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辰劍訣（1）大祭祀
重陽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村口，身後一連串的腳印沾染血跡，和天邊霞光如出一轍。
看着近在眼前的村子，重陽眼皮沉重，兩眼一黑就重重摔了下去。
再度醒來時，他已經躺到了村民家的床上，村裡叫了個小女孩來照顧他。
至於村民的事，老人們已經將他們的屍體抬了回來，予以薄葬。
這年頭，厚葬一個人在底層是不被允許的，更何況那麼多人呢。
草草了事後，村民臉上面露悲戚之色，整個村裡，死氣沉沉，沒了小兒嬉鬧，沒了老頭垂釣。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重陽無法理解村裡人們心裏那種絕望，但心裏也說不出的難受。
自己還沒有那個實力，不然可以改變一些事吧。
春寒料峭，拂面風微冷，重陽在村裡待了很長時間，傷勢終於痊癒。他準備繼續趕路了。
這天，他和村裡老人辭行，準備繼續趕路。
見留不住這個外鄉人，村裡人便托先前照顧重陽的小女孩來找重陽，希望他能多留一些時日，等大祭過後再行出發。
小女孩叫貝小冰，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她齊肩的頭髮自然的披着，一雙極富有靈氣的眼睛圓登登的，好不可愛。十五歲的少女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面對小冰的請求，重陽想了一會便應了下來，說道：
“我留下來，可不是為了你哦，主要是對於你所說的大祭感到好奇而已，能和我說說他是怎麼樣的嗎？”
小冰聽出了言外之意，俏臉微紅，心裏突然出現了重陽的身影，亂作一團。
“哥哥說的對，你是為了大祭而留下來的。停了片刻，我和你說一下關於大祭的事吧！
相傳每年的九月九日，我們這片大陸會湧現一片黑霧，黑霧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生靈塗地，而且黑霧會擴張。
人間正義之士為了能讓黑霧褪去，決心派出九人前去迷霧尋找了解方法。
他們覺得人越多，黑霧就會越強，所以經過商討之後，只派了九位當時驚艷絕倫的天才進去黑霧。
事實證明，黑霧並不是不可戰勝的，九位天才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將黑霧驅散。
黑霧散了，天才九不存一，個個死狀慘不忍睹，而那黑霧中的神秘存在也顯露出來。
黑霧中，那個神秘凶獸就是傳說中的龍，它通體漆黑，長達數白丈，龍鱗閃爍着黑芒，龍肢肌肉虯結，充滿了力量。
最詭異的是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有兩個豎瞳，原本應是眼白的地方一片漆黑，赤綠相間的瞳孔攝人心魄，讓人不寒而慄。
那個時候的黑龍，早已深受重創，無法繼續維持迷霧森林。”女孩說完看向重陽。
“我知道的就那麼多了。”
“每年的九月九日嗎？”重陽繼續問，“每年的九月九日黑霧都會憑空出現，然後開始吞噬一切嗎？”
“是的呀，每年的九月九日都會有，但最為嚴重的就是那次黑龍了，後面黑霧裏面的也是各種各樣的凶獸，相比黑龍，人類倒也不是無法應對。”
“那黑龍呢？最後面是跑了還是死了？”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小時候聽說的。”小冰頓了頓，又說：
“但十六年前，那條黑龍又出現了。”
…………………………
“那這和大祭祀又有什麼關係呢？”重陽不懂就問。
小冰目光不善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很好奇這個外鄉人，
到底是怎麼一無所有的來到這裏的。
他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像個好奇小孩子一樣。
“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告訴你。”小冰忽然俏皮說道，說完吐了吐丁香小舌。
重陽聽罷目光獃滯，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出落的真好，以後娶老婆就得娶她。
“我……我叫不出口，你明明比我還要小上一歲呢。”重陽面紅耳赤，張口結巴道，把頭甩到一邊，漫不經心的看着遠處為祭祀忙碌的村民。
小冰不打算繼續逗弄眼前羞澀少年，接著說：
“大祭祀當然是為了紀念當初那九個心繫蒼生的天才啦，而且當初他們隕落的時候，許下了福願，百年後若黑龍再次歸來，吾等九魂合一，必將重臨時間，將其徹底剿滅！”
小冰繪聲繪色的說著，邊說邊比劃動作，把重陽逗笑了。
十六年前，黑龍重現，可為什麼九位大能並沒有九魂合一，再度降臨呢？中間又出了什麼岔子？
帶着這些疑問，重陽又重新看向眼前明眸善睞的少女，轉念又想：罷了罷了，她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知道。
小冰看着沉思的重陽，眼裏閃爍點點星光，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越看越是歡喜。
再度聯想到她要求女孩叫她姐姐時，男孩羞赧模樣，痴痴的笑着。
誰又能想到男孩當年閱女無數，怎麼可能面對挑逗時，窘迫的不成樣子。
……………………
九月九，宜解除，壞環，捨事勿取，忌諸事不宜。
大祭祀如約而至，村裡人換上平時捨不得穿的布袍，將自身籠罩其中，只留下陰影里的看不清的面目。
而村裡小孩們好奇的盯着這個外鄉人，雖然穿着粗布麻衣，也還是有一股難言的氣質從身上散發出來。
小孩們偶爾指指點點，時不時看一看外鄉人，又打量一下自己，俞發沮喪。
小冰自然而然地站在重陽身側，無論父母使了多少眼色都被其無視。
她的手還很不自然地拉住了重陽的衣袖，重陽微微一愣，並沒有將衣袖抽出，而是很自然的離小冰更近了一點。
不遠處小冰父母痛心疾首，面色複雜，目光哀怨的看着離自家女兒越來越近的白凈少年。
大祭祀是很莊重的，除了德高望重的祭師宣佈諸多事宜，並不被允許交頭接耳。
祭祀講究的是心誠則靈，全村人都到場了，在前一晚必須沐浴更衣，焚香冥想。
看着台下人已到齊，祭師點了點頭，左手置於胸前，朗聲大念祭詞：
“天地蒼蒼，人丁興旺。
山河闊達，宗室永盛
親師道友，俠客行悲
犧牲六鰲，佑我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