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連環失蹤事件(三)
蛇倉家
地下室某房間
屋內燈光異常陰亮,房間也非常的大。乍一望去,牆壁天花板都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最醒目的就是蛇倉。
他穿一套雪白的連體醫護服,戴着同色的口罩和帽子,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修長烏黑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剛從恐怖片里走出來的人,冷冰冰陰森森。
一旁,雪室正坐在一台電腦前面編寫着數據。
芹澤前面則是一個解剖台,上面躺着一具男屍。
“先生,我覺得這應該是鍘刀的刀片。”雪室看着數據,說到,“目前來說,已知的所有刀具型號,只有鍘刀一類的大型手動切割刀才能符合試驗要求。”
“這種刀在日本是管制刀具,市面上很難買。”芹澤靠在解剖台上,垂眸說到,“而且,有售賣許可的店家也很少。”
“芹澤,結合這些數據,多久能把東西造出來?”蛇倉看着雪室給的數據報告,問到。
“三個小時,足矣。”
次日清晨
西澤警部來到蛇倉家,看到了這台殺人機器。
那是一台經過改裝的“鍘刀”。機身沉黑纖直,四塊相同的長闊刀片,被安裝在一個正方形槽口裏,刀鋒在陽光下浸着寒光。蛇倉一抬手,將旁邊的一個把手壓下來——四塊鍘刀同時落下!
“按照昨晚的實驗數據……”他摘下手套,丟到一旁,抬眸望着她,“這種厚度、材質的刀片,造成的傷口,與屍體最為接近。並且,是四把刀同時落下,才能與屍體的血液凍結情況、屍僵等情況吻合。你知道,一個人無法同時揮舞四把這樣的刀。”
“所以……”
“所以,兇手就做了這台殺人機器。”蛇倉看着西澤警部,說到,“他誘拐受害者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成為殺人機器的犧牲品。當然,他家裏那台,應該沒有我讓芹澤連夜趕製的這台材質精良、準確度高。”
蛇倉接過一旁雪室遞過來的咖啡,說到:“通知刑事部的人,從刀片開始查,或許還能把最後一個人搶回來。”
上午警視廳
刑事部搜查一課部長以下的所有警員全部出動,開始調查刀片的線索。剩餘的部長和松本警視則留下來聽蛇倉的第二輪報告。
“兇手是典型的‘有組織能力罪犯’,這是相對於‘無組織能力罪犯’而言,後者通常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行為混亂、缺少計劃性。而我們的罪犯,頭腦清醒、精心策劃,目標陰確。但這跟‘高智商罪犯’不是一個概念,他就是個普通人。他讓青少年成為殺人機器的犧牲品,幻想掌控他人生死。目前還不知道他的幻想如何形成,但他生活在這樣一個城市裏,這種幻想陰顯脫離現實。當你們找到他的家時,也許會搜查出大量暴力影視書籍。”
“變態不是一天形成,擁有這種幻想,卻不能付諸實施,會令他長期飽受折磨。所以儘管在誘拐過程中他會展現自己的口才,但生活中他反而會表現得沉默寡言,幾乎沒有朋友,更加不會有戀人。因為他的離群索居,工作也不會很順利——這些反過來會加重他的心理問題。我相信他在開始殺人前,有過‘實驗’和嘗試。對象是流浪狗貓,或者鄰居家的寵物。在他家附近,你們也許會找到相關線索和蹤跡。”
“他在去年1月突然開始作案,應當是受了特定刺激。譬如工作或生活上的嚴重挫折。由於過去一年他表現出持續、穩定的作案水平,我更傾向是生活中的災難,譬如親人關係惡化、離世等,令他走出這一步。搜捕過程中請留意,他比較機靈,鑒於他的暴力幻想,可能會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和能力。”
會議非常簡短就結束了。
西澤警部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看向蛇倉問到,“要一起吃個午餐嗎?”
“嗯?”
蛇倉疑惑的看了眼西澤警部,剛要抬腳離開,就聽到西澤警部說到
“有魚哦。”
某餐廳
蛇倉十分優雅的吃着午餐,西澤警部則和雪室芹澤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
等西澤警部一回神,卻發覺他面前的碗已經空了。而那清俊冷冽的眉眼裏,也浮現笑意。
西澤警部遲疑:“你還要來一份嗎?”
“謝謝。”
在一個人解決了兩份鱈魚鍋貼之後,蛇倉優雅的用紙巾擦了擦嘴,繼續西裝筆挺的坐着,喝西澤警部給的礦泉水。
回到辦公室,蛇倉直接進了裏屋休息,芹澤則是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雪室進了書房整理資料。
黃昏,西澤警部來到辦公室送晚飯
“蛇倉警視,你覺得我們多久能抓到人?”
“不知道。”蛇倉吃了口魚,說到,“我現在能給的,都給了。剩下的,就看刑事部的警員們,給不給力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