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氣
你已成風幻化的雨下錯了季候
明媚的眼眸里溫柔化為了烏有
一層一層院牆把你的心困守
如果沒法回頭這樣也沒不妥
你的城府有多深
我愛的有多蠢是我太笨
還是太認真幻想和你過一生
你的城府有多深
我愛的有多蠢不想再問
也無法去恨畢竟你是我最愛的人
……
路邊的影像夾着斑駁的雜音放着歌,墨白靠在一顆光溜溜的梧桐樹上閉着雙眼靜靜的聆聽這首歌,這是許嵩的歌曲《城府》,發行與2009年,歌曲悲涼之中帶着一絲對愛情的執着以及分手後患得患失的心痛,描寫的是男女之間的愛恨糾纏。許嵩,算是墨白最喜歡的一個男歌手,集才華與相貌於一身的男人,可說是始於顏值,敬與才華,忠於人品,相比於現在絕大多數的歌手來說,如一朵白蓮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幾乎每一首歌他都會唱。
一片落葉自空中緩緩滑落,在這個寒冬,本不該再有落葉,但是這落葉卻真真實實的落了下來,如一個落魄的舞者在空中盡情跳着舞,就在落葉飄到墨白的身前時,他抬起左手在落葉的邊緣輕輕地一彈,那落葉竟然如子彈一般射向旁邊的梧桐樹榦,不出意外的,兩者在接觸的一剎那,落葉炸裂成碎片四散而去。
墨白不禁皺眉,喝了一口右手捧着的奶茶,晃了晃腦袋,昨晚喝的卻是太多了,他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也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八點了,他靜靜的躺在足療店的按摩椅上,師兄也已經走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寒冷,亦如他手中的奶茶一般寒冷,這個季節敢喝加冰的奶茶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數,長呼了一口氣,似乎口中的酒味已經淡了不少,但是墨白依舊睡眼惺忪的靠在梧桐樹上,只是雙眼的餘光不停的掃視着來來往往的佳人,冬天,現在的冬天是每一個美女展現身材的最佳時刻,相比於夏天的各種暴露,冬天得衣服才能最徹底的勾勒出女人的身材,外穿的襯褲,加上包臀裙,可說是冬日裏面不可磨滅的的靚麗風景,本就穿的厚重的寒冬,若是依舊顛倒眾生,那毋庸置疑的是一位佳麗。
一輛粉紅色的MINICOOPER停在了路邊墨白身前,小資到極致的車型,這是目前絕大多數年輕男女都會愛不釋手的車子,墨白走到副駕駛拉開車門上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坐在駕駛位的儲君,火紅色羽絨服下是一條只到膝蓋的灰色百褶裙,黑色的襯褲搭配白色的球鞋顯得很是俏皮。
許是察覺到了墨白如狼般的眼光,儲君紅着臉說到:“看啥呢?看夠了沒?”
“沒有,看一輩子都看不夠!”墨白輕笑說到。
“哼,你在喝什麼?給我也喝一口唄?”儲君害羞道,喝奶茶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目的,真正想的是和墨白一起喝同一杯。
“不行,冰的你不能喝,你那個快來了!”墨白淡淡的說到,隨即一口氣將奶茶喝完。
儲君並沒有再說話,但是嘴角卻浮上一絲幸福的笑容,女人往往都是這樣,也許你送她花,送她禮物,亦或者送她貴重的東西,雖說會感動她們,但是那種感動卻只不過是一時,也許過一個星期或者過一個月就沒有了,但是如果你能把控住她生活中的一些細節,在偶然的情況下提出來,那種感動是什麼也比不了的,也是無法被輕易忘懷的。
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儲君不禁想起來去年,也是這個時候,她請墨白吃飯,因為太忙忘記了時間,結果在吃飯的途中那個來了,沒辦法只能讓墨白去便利店去買,她永遠無法忘掉當時和她視頻讓她挑選型號時墨白一臉的窘狀,想起來就很開心很幸福……
一路無話,大概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寫字樓前,在儲君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寫字樓的頂樓,這是H市最高的建築了,總高八十八層,外立面皆是LED玻璃幕牆,天黑的時候五光十色可說是光彩奪目,這是H市的一個建築標地。
一間不大的茶室,裏面的傢具都是紅木的,看那表面的包漿顯然年份不短,牆面上掛着十幾幅泛黃字畫,可說是古色古香,中間是一張金絲楠木打造的桌子,就連桌子旁的椅子也是金絲楠木做的,包漿潤滑剔透,看起來如上等雞血石一般。
此時桌子裏面站着一個白須光頭男子,看年齡大概也就六十歲模樣,佈滿老繭的右手正拿着一桿粗毛筆在桌面平鋪的宣紙上揮毫潑墨,劍眉虎目,太陽穴微微鼓起顯然是個練家子,可怖的是他左邊面頰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看樣子應該是被利器劃開的,只不過這道傷疤在他本是憨厚慈祥的面容下平添了一份殺氣。
桌子外面站着六人,正是當日酒會和儲君在一起聊天的楊天幾人,值得注意的是那個嬌滴滴的女孩依舊如舔狗一般站在楊天的身邊,在酒會上談天論地六人此時卻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連墨白和儲君一起進來也沒有出聲,只有雙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在他們的眼中,墨白顯然是配不上儲君的。
面對着六雙十二道鄙夷的眼神,墨白自然是無視的,他也沒有再往裏面走,因為那光頭老者還沒有寫完,只是最基本的尊重,墨白找了一個看起來硬實的柜子靠着,而儲君則也站在他旁邊,只不過此時雙眼卻看着光頭老者。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儲君的父親儲贏,聽儲君說,他曾經是一位征戰沙場的軍人,後來戰爭結束了才開始從商,想來那傷疤便是在戰場留下來的,也唯有真正殺過人的人才會有這種無形的殺氣。
‘啪’,這是擱筆的聲音,儲贏長呼了一口氣端起了桌邊的青花茶碗喝了一口茶,淡黃色的茶水,即使屋內燃着檀香也依舊無法掩蓋其茶味,顯然這是上等茶葉,只是這上等的茶葉在他口中也是白水一般,“你們來了啊!好小子,快過來給叔叔看看,這兩年我可是常常聽小君說起你啊!”儲贏看着墨白朗聲笑道,雖已年邁卻底氣十足鏗鏘有力。
儲君一聽這話忙嗔道:“爸……”
墨白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但是已然拉着儲君向著桌邊走去,“叔叔好,我也經常聽儲君說你以前的豐功偉績,早就想見識見識您這位開國的大英雄!”
“哈哈哈,老嘍,老嘍,都快七十多歲了,哪裏比得上你們年輕人啊!來,看看我這幾個字寫得怎麼樣?”儲贏大手一揮對着墨白說到。
宣紙上,赫然寫着掌上明珠四個大字,鐵鉤銀畫鳳舞龍飛,本就是以粗毛筆書寫的字體卻並沒有粘連在一起,四個大字彷彿活了一般躍然於紙上,只是每個字的最後一筆卻顯得那麼的鋒利,墨白看着四個大字不禁嘆了一口氣,只是這一口氣只有他能察覺得到。
他還未說話就聽楊天諂媚的說到:“叔叔這四個字筆勢雄奇,姿態橫生,如脫韁的野馬在草原恣意馳騁,猶如蛟龍飛天般霸氣外露,當真是好,非常好,若是叔叔不介意,可否將這四個字贈送給我!”其身旁的幾人此時也都點頭附和。
儲贏嘿嘿笑了兩聲卻並未答話,目光投到了墨白身上,墨白似是也察覺到了忙說到:“字是好字,可是殺氣太重,若是再不剋制,恐怕會傷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