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在說謊

啊啦啦啦啦，啊啦啦啦啦”於父剛從房間出來就聽見女兒在廚房開心的哼着歌，雖然他也沒聽出來是不是歌，但是姑且就當它是歌吧。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開心，說出來讓爸爸也高興一下,”走進廚房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女兒於父問。

突然聽見爸爸的聲音，於阮阮轉過來對着爸爸尷尬一笑說：“沒什麼，就是一時興起。”

“爸爸今天怎麼沒去上班啊”說完後於阮阮又問道。

“昨天晚上開會太晚了，下午再去公司，”

“你昨天和同學出去玩得怎麼樣啊”，於爸爸邊給自己泡咖啡邊問道。

“挺好的，我今天下午要和同學去書店”，於阮阮看着於爸爸說道。

“嗯嗯，好的，注意勞逸結合，不要太累了，爸爸中午就不在家吃飯了，你吃完飯再去吧，我喊阿姨來做飯了。”

“嗯嗯，好的”。

晴朗的天氣，蔚藍的天空，微風拂過臉頰。於阮阮的心情就和今天的天氣一樣的好，好到她都要飄了。

於阮阮剛走到書店不遠處就看到站在門口等她的周嶼，褪去校服的周嶼比穿着着校服的他氣質要成熟一點，穿着白襯衣，黑色的運動褲，腳上還是球鞋，只是頭髮稍微有點凌亂，顯得少年氣多了，俊朗的面龐讓於阮阮臉頰發燙。

“阮阮”，站在書店門口的周嶼顯然也看到於阮阮了，笑着對她招了一下手。

於阮阮小跑過去，“不好意思，來晚了，你等多久了，”

“我也沒到多久，”看着於阮阮因為跑過來額頭和鼻尖上冒出的汗珠，周嶼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她示意她擦一下。

“哦哦哦，”看到周嶼示意的於阮阮接過周嶼遞過來的紙，把額頭上的汗擦了后，於阮阮就抬頭看着周嶼。

周嶼看着她只擦額頭，鼻尖上還有汗，咳了一下，重新拿了張紙巾猶豫了一下垂下眼眸說道：“你不要動，”

嗯?雖然不知道周嶼要搞什麼，於阮阮還是聽話的沒有動。

周嶼幫她把鼻尖的汗也擦乾淨后，於嶼阮阮才紅着臉低下頭去看自己腳尖，氛圍太奇怪了吧。

“走……走吧，他們這裏二樓是自習室，我們去自習室吧。”

周嶼看着自己面前低着頭的於阮阮眼神飄忽的說道。

兩人就一前一後的往樓上去了。

到二樓后，周嶼去前台那裏辦卡，於軟軟站在旁邊打量着自習室，整個自習室都是原木色，一張桌子有四個位置，乾淨簡潔。

人還是挺多的，但是都很安靜，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

“好了，走吧，我選了一個窗邊的位置。”

周嶼辦好卡后，來到於阮阮跟前低聲說道。

跟着周嶼來到位置后，周嶼把自己給於阮阮帶的資料拿出來遞給她：“這是我舅舅給我找的資料，我覺得挺好的，所以給你帶了一份。”

看着他手上的資料，於阮阮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來，“謝謝，不過你給我了，你自己還有嗎？”

“有啊，我舅舅帶了很多套，我也給了沈約一套，”周嶼看着於阮阮語氣不變的說道，其實資料確實是他舅舅帶的，只是原本只有兩套，他和沈約一人一套，是他主動多要了一套的，他舅舅還好奇他多要一套幹什麼，聽說他要送人後，瞭然的笑着答應了。

“那就好，”聽到他說有后，於阮阮就收起來了，她其實也很感興趣的的。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了，周嶼看着自己的作業，抬頭凝望着沐浴在陽光下的於阮阮，輕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寫作業。

不知道多久之後，於阮阮終於把自己帶來的作業寫完了，張開手伸了一下腰，看着對面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少年，於阮阮突發奇想的伸出手指勾勒着少年五官的輪廓。

不一會，對面的人睫毛動了動，睜開了好看的眼睛，眼裏迷茫了片刻，隨即拿起桌子上的眼鏡戴好。

“怎麼了，”看着於阮阮盯着自己，周嶼扭了扭脖子疑惑的問道，他昨天晚上為了今天出來玩，把前幾天累積的工作都做了，凌晨兩點才睡覺。

“沒事，”沒想到周嶼你們快就醒的於阮阮心虛的笑着搖搖頭。

周嶼看向窗外，發現太陽已經落山了，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過了，“你寫完了嗎，寫完的話我們去吃飯吧，我前幾天來這裏的時候，發現一家還不錯的私家菜館。”

聽見去吃飯，於阮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用實際行動告訴對面的人，她已經寫完了。

“走吧，”周嶼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卡退了，兩人就出書店，往周嶼說的那家館子走去。

在兩人七拐八折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一家仿古代建築式的餐館，店門口門口掛着紅燈樓，穿着旗袍的服務員看到他們兩個趕緊上前問：“請問有預約嗎？”

“有，姓周，電話是……，”周嶼熟練的報出自己的電話號碼，於阮阮聽到后，也悄悄記下，她的記性好，待會把手機拿出來保存。

進店后，於阮阮好奇的看着店裏的裝修，店裏都是木質結構，還掛着一些紅燈籠，四周的牆上掛着一些大家的字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因為包廂已經預定完了，所以周嶼兩人就坐在大廳靠後的位置，私隱性也挺好的，桌號后，服務員給他們拿來圍裙。

“怎麼樣，環境還不錯吧，他家的菜味道也挺不錯的，你看一下你想吃什麼，”周嶼拿着菜單和於阮阮聊，選了兩菜后把菜單遞給於阮阮。

看着周嶼選的兩個菜都是葷的，於阮阮加了一個蔬菜，就把菜單遞給旁邊的服務員了，“不再點其他的嗎？”周嶼看着她就選了一個蔬菜問道。

“我們兩個人吃夠了，點多了浪費”於阮阮輕聲回道，這裏的環境讓人不自覺的變得文雅，大家都是小聲交流。

現在店裏人不多，很快他們兩的菜就上來了，於阮阮試了一下，發現味道確實不錯。

吃完飯後，周嶼提議去河邊走一圈，消消食。

晚上比白天涼爽多了，於阮阮感受微風在自己臉上穿梭，讓人很輕鬆，心情頓時放鬆。

國慶節，出來逛的人挺多的，河對面聚集了一堆人，不知道在做什麼，看着在忙前忙后的眾人，於阮阮還以為有什麼活動，喊着周嶼一起過去看看。

周嶼看看這她八卦的樣子，也隨她了。

走到對面后，兩人才發現原來是有人在這裏求婚，現在在佈置場景呢。

於阮阮看了一會，準備要走了。

但是被周嶼喊住了，

“你對這個有興趣?被周嶼喊着去草地邊的椅子上坐着的於阮阮驚異的看着他。

周嶼看着她沒說話，眼睛裏藏着於阮阮不懂的情緒，看得於阮阮心顫了一下，慌忙的轉過身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於阮阮不再說話，眼睛盯着對面的求婚場景。

於阮阮只在網上看到過別人求婚，現實中這還是第一次呢，既然周嶼要看，於阮阮也就認真的陪他看了。

天上星星點點，月牙狀的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天空，清冷的光輝照射下來，周圍的景象隱隱約約的，只有對面燈火輝煌的，今天的主調是夢幻的藍色，藍色的氣球被裝飾成各種造型，周圍用來裝飾的水晶在燈光的照射了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大概幾分鐘后，被求婚的女生被被人捂着眼睛帶出來，於阮阮看到女生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一切，捂着嘴蹲在地上哭着，皆大歡喜的結局。

求婚成功后，在眾人歡呼的那一刻，於阮阮偏頭看着坐在旁邊的周嶼，周嶼也剛好轉頭來看她。

於阮阮尷尬的低下頭，恍惚見好像聽見周嶼說了什麼，但是周圍的太吵了，人們都在歡呼這次求婚的成功，都在祝福那對情侶。

“你說什麼”，於阮阮回憶了一下，確定周嶼確實說了什麼，不是她的錯覺。

周嶼看着於阮阮轉頭看着他，他看着遠方幸福的抱在一起哭泣的情侶，輕聲問於阮阮可不可以……，只是於阮阮可能沒聽見。

看着面前迷茫的看着自己，問自己說了什麼的於阮阮，周嶼遲疑了一下看似隨意的說道：“我問你以後想去那個城市讀大學，”

他在撒謊，這是於阮阮心裏忽然湧現的想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會有這種想法。

“北.京”，雖然覺得周嶼沒有說實話，但是於阮阮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回答了周嶼的問題。

“北.京，不錯，加油，相信以你的成績是沒問題的。”

“你呢，”

“我還沒有想好”。

那天晚上周嶼和於阮阮坐在湖邊聊着自己的高考目標，遠處是一片燈光四射，幸福的人擁抱在一起。

【“我確實說謊了，在人聲鼎沸的時候，“我想問於阮阮可不可以等我高考結束，”但是等他什麼呢，周嶼也不明白，他只是看着遠方幸福的人，他覺得他也擁有，只是在於阮阮轉身又問他一遍的時候，他選擇撒謊。

“你想去北.京，那我也去北.京好了”。】

——選自《周嶼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