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離宗
徐菲菲兩人同天衍前輩一同歸去。
永安鎮的發現，為他們提前敲響了警鐘。
徐菲菲與此鎮的發現有關，是有功之人。
實際上，從那小碑不難看出，徐菲菲並不是第一人——石碑上的字體是這幾百年內修仙界所通用，哪怕就是千年前的字體也不該是這般。
想來，玉簡也是第一位發現者放在那的，石碑之下埋着累累白骨，按玉簡所述，萬年前的他們甘願獻祭，只為了尋求長青界未來的一絲生機。
想來第一位修士，應該是誤入此地，在看過玉簡后，懷揣着慈悲之心刻下了石碑，將前輩們埋骨於他們所獻祭的地方。
凡是獻祭，拾骨列碑之人只能是後來者……
天衍長老和其他幾方勢力交談后，就讓外出的弟子即刻歸宗。
雲麓小界，不，應該說昔日的長青界碎片，就是敗落古族之地，他們若是捲土重來，想來定會以此地為突破點。
這些弟子，不能留在此界了。
各方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幾乎所有修士都在想一個問題，他們還能受得住古族萬年後的報復嗎？
據傳回的消息所述，古族失敗逃離之際的首領在吞噬萬千修士后，已經有了不低的靈智。
若是捲土重來，這場大戰將會不亞於萬年前的那場毀滅。
等到宗門弟子全部回歸，清點人數后，宗門長輩就一對一的洽談，就連雜役弟子也受到了此等待遇。
徐渺渺是第三日進去同師門長老洽談。
與她洽談的長老正是穆青，不過樣子倒是略顯憔悴，應當是這幾日交談的弟子過多。
穆青自是希望她前往上界，仍是選擇做天衍宗弟子，但結合徐渺渺現在的情況來看……入宗后大抵會是雜役弟子。
穆青全盤托出，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是去是留，都在徐渺渺一念之間。
徐渺渺自是問了徐菲菲和風澈的選擇。
徐菲菲因為此次發現有功，已經被內定為上宗內門弟子。
至於風澈，再度測靈后發現其資質異常優秀，到上宗後會是外門弟子。
徐渺渺思考片刻，做出了一個在穆青意外的選擇——她會留在雲麓小界，要當一名散修。
是的，做一位漂泊在外，居無定所的散修。
這不只是她和穆青的洽談后的結果，其實回來的晚上，她和繭子也好好談了一次。
繭子並不覺得做散修有什麼不好，況且徐渺渺自身秘密頗多，並不經挖，到了那滿是老怪物的宗門，不得被扒上幾層皮。
繭子也知道徐渺渺的擔憂，而後讓她觸摸自己的軀殼。
徐渺渺剛接觸，整個人變得虛無了起來。
繭子化作長尾流光，給徐渺渺帶路。
七拐八拐后，徐渺渺這才落地。
腳下的島嶼多是懸浮於空中，常年的霧氣里透出不少島嶼的大致輪廓。
繭子流光般的雙眸在空中化作一輪日月，同時懸挂於天空之上。
“渺渺，這裏是浮空遺迹。”繭子第一次開口說話，同徐渺渺的聲音別無二致。
怪不得繭子一直不曾開口，就連徐渺渺自己都無法分辨真假。
“此地並不歸世界所管，這裏是天外的一處禁地。”繭子緩緩開口，只見半空中雲霧不斷的消散復又聚攏。
徐渺渺對這個地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尤其在她踏上此島后，眼角劃過一絲水光——她哭了。
……
繭子將進入和退出的禁制交給了徐渺渺，道途艱難，終有一日，它會離開渺渺，渺渺也會獨自生活。
只能提前做好一切的打算，此處本在天外險惡之地，又由自己孕養千年，早就沾染了它的氣息，想來就算自己離開了，此地仍是安全無虞。
徐渺渺並不知繭子所想，此時的她正與徐菲菲和風澈兩人告別，基本上沒有宗門弟子選擇做散修，普遍都是選擇前往上界。
徐菲菲抱着徐渺渺小聲啜泣着，腳旁的月缺可是清楚新主人的心理——徐渺渺再也不能超過自己了，她就在這下界待一輩子吧。
月缺覺得此方小界並沒有那麼差，作為上千界的碎片之一，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
況且，中千界的機遇並不適合他們這些低階修士。
那裏遍地結丹，漫天元嬰，宗門內還有不少老祖，想來自己還是得隱藏一二。
月缺是異獸，自然要做為自己做好打算。
異獸來源於太古大能著書《山海異聞》而得名。
現在的異獸並不能與其先祖相比，它們混雜的血脈，消失的能力，都在將異獸一點點的退化。
至於那顆蛋，是月缺解除了一處禁地封印后的戰利品。
一開始的蛋蛋十分虛弱，月缺並不想照顧蛋蛋，後來嘛……
蛋蛋成了月缺唯一能陪伴多年的存在，低階妖獸的壽命於異獸而言太過短暫，況且蛋蛋也強壯了許多，生命力旺盛了不少。
月缺就帶着蛋蛋一直流浪，直到利齒獸的巢穴，遇到了徐渺渺等人。
徐菲菲的本性不壞，但自從徐渺渺來到了徐家旁系后，她的噩夢也悄然來臨了。
無論她怎麼用功，都比不過一個失憶的徐渺渺。
在父母親族口中，徐渺渺永遠都是最好的那個。
哪怕父母解釋過是因為她是貴賓，是拯救了整個徐家旁系的前輩所託。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在徐渺渺未到徐家之前，徐菲菲是唯一的掌上明珠。
兩人的緣分本就短暫。
若干年後，徐菲菲想到當初的自己，更是後悔不已。
最好的友誼，自己親手斷送了。
徐渺渺同兩人告別後，就離了宗門。
半空中懸浮着一搜巨艦，下來了不少結丹圓滿的修士。
因為永安鎮的事情，本來派遣的是宗門煉虛長老，奈何一入雲麓小界，就齊刷刷地被界威壓制到了結丹圓滿。
只能祈盼於古族不會強行橫渡到雲麓小界上，這界的界威可不影響他們。
雲素得知徐渺渺成為散修后，莫名產生了心悸，僅是一瞬，她也沒有在意。
……
浮空遺迹——
“渺渺，你知道徐菲菲背地裏是如何對你的嗎？”繭子好奇的問道。
“知道，徐菲菲不公的待遇從我開始，她對我應該是有埋怨的，不過往後她走她的上宗道，我行我的路，或許此生再無交集。……”徐渺渺說著說著，被風沙吹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