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瘋子1
【22：00上海外灘】
夜晚的燈光映在黃浦江上，江水被染成一片燈海，東方明珠電視塔正在散發著金色的光影，與上海中心大廈和金貿大廈相互呼應着，站在外灘上看去，偌大的城市現在就像一個光芒四射的孤島，漂泊在這江水之上，輝煌着，寂寞着。
晚上10點鐘，這正是夜生活的黃金時間，外灘的沙遜大廈、匯中飯店大樓等復興建築群，如同裹着一層金紗般，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奢華，恰逢秋日，夜晚的溫度更適合勞累了一個星期的人們出來享受夜晚所帶來的自由，年輕的女孩們圍在一起，領着手提袋，應該是一個下午或晚上“火拚”的戰果，她們互相頭挨着頭，舉着自拍桿，找着角度，湊在一起大聲笑着，互相嬉鬧着嫌棄着自己或小夥伴的丑相；一對對情侶手拉着手走在江邊平台上，散碎的的燈光散在他們身上，男孩低頭親吻女孩的額頭，抱着他的女孩指着江邊，在耳邊輕輕呢喃，說著只有兩人才能聽的密語；還有帶着孩子夫妻，拿着孩子想吃的零食，兩人牽着手笑着跟在後面幫他拍照，男人讓妻子抱着孩子，現在華麗的燈光下，金紗似得燈光撒在她們身上，男人拿起手機按下快門，想要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切；也有些三三兩兩一個人在路上散步的，帶着寵物遛彎的，不過都了無興趣的匆匆走過，路邊的車流依舊是這麼繁忙，夜裏也不會停歇......
“呼...”一口煙從她嘴裏吐出，帶着璇兒隨着江風或飄散遠方或消失不見，她百無聊賴的耷拉在護欄上，白皙修長的手上夾着一根細長的香煙，那一頭米白色的長發瀑布般瀉下格外地引人注目，很多人默默地拍下這幅畫面，把她與夜色融合在一起，有膽大的年輕人跑上去搭訕，都被她不屑的一笑和一口淡淡薄荷味的煙所擊退，她就這麼靜靜地站着，眼神渙散地看着江面，周圍的喧鬧彷彿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她在等一個人，從她旁邊垃圾桶上的一堆煙尾就能看出，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但他肯定會來。
江面還有貨船經過，惹的浪層重重疊疊地交織在一起，偶爾還有些只落單的鷗鳥，孤獨的飛在陣陣江風中，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同伴。江風掠過，她頭髮在風中跳躍，用手捂住飛揚的頭髮，煙頭的火光在風中忽暗忽明，最後一根煙抽完了，路上的人少了，背後的燈滅了。
“今兒晚上的風，是什麼味道的呢？我的親愛的小瘋子，嗯！看來是薄荷味的呢！”不知道何時，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一身也穿着全黑的男人，他和白髮女孩一樣依靠在欄杆上。
“嘻嘻，你可算是來了啊，你真的真的很慢誒，你再不來我可要被別人泡走咯，到時候看你怎麼和老大交代哦。”女孩一改高冷御姐風，轉過頭歪着腦袋，咯咯笑着，咬着嘴唇，用手指點着下巴，揚起她的嘴角，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今天咱們去哪兒玩呀，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老大呢？老大什麼時候來呀？我想他了呢！”
“哎，怎麼就不想我呢！可惜了可惜了！今天他來不了，我帶你去玩玩。”男人揉了揉她的米白色頭髮，“老大雖然沒來，但他叫我們去一個地方。”
“哪裏哪裏？”女孩抱着男人的手臂搖晃着撒嬌的問道。
“沙地亞伯——地下賭場，雖然叫地下賭場，其實它是個碉堡，他要我們去拿一樣東西。”男人說。
“什麼東西？”女孩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基洛耶伏特加，那群熊一樣的俄國人造出來的東西，烈性生化基因試劑武器，能夠在短時間內直接作用於人體基因並改變結構，使人體進行發散的不確定性變異，”男人頓了一下，“簡單說，你可能變成廢物，也能變成超級英雄，就看你基因是不是強大咯。”
女孩直直的看着男人，緩緩地咧開了嘴，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轉了轉眼珠：“好東西，老大還能打探到這個消息，到時候給我兩支，哈哈哈。”
“不過這可不好弄，我的小姑奶奶，這可不是玻璃瓶的伏特加。我們的任務，就是把它搶過來。”男人看着女孩：“小瘋子，這可需要你來了，你得先混進去，找到他們的老大，我去搞定內部安保，然後我們裏應外合。不知道在這次老大用這把雙刃劍做什麼，他已經夠強了，總覺得這次要有大動靜了。”
“我就喜歡大動靜，嘻嘻，這次說好了，收尾工作我來做，我要好好乾一場。”女孩再次看着江對面，彷彿入了神，眼神里充滿了瘋狂：“你說讓那個賭場爆炸成煙花怎麼樣？”
“好主意。”男人望着江浪，淡淡的回答道。
一輛熔岩橙色的911靜靜地停在花旗銀行門口等待着着主人的來到，男人走了過來，911感應燈緩緩亮起，他打開車門坐在真皮珊瑚絨座椅上，按下了啟動按鈕。女孩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腳尖一踮跳進了座位上，坐在了座椅上方的車棚收縮架上，兩條修長的玉腿踩在真皮座椅上讓男人心頭一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別踩在上面，我剛換的誒。”
“略略，小氣！”說完女孩就把帶綴飾錦蛇皮邊飾絨面革高跟鞋隨意的踢落在座位下，這是nicholaskirkwood的，怪人專屬，她就喜歡這種怪誕的類型，她就是一個怪異的人?，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的瘋狂，從小她就是家裏的異端，她總會產生奇怪的想法，上學的時候因為她那頭米白色的頭髮，在學校里總會被當成異類，但是她的怪誕反而成為了她的保護，那些試圖皮膚她的人，最後都會被她的一個個瘋狂的舉動嚇得聞風逃跑，曾經她把一個欺負她的高年級男生硬生生得埋進了學校後面的沙堆里，從而導致那一年級的人看見她都躲着跑。因為自身成績的優異，學校里老師也沒什麼能說她的，這讓她一度感覺非常無趣。但是在遇到他以後，只有那個人能讓她有種畏敬和愛慕的感覺，她認他作為老大，他是第一個捏着她的下巴叫她小瘋子的人，她曾經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他喊過“我愛你”，想灌醉他把他就法最後自己卻被喝的趴下，無數次的嘗試都是以失敗告終，他好像無堅不摧無所不能沒有弱點，不管最後怎樣，他都會捏着她的下巴對她說小瘋子你是鬧不過我的。他像風，她摸得到，卻得不到。
911飛馳在高架上，橙色的車身化身為橙色的閃電緊貼地面，燈光都被被它追甩在車后，彷彿光線都追不上這橙色的閃電，小瘋子躺在座椅上，手向上伸直印在半透明的車頂上，彷彿在撫摸黑暗的天空，她的嘴裏不停地在嘟囔着，“為什麼不讓給我坐車頂，為什麼不讓我坐車頂......”
“我的大小姐，我不說了嘛，保護你安全啊，上次你可差點就沒命了啊”黑衣男人苦口婆心苦笑着說道。
“怕什麼，我都不怕。”女孩滿臉的隨意，好像說的是別人的生死一般。
“你不怕啊，老大啊，老大可擔心你呢”男人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真的嗎？！真的嗎？！”小瘋子轉頭看着男人，眼裏的喜悅都快溢了出來，“口口聲聲不愛我，到時候還是最疼我的，傲嬌什麼呀，誒呀。”
男人笑着搖了搖頭，繼續踩着油門，現在時速已經280了。
“喂喂，你說啊，要是我哪天死了，怎麼辦？你會想我嗎？”女孩盯着在撫摸天空的手，緩緩的問道。
“會。”
“老大呢？”
男人不再看着前方，輕輕嘆了一口氣后，轉頭望着正慵懶地躺在座位上的小瘋子，米白色的頭髮鋪滿了真皮座椅，藍色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寞落，他說：“我們都會想你，不過，你忘了嗎，我們以前說過的話？如果你要是死了，那肯定是要先殺了我和老大，所以呢，說到想念，應該是你想念我們，哪怕一分鐘都行。”
男人撥動着方向盤，超越了僅有的幾輛車，眼睛仍然沒有看前方，如此高速行駛下，就算是幾十年的老司機都不敢像他這樣開。
小瘋子咯咯的笑着，藍色的大眼睛看着那雙黑瞳，縮回了一隻手摸了摸那張熟悉的臉，漫不經心說道：“你比我還瘋，我比路還好看嘛，看路看路，老大還沒向我表白呢，我可不想走的比老大還早。”說完繼續盯着車頂。
“今天星星真亮，一定是個好日子呢。”小瘋子自言自語道。
“是的。”他回答。
這個小城坐落在嘉定區、普陀區和寶山區的交界處，這座城市從建國初期就存在了，這是上海僅剩幾座的老城區，因為人口密集，房屋集中所以一直沒有過大的動作，熔岩橙的911瘋狂的城區街道上馳騁，寂靜的路上隔着很遠就能聽到911發動機瘋狂的轟鳴聲，小瘋子坐在座位上，趴在窗子上看着這寂靜的城市，她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安靜的地方，安靜到彷彿它不屬於這個不夜之城。
“是這裏嗎？氣氛不對哦。”小瘋子疑問道。
“等着吧。不要心急，快到了。”男人得意的一笑。
不遠處，有一個人，他穿着簡易服裝，但是手背在身後，挺直着腰板，眼中透露絲絲殺氣，這是一個退役兵。遠處傳來轟鳴聲，退役兵抬起頭看到了一束燈光飛速地往這個方向駛來，手在背後握緊了甩棍，不知道來者何意。很快，一輛熔岩橙的911迎面撞來，藉著高車速猛然甩尾漂移，橫向停在了這個退役兵面前，車窗搖下，車裏的黑衣男人微笑地看着這個人，說：“二十二，開大。”
“好的，這邊請。”退役兵僵硬的給他指了個方向，內心不屑的想又是一個來送錢或者送命的主。
熔岩橙的911緩緩駛進了一個莊園，經過一片黑暗后，進入了一條大路，兩旁的路燈散發出柔和的燈光，明亮卻不刺眼，繼續往前開去，地燈照射在花園的各個角落裏，雕塑、噴泉、香檳還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與外面相比，這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打開車門，男人將車交給侍者，小瘋子跳下車，打量着這一切，這才是她熟悉的環境，喧囂熱鬧。
“喜歡嗎？”男人微笑的問她。
“喜歡喜歡”小瘋子咬着手指咯咯的笑着。
“來點喝的，喏。”男人自己拿了杯香檳，順手也遞給了小瘋子一杯香檳，“吃完喝完再做事，不然可虧了”
“哦...”小瘋子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些華麗的美食上，託了杯椰絲奶塊四處打量着，她那一頭米白色的長發吸引了不少來客的注意，在場的都是些家財萬貫，或是年輕有為之人，不乏有人上前搭訕，都意外的被這個女孩忽略，她把喝完香檳的杯子隨手扔給了男人，隨後蹦達着往今天主會場跑去——一座古堡，在上海的城區，根本看不見這種上世紀的歐式古堡，地燈照亮了整個古堡，來客們紛紛從大門的兩側大理石階梯走上大門平台，階梯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水池，錦鯉們在水裏慵懶的遊動，不知是沒有聽見外面的喧囂，還是已經習慣了。
“這座古堡已經180年了，上世紀英國一個伯爵暗地裏依靠着英國租界吞下了這片地建造了這一所古堡，在十年前被一個富豪買下，原來給變成了賭場，都是人才，還是財大氣粗的那種。”男人不知什麼時候默默地站在了小瘋子身邊，不急不緩的說道“古堡的地圖我已經發給你了，他在最頂層，靠你想辦法進去了，我去處理一下外邊的安保，等會頂層轉門前見。”
“我已經激動的發抖啦。”小瘋子甩了甩米白色的頭髮，露出了標誌性的邪魅笑容，彷彿這不是一個任務，而是她的舞台。
“有計劃嗎？”男人側着頭微笑的問道。
“我的不死先生，你還不知道我？我從來沒有計劃的呢”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隨着來客們一起進入了這座古堡。
這就是一個澳門賭場的縮小版，這是賭客們的天堂，也是高端人士的聚集地，十幾張賭桌整齊的排列在大廳內，賭客們圍在一起，荷官安序發著牌，美女們圍在各個大佬周圍擺手弄姿，奮力的為老闆們吶喊着，這一桌在玩經典賭局骰子猜大小，各種大大大、小小小的喊聲不斷，美女們為了自己的小費買弄着，揭示答案后，贏者喜敗者嘆，新一輪的的賭局再次開始，骰子聲落，一票賭客在瘋狂的嘶叫着，大大大的聲音在這局更勝一籌，骰盅快開的那一刻，所有賭客都安靜下來，等待和心跳，這就是這些賭客們追求的刺激，“小，一個億。”慵懶的聲音在骰盅即將打開的那一瞬間從後面傳來，一堆籌碼像玩具一樣被隨手推來，一位米白色長發的少女坐在這張賭桌上，一隻手撐在桌面上雙腿交叉的坐着，嘴角掛着一絲邪魅的笑容，荷官畢竟專業，沒有太多的停頓就打開了骰盅，隨着一陣寂靜，所有賭客的目光都轉向了這位小小的白髮少女，這一局，一千萬的籌碼已經進入她的口袋，她咧着嘴笑着說：“繼續繼續。”接下來的幾局點燃了這一桌的瘋狂，白髮少女連贏11把，一群早就跟着這位女孩選擇則的人笑出了聲。她每把都把所有籌碼推上，有的賭客不信邪，總會有人相反的選擇，也是眼饞這堆積如山的籌碼，結果無一倖免，這種感令人瞠目結舌的情況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大廳二樓，依舊是一成不變的金碧輝煌，每隔5米都有一塊看台，精緻的大理石桌面，美酒佳人，這裏會提供更好高級別的服務，當然賭注比下方大廳高出了不止5倍，大廳內所發生的一切都，二樓都能夠看的一清二楚，這不斷的驚呼和那越來越多的籌碼，是得二樓的賭客們都暫時不由自主的放下自己手中賭注，都關注着這難得一見的場面，想看看下一念是天堂還是地獄，不由得整個場內的情緒都集中到了這本不起眼的大廳一桌。在所有看台中間，這一羅馬柱看台上，一位穿着金色西裝白色內襯金色領帶的人，坐在大理石桌旁，兩位美女坐在他的身邊，前十分鐘時他還在與兩位佳人嬉鬧，但從那張賭桌接二連三的發出驚呼開始后，他不能坐視不管了，他派去打探的回來告訴他這個消息時，他覺得親自去接觸以下這一位神奇的白髮女孩，他對她產生了好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