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九招
如果說靈力是一個靈士的基礎,那麼靈士身體便承載那如水靈力的容器。一個靈士修鍊到越高的品階,那麼容器就越大,可以裝載更多水源,至於一些靈術則是容器外部紋飾花紋,靈術越強大,容器便越jīng美華貴。
可若是容器太過脆弱,那麼水源在噴薄而出的時候難免會將容器炸裂,因此便需要將容器不斷加固,這時候煉體術就應運而生。
在逸少看來,若是單純的走煉體一途難免太過狹隘,但若想在修靈大道上走得更高更遠,修鍊筋骨卻在所難免。否則一些需要短時間釋放大量靈力的強大靈術則會因為身體限制顯得雞肋,靈士戰力難免會受到限制。
逸少也是在前幾個月至雲城修鍊時想通這一層的,這才知恥而後勇的開始修鍊煉體術,jīng進雖快已到了內修筋骨第二成,可較之宣武陽的異化卻要差上不止一籌,再看當今的古玉無一不是渴求高階靈術,一招鮮吃遍天,一步登天的憊懶心思無處不在,只是那些人不曾想想無雪,林謙那些得入大道的天靈強者哪一個不是jīng益求jīng將身體淬鍊的堪比寶器?
真靈境秘術雖好,可卻要少不得那得以施展的底子,不然宣武陽為何能如此輕鬆的便施展金sè天光,換做常人恐怕早已被那浩大鋒芒給自傷不輕。
看來順天帝國的靈士修鍊確有獨到之處,在很多方面已遠古玉,容不得逸少在心生敬佩和向往時同時感覺到一絲憂慮。
“九招。”就在逸少心猿意馬開始憂國憂民時,宣武陽已將一隻手抬起,手指天空,另一隻手放於肚前指地。
整個大廳在宣武陽這一起手式之下彷彿震動了一下,稍縱即逝,彷彿根本沒有生一般。
金光籠罩着,一反方才金sè天光鋒芒畢露,這一式無疑要溫和許多,宣武陽雙手輕動,整個看台之下便匯成一片金sè海洋,桂冰整個人都沐浴在金光之中,沒有感覺到一絲鋒芒,反而覺得暖烘烘的,異常舒適,只是桂冰額頭卻流下一絲冷汗。
他只覺得,恐怖!
萬點金光不停匯聚,越來越濃稠,就真的好像匯成了金sè海洋,有波浪在不停上下起伏。
“真靈中階的靈術!快攔下他!”李華元忽然沉聲說道,這順天國的小子到底是怎樣的妖孽,手中的靈術竟然層出不窮。
初露猙獰!數位教習紛紛施展身法向台下涌去。
同樣沐浴在金光中宣武陽抬頭望向看台上疾行而來的數位教習,嘴角劃過一絲蔑笑。
“停下。”有一個女聲自看台上響起,不大卻徑直傳入宣武陽的耳中。
“就剩一招了。”宣武陽彷彿在和安娜丹討價還價一般,拚命壓制住動手的yù望。
“我只說一遍。”安娜丹面若寒霜,這一句話卻是全場都清晰可見,沒有給大展神威的宣武陽一點面子。
後者還要在說什麼時,卻察覺到臉上有一絲異樣,眼神下瞟,一個黑點在白皙的面頰上顯得異常刺眼醒目。腦門上驀地冒出一絲寒氣,想起以前在省督府中選拔代表時所見到的恐怖一幕。
無奈停下,如海的金光散逸無蹤,宣武陽只能無奈的聳聳肩,道這次沒盡興,我們找機會再戰。
桂冰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轉身走向看台,指甲陷入了手掌中,雖沒有任何錶情,但逸少還是可以看出這修鍊狂人的不甘,都知道,這第九招,桂冰是決計接不下的,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仈jiǔ,又有多少能夠坦然的和別人說呢?
九招落敗!就像一根刺狠狠扎進場中所有人的心裏。
“南湘並不是順天九個行省中戰力最強的行省,說不定這次天之靈士大賽古玉依舊顆粒無收啊!”一號演武堂的教習感慨道,高山仰止有好處,可太高了未免就會產生望而卻步的絕望心緒。
陳濤深以為然的點頭,一行教習從演武堂的後門離開。
看着安娜丹和宣武陽昂闊步的離開,學院代表皆是默然,失去說話興緻,就連原本心情不錯的北疆龍也有些凝重,和逸少約好在城主府晚宴再見后就離開了。
除了南宮辰依舊是一副似睡未睡的慵懶神態。
此時演武堂中只剩下他和逸少,周沐以及桂冰四人。偌大的大廳顯得有些空曠,周沐安慰的拍拍桂冰肩膀,掏出一顆回靈丹,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桂冰搖搖頭,將被龍城城主府經過特殊處理,加了幾味價值不菲的靈獸血入葯的回靈丹吞入腹中,道因禍得福。
逸少深以為然的點頭,再看桂冰周身的氣息卻已完全沉寂下來,不再如剛露面那般動蕩,想來是已經將境界穩固。
真靈初階啊!逸少喃喃道。
剛酣暢大戰一場的桂冰看了逸少一眼,眼中依然是熊熊戰意,在桂冰冰冷的臉頰上顯得有些怪異。
“咱們是不是等我進階真靈再戰?最不濟也要等我進階高階。”逸少擺手投降,瞬間便了解了桂冰的意思。
周沐在一旁笑而不語,既然桂冰能惦念着和逸少切磋,那就證明桂冰沒有大礙,沒有因為這場只有十招不到的敗績被毀了信心,其實他知道以桂冰的xìng格還真不用擔心什麼,畢竟從小到大桂冰已輸了太多次,卻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跌倒過,往往會知恥而後勇的繼續咬牙修鍊,不然也不會在今rì就已打破了他桂家冰系血脈‘三十歲之前不得入真靈’的箴言。
不容易。
依舊是在城主府後院的湖中亭,依舊是月明星稀弱柳扶風的晴朗夜晚,只是這本來寬敞的亭子今rì卻顯得有些擁擠,竟比岸上餐桌旁人還要熱鬧半分。
逸少半倚着一條大紅漆柱,喝着周沐母親親手釀製的米酒,並無甚出彩之處,但勝在有一股濃濃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一種距離逸少十分遙不可及的味道。望着岸上的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頓生一種令人蛋疼的憂鬱。
岸上有不少功成名就成家立業的龍城有錢有權人,只是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將眼神投shè到湖中亭中,渴望來一個毛遂自薦,只是一想到方圓不過數丈的亭中卻蘊含著整個古玉最大權勢幾個世家的繼承人,便望而卻步,沒了那個勇氣。
逸少,政夜雨,北疆龍三人坐的較近,旁邊還躺着一個有氣無力甚至連一杯酒都沒動過的南宮辰,政夜雨依舊是沉默寡言的xìng子,只有在逸少問話的時候才會插上一句,大多時候都是北疆龍和逸少在天南地北的閑扯。
中間龍城五霸幾人和今天在演武堂中大展神威的宣武陽相談甚歡,和逸少他們相對的另外一邊是紫桐,安娜丹,戚敏幾個女子在那裏不知在說些什麼,雖然不至於一見面就如閨蜜一樣竊竊私語,氣氛卻也融洽。
至於白家少爺白雲飛則和那個最沒有存在感的楊子文在一起,討論一些關於突破真靈階的經驗之談,大多都是已得證大道的白雲飛在講,楊子文在聽。
都是一些一字千金的訣竅和注意事項,至於楊子文能吸收利用多少看個人造化。
這個白家少爺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