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宮女翠苑

偷偷摸摸的，最於來到了廚膳房，他正在大陶瓷罐里，聽着他們忙忙碌碌的聲音。

“今天是封羅丞相家的嫡親大少姐為趙國的皇后，那董貴妃可是要氣得半死。”

另一個人道，“嘖嘖，羅家大小。”

“還羅家大小姐，該叫皇後娘娘。還有要小心你的嘴皮子，若是被別的人聽到了，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我聽說咱這位新皇後娘娘，長得那叫傾國傾城，牡丹花見了都要敗下頭來。”

“瞧把你說的，你看見了。”

“我這身份，那能見到皇後娘娘啊，這不是聽別人說的么？”

“好了，好了。咱去去中央宮，說不定能在遠處，遠遠的見皇後娘娘一看了。”

不一會兒，廚房已經沒有人了。

曹啟山嘗試性的把頭伸出陶罐，見真的沒人，整個身子鑽出來。他拍了拍衣袖，心眼卻在桌子上的菜與點心裏，他想吃吧，但是心裏又不敢，只好走到蒸籠中，打開看見裏面有饅頭，伸手抓了一個。

大口大囗的啃着，完全忘記了自己討厭吃饅頭這樣事，吃得快，饅頭新鮮出爐沒那麼干，但駛不住曹啟山嘴裏沒口水，瞬間被嗆住，“咳咳……”。

曹啟山看到有水，就拿起來喝。“咳……咳咳”。他的睜晴都睜得大大的，竟然是辣椒水，生理上的刺激下，淚珠從眼眶流下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加上嘴裏還塞着沒噎下去的饅頭，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曹啟山立馬跑到水桶里，舀起水就猛喝，夾着淚珠含着饅頭一同吞進肚子裏。喝了兩勺水，才感到沒那麼辣，曹啟山精神恍惚坐在旁邊，他真的很想回去，他不想待在這裏。

他覺得自己再待下去，自己會瘋掉的。

咯吱一下，門開了。

曹啟山和門外三個太監，你看看我看看你。

“他偷吃，快來人啊。這裏有個不知死活的小太監在這裏偷吃東西，來人啊。”

曹啟山聞言，大感不妙，逃。

可是曹啟山又能逃到那裏去了，少頃，六個太監，二個侍衛，團團圍住曹啟山。

臉無兩肉的太監喊道，“給我打，打死算我的。”

話剛落，眾人就拳打腳踢，剛開始曹啟山還可以還手，漸漸地曹啟山趴在地上，雙手護住腦袋，為了避免受到傷害，他整個人縮成蝦米。

血也緩緩的從曹啟山的口中流出，如同喪家之犬。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穿越到這裏，他自問從未做過一件壞事，也沒有傷害過一個人。

舉頭三尺有神明，他的神明在哪裏？

就在曹啟山以為自己快死過去的時候，聽到了仙女的聲音，“是誰給你們膽子，敢在這裏撒野。”

眾人停下動作，雙手垂下，異口同聲，恭恭敬敬道，“翠苑姑姑。”

為首長得兩臉無肉的太監，獻殷勤，獻媚，討好道，“翠苑姑姑，你有所不知，地上的狗奴隸，是偷吃了廚膳房的糧食，按規定是要打死，拖出去扔亂葬崗去的。”

曹啟山被打得半死，頭髮亂七八糟的，衣服在打鬧的過程中也破破爛爛的，他雙手抱頭，通過那些太監之間縫隙，模糊糊的瞧見，那位翠苑姑姑。

長得很幼齒，說是十七十八的小姑娘，都有人信。為什麼叫翠苑姑姑，他還以為慈祥的阿姨了。

曹啟山打量翠苑的時候，她也打量着他，真的像狗一樣，

他的眼睛讓她想起了那時，父親把自己辛辛苦苦養的狗賣掉，不管自己當時是怎麼痛哭流涕，哀求，都改變不了。

翠苑垂一下睜眸抬上。“這個小太監，我要了。你們有意見么？”

眾人知，蘇翠苑是新封的皇後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是不敢得罪她。

也不知曹啟山，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被蘇翠苑救下。

“翠苑姑姑，說得是那裏話，咱家這下人的那敢有意見。翠苑姑姑，你折煞奴才了。”

蘇翠苑身後跟着四個奴婢，后兩個自然而然的把曹啟山扶走。

——

已經包紮好傷口的曹啟山，躺在床上。

今天的遭遇，讓他更想回現代，這都什麼事，他想回家，他想回家，他想爸爸媽媽。

想念平平淡淡的家常菜。

“喲，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昨么得也得睡個一天一夜。”

想回家的曹啟山，聽到那個仙女的聲音，“謝謝你。”

她長得很漂亮，不過度明媚艷麗，也不小家碧玉，就像鄰家妹妹，讓人忍不住心疼她。這個曹啟山對她的印象。

“這句謝謝本姑姑收入了，你叫什麼名字？”

在此之前蘇翠苑調查過“曹啟山”，至於問他名字，不過是找個話聊下去罷了。

“咳咳。”曹啟山被那句本姑姑嗆到了，你能想像一個長得比你年輕好幾歲的小姑娘，在你面前一副長輩的樣子。

蘇翠苑見他咳嗽，當他是疼痛犯了，就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麼了，是被那幫奴隸打得咳嗽么？”

“我叫曹啟山，他們都叫小山子，不知姑娘該如何稱呼？”

蘇翠苑年齡，樣子是比曹啟山小，但是思維上成熟穩重，讓人不覺得是個小姑娘。她輕笑，“姑娘，在皇宮中可沒有什麼稱姑娘的，你這個小太監好大的膽子。把無知當天真，也不知那天會出現在亂葬崗中。”

“別沒大沒小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做事要聰明點。我救得你第一次，可救不了第二次。叫翠苑姑姑。”

她說得對。

這是個封建社會主義，不是現代，也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歷史上古代。

曹啟山輕聲道，“是翠苑姑姑，是小的錯。小的之前被打四十大板，忘記了一切事情，還請翠苑姑姑多多包涵。”

這打四十大板，就忘記一切事情，這事蘇翠苑聽着就覺得離普。

聽說打死的，打的半死不活的，就沒聽過打四十大板失憶的。當真是皇宮裏的怪事多，今年怪事特別多。

這人怎麼得，也算是自己人了，也不好讓他這樣死掉。

“嗯，以後做事給我聰明點。知道么？小山子。”

曹啟山還能說什麼，自己處於皇宮最底層，而她救過自己的命，她說啥就是啥，都是對的救命恩人。

“是，翠苑姑姑。以後還請翠苑姑姑多多擔待，小的必定以翠苑姑姑為主。”

人是失憶了，這聰明伶俐，認時務者為俊傑的心，還是不錯的。

她救回來后，還擔心這人，笨嘴笨舌的會給自己惹麻煩了。

“嗯。”

對於曹啟山這個人，蘇翠苑覺得他很奇怪，四十大板，對他的身體似乎沒有造成困擾，不急，反正人在她的手上。她到要看看，曹啟山能有什麼變倫。

咕嚕，咕嚕從曹啟山的肚子裏傳從來，向來臉皮厚成牆的曹啟山，在蘇翠苑的注視下紅了臉。

他媽的，太丟人。

不，更丟人的事，自己也做過，比如之前被人打成狗。

但是他覺得在女孩子面前，餓肚子還是很沒有面子。

“哈哈哈哈。來人啊，去給我拿些吃的來。”蘇翠苑被曹啟山逗笑了，她見過很多很多骯髒的事，也見過為了活命，什麼事都做的人。

見曹啟山如同白紙一般的人，愛臉紅，靦腆的小太監，她就像得到了一個乾淨的新玩具。

真希望，他能在這趙國的皇宮裏活下來。

曹啟山聽到她的笑聲，臉色更紅了，她笑得真好看，像是太陽花，把人的心都暖和了，他也瞧呆了。

也讓他相信，好人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