳欣雨繼續說:“明天你認識的陳欣雨將會歸位。”
“嗯。現在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活。”
陳欣雨可以回歸平時的狀態,但是葉飛燕卻在這一晚恢復不了了。
第二天,葉飛燕不敢正眼看着陳欣雨,目光飄向了其它地方,心不在焉的。
第二天,葉飛燕一言不發地打卡下班了。陳欣雨轉眼之間便不見了葉飛燕的人影。這可是相當少見。平時都是二個人共進同出的。考慮到昨天葉飛燕有點生氣,所以陳欣雨也沒有問她。白天因為全神貫注在做圖,也沒有怎麼和她說話。或者是因為葉飛燕突然安靜下來,沒有太多話,所以她也幾乎忘記了忙裏偷閑。
方雪冷眼看着她們二個這天沒有什麼互動,小心問了幾句,卻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只能苦惱的等晚上昭陽回家,尋求一些“安慰”。還說,不想上班了,不做女強人了,好累,何況本來就是氣不過才走到這一步的。
方雪說是這樣說,結果還是強打起精神去談項目。
等到葉飛燕來上班,陳欣雨知道自己不能不過問,什麼也沒有說便下班,不是她的風格,她總會交代一些東西才走的。陳欣雨沒在公司過夜了,以後一旦想起,便會覺得自己很可笑的。
中午陳欣雨約葉飛燕去吃飯,葉飛燕不願意,說吃快餐好午休。
晚上,陳欣雨又約,葉飛燕支支吾吾的,最終還是跟着她去。
陳欣雨問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這二天都不理我了。”
葉飛燕沉默,低頭。這餐飯吃得相當無趣,只有陳欣雨在說幾句話,而這幾句話還是說葉飛燕怎麼沒有說一聲便下班了。她不知道圖紙的進度什麼的。葉飛燕聽了,也沒有反駁,也不說為什麼沒有交代便離開。陳欣雨突然對她無可奈何的,也不再說了。
到了晚上,葉飛燕沒有準時下班,直到只留下她們二個人。葉飛燕才硬着頭皮和她說。
“欣姐。”葉飛燕很認真地叫了一聲。
“下班吧。”
“你很討厭,你知道的嗎?”葉飛燕帶着無盡的幽怨說著。
陳欣雨吃了一驚,不知怎麼回事。
“我很生氣。氣得要命。”
“氣什麼?說出來,我來為你分擔。”“氣你。都是因為你。”
“要我怎麼做?”
“誰叫你在我面前一絲不掛的?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你前晚的樣子。”葉飛燕差點沒有哭着說。
陳欣雨腦海好像被什麼擊中一樣,然後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這好笑嗎?”葉飛燕埋怨地說。
“好了。別生氣了。我們下班。明天再請你吃好的。”
“我又不是吃貨。”
“那你要怎麼樣?”
“先下班。”陳欣雨住的不算遠,就是這裏有點偏遠,叫網約車還等了半個小時才有車。葉飛燕住得遠,所以一般都是二個人一起坐車,中途陳欣雨下車之後,葉飛燕繼續上路。這樣也等於是為公司省了一口車費。因為她們經常加班,打車的費用有時多得離譜。
一路上,葉飛燕又沒有說話了,一直在弄着衣角,好像很好玩似的。她既不說話,陳欣雨也懶得說了,上了車便閉眼休息。心裏也沒有過多的想她會有什麼的行動。
陳欣雨到了,下車剛想關車門,葉飛燕卻也下了車。
“你下車幹什麼?”陳欣雨奇怪地問。
“人有三急。我借一下你廁所。”
陳欣雨租了個單間,東西也不多,又或者是因為她整理得很好。
到了家,葉飛燕卻沒有去廁所,坐在床上,小椅子坐得不舒服,而她們在公司坐得夠久的了。
陳欣雨奇怪地說:“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我要算賬。”
葉飛燕動手解紐扣。
陳欣雨眉頭又皺了起來,以我之道還自我身?這個算賬倒是奇怪了。葉飛燕渾身發燙,陳欣雨看到她的臉紅得像抹了胭脂,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她連忙捉住葉飛燕的手:“你想幹什麼?”
“你讓我看了身材,留下殘影,揮之不去。我也讓你揮之不去。”
“不要這樣子。不要開玩笑。這不好玩。”
葉飛燕冷笑地說:“誰玩了?”
陳欣雨重複地說:“別這樣。”
“你......我......”葉飛燕說完,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上。“我怎麼樣?”“很好。”
“比湘羽潔怎麼樣?”
“我又沒有看過她。”
“對啊,你又沒有看過她。”
“我們撞邪了嗎?”
“陳欣雨。”
“嗯。”
“你把我心底的感覺撈了起來,再也無法沉下去了。”
“什麼感覺?”
“喜歡你,,所以才一直記着,沒曾想她竟然把自己暴露出來,這下她心裏像有什麼東西在爆炸一樣,炸得她心神不得安寧。然後,腦海里再也沒有辦法抹去前晚短短的一幕。
過去的已經過去,陳欣雨想回到前天晚上已經回不成了。
“你會像陳如海一樣,把別人推得遠遠的嗎?”葉飛燕顫抖地說。
陳欣雨痛苦地閉上眼,又猛地睜開雙眼,吐出二個字:“不會。”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葉飛燕說不清楚了。自從在法國回來,心裏發生了一些變化,看到男人就想到方洋,然後想到梅微在他的房間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