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試

告別了江小白和蘇大強，寧牧和孫太深一起來到了學校。

經歷了清晨的幾波強烈的身心衝擊，兩人現在一致的想法就是趕緊去食堂吃個早飯，飢餓永遠是最根本的生存需求。

食堂今天早飯免費供應的是紫皮南瓜與紅燒肉，飲品是稀飯…今天人相對較少，因為紫晶三中很多高二，高三的學生，像蘇大強一樣走戰爭總系的都已經回家準備考試了。而像寧牧，孫太深這樣的科研總系的，大概只佔學校的五分之二。

兩人很容易就領到了自己的那一份飯，都是定量供應的，想要吃的更多，就要消耗相應的校園貢獻值，當然，你也可以花錢。

兩人坐到餐桌上，正打算吃着，就看見孫太深女朋友劉穎走了過來。她看了看餐桌上的兩人，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孫太深的旁邊，接着托着下巴看了看兩人，開口說：“你們兩個人一大早就神經兮兮的，寧牧說，你帶着我們家太深又做什麼壞事了！”

寧牧心想：“這小妮子真鬼精鬼精的，啥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他抬頭看了看孫太深，只見孫太深頭一低，裝着沒聽見在嚼着南瓜。轉頭對着劉穎笑道：“嘿！劉穎，啥叫我帶你們家太深做什麼壞事了，說的好像你們家太深是個什麼好娃一樣，你這大清早的無緣無故的開腔，是不是嫌太深沒主動找你，你吃醋了..”

劉穎立馬開口道：“切，誰吃他的醋啊！哼，有些人說好的今天到納米拼裝館那等我，沒想到卻自己直接來吃的美滋滋了啊，哎呀，南瓜是真的有這麼好吃嗎……”

孫太深趕緊放下了筷子，抬起頭來，嘴上塗著一圈南瓜泥，開口道：“沒有沒有，南瓜哪有紅燒肉好吃，我怎麼快的吃完，不是想把紅燒肉給寶貝留着么，嘿嘿嘿”

“哼！我才不吃呢，大清早的，我還嫌長胖呢”劉穎開口道。

這肯定不是一句真話，也許是開灰土期前女孩子為了減肥不吃飯的玩笑。實際上在現在，能夠吃上紅燒肉這樣的食物，哪怕是在早上，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都是很難得的，劉穎也不例外。

“你吃你的，連我的也一起吃了吧，一天天就知道吃！”說著，劉穎也將自己碗裏的三塊肉夾到了孫太深的碗裏。

孫太深不缺吃肉的機會，實際上在小的時候，寧牧和蘇大強經常就靠孫太深拿好吃的給兩人解饞。不過隨着年齡的增大，兩人的自尊心上來以後，這樣的事情也少了很多，只是有時話里話外也會開一開讓孫太深帶飯的玩笑。

“哎呦呦，真是心疼男朋友啊，嘖嘖，完全不顧我這個電燈泡的內心啊！”寧牧笑着說到。

“滾滾滾，誰心疼他了，倒是你，好好說說，你們今天早上到底做什麼了。”劉穎問到

孫太深將盤子裏的肉又都夾到了劉穎的盤子裏，開口說道：“沒事，劉伯那裏昨晚又新進了一批貨，裏面還有一個上個世紀主機還沒完全壞死的華為13promax冷鋒藍，我和寧牧今早冒着金光去幫手去了，所以來的匆忙了一些，我就忘了去找你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重組的怎麼樣啊？”劉穎問道。

“那當然沒問題了，有你牧哥這樣的文理天才幫忙編輯智慧語言，再加上你男朋友來維修，說不定放到灰土期前這種成色都能賣個2000塊錢呢，語音系統都修到會說：“阿里嘎多了”要不是報廢太久，我能讓Siri唱一曲戀愛循環聽聽..”寧牧笑着說到

“切，

你就吹吧，你的文理水平確實不錯。但是灰土期的理論狀元，我可是剛才在納米組裝館碰見張老師了，她說今天要臨時測驗智能微機控制技術，你可要小心一點。”劉穎說到

“啊，今天又臨時測驗啊，不是上個禮拜剛測過了嗎？”孫太深有一些疑惑。對於孫太深來說，這樣的測驗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他非常擔心寧牧。

在灰土期，惡劣的生存環境就導致了人們更加信奉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因為繁衍對於人們非常重要，所以在校園時代，社會是鼓勵學生自由戀愛的，但是對於科技能力的要求則更高。每次的隨機測試都對三中的學生來說尤為重要，寧牧的理論知識每次都是s+，但是操作就是連及格線都達不到。前兩次的測驗都是c-，如果這次再是c了話，連續三次不及格貢獻值就會記錄為負，那隨時都會被清退出校，去專職學校學習技能。

“哎，能怎麼樣，遲早都是要測試的么，沒辦法，可能註定就與三中無緣唄。”寧牧有些苦澀的說道，隨後看着孫太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不要這麼悲觀，今天說不準就考核納米微電核技術，操作難度低，對理論的要求高，上次“吱吱”不都判定你b+了嗎”孫太深說到，假裝沒有看到寧牧的無奈，他知道這種嚴酷的考核，無論是誰來幫忙，都無法在去起到作用的。只能把希望寄託到寧牧的好運了。

對於寧牧來說，既然有了裁決者的身份，對於這個本來就是因為在文理上天賦被大人物賞識而僥倖入學的人來說，經過了一年的拚命努力才認識到一個問題：就是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理論上的才華出眾，那麼在這複雜的智能化製造上，無論如何拚命，都是無法克服自己在這方面的笨拙不堪。他早對自己能夠繼續留在三中，bu不抱有任何期待了。與其說發現自己有裁決者的天賦是另外的一個機會，還不如說是一種逃避自我無能的一種手段。

他像是沒感受到孫太深言語裏的同情一樣：“一人一個命，對於我在三中的最後一次考試，微笑看待就好。”

三人邊說邊吃，很快盤子裏的食物就見了底，接着，三人結伴而行，向機操室走去。

正是一天中最要緊的時段，9點多的時分，天空中竟開始飄起了雨滴，慢慢浸潤着三人的前路。

機械操作室位於校園的北端，最初，因為對突發的金光異象的恐懼，為了防止其破壞實驗精度，又加固了紫晶牆的納米防禦系統，看上去活像一座戰鬥制導堡壘。

三人來到了此地，此時斷斷續續的，前來考核的同學已經開始檢錄了。三人走到檢錄處，對着佩戴紫晶胸針的老師舉了一躬，開口問道：“張老師，我們需要去教室拿考核儀器嗎？”

老師很溫和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三人還想繼續詢問下去，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戲虐尖銳的女子聲音：“哎呦，這不寧牧嗎？還檢錄呢，來張老師這裏復考你怕是最多的學生了吧，我看都不需要檢錄了，因為根本就過不了嗎，哈哈。”

三人轉過頭來，看到了眼前的這個模樣秀氣，但是言語刻薄的女子。

劉穎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寧牧，轉了轉眼珠子就開口回嗆到：“哎呦，我還以為是哪個灰土預備研究員來考試呢，嚇的我趕緊轉過頭來來仔細打量一下。結果沒想到原來是我們的夏春陽美女啊。怎麼了，理論考試當年有我們寧牧幫忙，看來這次考試，又找到男人了啊，實在是太厲害了啊。”

當年在初級學校的時侯，性格看似外向但實際敏感無比的寧牧除了和孫太深和蘇大強關係好以外，並沒有多少朋友。他雖然和別人玩鬧，但總會保持一些距離…並不像其他兩人那麼會和別人相處。而夏春陽是第一個主動來和寧牧交談，對寧牧無微不致關心的女生….很快，兩人便走在了一起，而夏春陽對寧牧的這些關心，深深的感動了那時的寧牧，照亮了寧牧那本來孤獨的心。

因為微機理論被提前保送的寧牧就拼勁全力的幫助夏春陽補習文理知識。但當夏春陽也考入三中后，就對寧牧漸漸疏遠….最終竟在與寧牧分手后的短短兩天，就與智能高材班的一個名叫劉岩的男生在一起了。而且，對於和寧牧的這一段過往，夏春陽都會對外人說是沒有的事，是寧牧的造謠…..寧牧雖然嘴上不說，但此事無疑是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你！”夏春陽有些惱怒，但平時巧言善辯的她此時卻有些說不出話來。正打算繼續和三人爭論，後面的張老師開口道：“好了，馬上要考試了，後面還有來檢錄的同學，更不要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你們的考試，快去吧。”

“是”，四人齊齊鞠了一躬，快步向機操室走去。

….

….

夏春陽心生憤慨，想要和劉穎再吵幾句，心想自己剛才怎麼就沒話了呢？但因為現在人多了起來又有老師，所以就強壓怒火，但一直跟着三人前行。

走到一半，發現了自己的男朋友劉岩的身影，便立馬喜笑顏開了起來，快步跑到他的身前，跳步鑽到人家的懷裏說：“嗯，寶寶，人家想你了…”

劉岩看着周圍人多，也有一些尷尬，可是也透露出一股甜蜜的感覺，他緩緩放開夏春陽的手，說到：“我也想你了，哎，剛才看見你和寧牧他們在那裏，說什麼呢。”

劉岩對夏春陽和寧牧的過往，多少知道一點，看見自己女朋友與寧牧交談，多少有些不滿的情緒。不過他向來膽小，對於夏春陽是無微不致的好，像極了當年的寧牧….所以也不敢直接質問。

“哎，就他們那一伙人，能有什麼好人。一天什麼本事都沒有，我看見他們來了，想着能認識就善意的打個招呼，沒想到孫太深的那個女朋友…叫劉什麼的，竟然開始無故埋汰起我來了，我無所謂，可是他們話里話外還說起你來了，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和他們吵起來了”夏春陽抿起嘴唇，帶着哭腔的對劉岩說到。

“他們這群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劉岩語氣激烈了起來，又道：“尤其是那個寧牧，滑稽不堪，自以為自己靠着特招進來三中就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一樣。實際上就是一個連微裝操作都弄不了的廢物罷了，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能留在這裏..”

夏春陽點頭應和了兩下，又開口道：“對啊，我以前認識他以後本來以為他還算不錯的人，還想和他交個朋友，沒想到他不自量力的以為我是他女朋友，到處和人家說，我是真的受不了他，寶寶，你說，這種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身邊啊。”

劉岩看着夏春陽這樣說，有些心疼，於是惱怒的說道：“就他這樣的，這次機操考試他肯定是沒有一絲通過的機會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膽量去和我一戰，如果他有這個膽量的話，那我會用最恥辱的方式讓他滾出三中的！”

聽到劉岩這麼說，夏春陽的眼睛裏漏出了一絲狡黠，不過只是一閃而過，她望着劉岩有些擔憂的說道：“哎，我也想啊，就怕他不敢應戰。而且他身邊的那個孫太深，他的水平和寶寶你不相上下，我怕他到時候搬出孫太深來，我擔心你么。”

“嘿，那個孫太深算什麼玩意兒，一天打扮的和個娘們一樣，誰會鬥不過他啊！等着，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看看那個寧牧到底敢不敢出來比比。”

劉岩語氣十分囂張，但實際上卻有一絲漏氣：因為孫太深雖然評級實力與他不相上下，但是孫太深在全校都是名聲不小的尖子生，所以多少有點沒底。但是在自己女朋友這麼說后，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認慫—心想着無論如何這回都要逼寧牧出來丟一下這個人。

………

………

經過了檢錄和剛才的一幕，孫太深和劉穎看着寧牧有些沉默，或許是顧及寧牧的感受，三人並沒多說話，快步向考核地點走去。

考核地點在一座長方形的園穹房間裏，園穹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微型納米投影儀，正對準下方的操作台，而其正中心則是是一顆以紫晶為基地的VR總控燈。下方則是人工智能“吱吱”的地盤。

在VR與人工智能的作用下，所有考核者都可獲得模擬最真實的操作手感，而且每一個操作步驟都會在操作台前的全息投影屏前得到全程記錄，在“吱吱”的虛擬腦電觸手下得到交流傳輸，確保公平公正。

三人到達后，發現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在房前的候考區等候，三人連忙找到位子坐下。

過了一會兒，待所有的學生信息都出現在了面前的投影儀上，表示所有的學生已經到齊，這些帶着紫晶標識的名字彙聚到一起，慢慢匯聚成了一個人形模樣，緊接着，在這個虛擬呈像下出現了一個逐漸升高的藍色蓮葉站台，待到站台到了園穹的最高點時，那個虛擬呈像逐漸清晰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的模樣-是紫晶三中的校長-曹達華…

只見其威嚴的掃視了一圈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以後，收了收有些凸起的肚子，拱了拱鼻子，活動了一下他的上眼瞼肌，開口大聲宣讀到：

“本人曹達華在此宣佈，紫晶三中，第七期第32總次微形智慧技術操作考試，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