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2個意外
回到家的幾天裏，楚牧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躲過了車禍，終歸是沒有躲過溺水。
傷心之餘，楚牧不得不重新思考起問題來。
第一次爺爺，小棠與自己是出的車禍。爺爺與小棠當場死亡，自己也成了植物人。
這一次爺爺因為溺水出了意外。那麼自己與小棠是否也會遭遇什麼危險呢？
“哥，我昨晚又夢到爺爺了，我好想他。”
雖然已經知道了兩人不是兄妹，可楚小棠早已經習慣了稱呼。
“爺爺只是先去了天堂，那可比人間好多了。”楚牧替她擦掉眼淚安慰道。
楚小棠從小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如果在以前楚牧會毫不猶豫抱着她告訴她：“有哥在，別害怕。”
而當知道了兩人不是兄妹之後，楚牧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有過分的肌膚之親。
楚牧看着楚小棠心中暗想着：“爺爺已經走了，楚小棠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在乎的人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保護她。”
面對前路未知的一切，楚牧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無論發生什麼，自己都會守在她的身邊。
這是爺爺最後的囑託，也是楚牧對自己的誓言。
“哥，我害怕。”楚小棠哭的更加傷心，不由分說便扎進了楚牧的懷裏。
楚牧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只不斷重複着：“別害怕，哥在呢……”
“叮鈴鈴……”
“叮鈴鈴……”
門鈴聲倉促的響起來，打破了曖昧不清的氣氛。
楚牧打開門，看見門外的竟然是林清音的媽媽，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魔都么？
她的臉色蒼白憔悴，比不久之前看到像是老了很多。
楚牧忙將林媽媽迎進屋裏坐下：“阿姨，您怎麼來了？”
“清音她不能和你一起去交通大學了。”林媽媽帶着哭腔說道。
“為什麼？”楚牧一臉茫然。
“清音她走了。”
楚牧下意識會錯了意：“她去哪了？”
“她出了車禍！”林媽媽哭出了聲來，隔着電話也能體會出她的悲傷來。
“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個星期三，下午五點半。”
上個星期三，下午五點半！不正是爺爺溺水的時間么？
這是巧合么？
自己回來這一刻起，所有事情都發生改變了。
爺爺還是出了意外，自己與小棠沒事，厄運卻轉移到了林清音身上。
一時間楚牧說不出話，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林媽媽繼續說道：“那天清音去交通大學，在裏面待了很久下午才出來。回來的路上因為下着大雨便招呼了一輛的士。”
“在經過紅綠燈路口時和一輛大貨車相撞了。兩個司機當場就死了，清音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
“她的嘴裏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之前就聽清音說起你們去了鄉下，所以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聯繫你。”
鄉下沒有安裝電話，林媽媽自然聯繫不上自己。
“晚上八點四十五分，清音走了。”
這個時間楚牧一輩子不會忘記，爺爺就是在八點四十五分走的。
楚牧終於確定，這兩者不是巧合。
兩個人在不同的空間，同一時間發生了意外，同一時間死亡。
楚牧以為老天給了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就可以彌補一切遺憾。
原來，生活給你什麼，一定就會拿走什麼。
哪怕你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改變的只不過是得失之間的不同。
“這幾天回來一直忙着清音的事，昨天才知道你們兄妹也回來了，也聽說了你爺爺的事情，沒想到我們兩家的意外都趕到一塊去了。”
“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裏，清音給你用磁帶錄了聲音。”林媽媽說著將手中拿着的磁帶交給楚牧。
楚牧接過磁帶，想起這是以前自己送給林清音的生日禮物。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帶在身邊。
望着磁帶，楚牧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小牧，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知道你和清音的感情，以後生活中遇到困難來找叔叔阿姨，我們會儘力幫忙的。”
林媽媽剛剛經歷了喪女之痛，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同樣經歷失去親人的楚牧，說了些實在話便離開了。
林媽媽走後，楚牧找出一個收音機，將磁帶放了進去按下了播放鍵。
“楚牧，真是遺憾啊不能和你一起去交通大學了。更遺憾我們還沒有正式的交往就要分開了。”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免得耽誤你。我好希望你能一直記得我，記得我的好，哪怕記住我就好。”
“不過你還是把我忘了吧，以後的你會光芒萬丈。你會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你也會遇見那個能陪你走到最後的那個人。”
“好可惜那個人不是我呢，我還是先提前祝福你們吧。”
“答應我要幸福哦！答應我忘了我。”
“還記得你讓我答應你的那兩件事么？我可都一直記得呢，我去交大看了，學校漂亮極了，只可惜不能陪你一起去到交大了，真不知道會是那位女同學會走進你的大學生活呢哈哈……”
“還有一件事你讓我要好好愛自己，我值得最好的。我都記得呢，所以為了等價交換你也要答應我兩件事。”
“第一：你也要好好愛自己，你值得最好的。”
“第二：別忘了你的夢想哦。記得你曾經說過要成為最厲害的歌手，讓全世界聽你唱歌。楚牧，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你最想成為的那個人的。”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再見楚牧，對啦還有小棠，你們都要幸福哈！”
林清音的聲音戛然而止，磁帶里開始播放歌曲。
“時鐘就快要走到明天
痛會隨着時間好一點
那些日子你會不會捨不得
思念就像關不緊的門
空氣里有幸福的灰塵……”
平緩悠揚的歌聲在安靜的客廳回蕩，兩人彼此坐着都不再說話。
爺爺與林清音的話一句一句在楚牧耳邊響起來：
“你一定會成為那個你最想成為的人。”
“希望你以後的生活是與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再一次出現熟悉的一幕，眼前再次出現兩個選項。
【選擇一：接受大學邀請。獎勵：文學天賦、數學天賦、科學天賦，任選其一。】
【選擇二：拒絕大學邀請。獎勵：美術、音樂天賦，繪畫天賦，任選其一。】
楚牧看着眼前的選擇題。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這是爺爺告訴他的，林清音告訴他的，更是楚牧自己想要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