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營地的遭遇
尤里不明白為什麼師傅要讓自己去投奔那個老爹。他問索倫,索倫只說參孫要遠行所以才託付自己帶他去投奔老爹。尤里年齡雖然小,但是他分辨的出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他知道問不出原因,也便不再問了。
在第一個鐵匠師傅那裏一年多,又在參孫那裏呆了快一年。尤里已經長高了許多了。但是比起同齡的少年,還是矮了一些。從小的艱苦環境和勞作限制了他的身材的成長。他看上去並沒有他十六歲的年紀那樣。雖然個頭瘦小,但是兩年的鐵匠學徒讓他鍛煉了一身精壯的肌肉。對於這一點,索倫還是很滿意的。一個鐵匠的學徒,最起碼力量和對力量的控制力是有了。這樣也省了一些基本功的時間。
算上去,索倫平生也是第一次收徒。本來的打算是隨便教兩下,騙個礦石就算了。看到自己的劍術在一個少年的手中逐漸的成型,他逐漸有了一種做老師的成就感。在看重傳承的阿斯卡大陸,一個好的徒弟是很重要的。平日除了督促他練劍以外,他還教了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格鬥技巧。
因為尤里不會騎馬,他便騎馬帶些尤里一路向北趕到了雇傭兵的營地。路上頗耽誤了一些行程。
營地里寥寥幾個人,其他的雇傭兵接了一個護送的單出門幹活去了。只有一隊閑着的五個人,幾個受傷的雇傭兵和一些馬夫,廚師在那裏。
那一隊雇傭兵的頭領,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見索倫回來了,回頭喊了一嗓子。大傢伙就都出來了。
“喲,這還帶個姑娘回來呢?”為首的那個大漢打趣的說道。
索倫和尤里翻身下馬,索倫把手裏的劍和滿滿一袋子路上買的土特產遞給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讓他分下去了。回頭解下兩大袋酒就扔給了那個大漢。“快快堵住你的嘴!”
大傢伙便鬨笑着圍了過去。
趕上午飯點,索倫和尤里便和大家湊成一堆席地就坐在帳篷中間的草地上吃喝起來。席間有個雇傭兵看到索倫的劍便嚷了起來。
“喲,我說老大,你那把破劍終於換了啊,來拿給我玩玩。”索倫嘿嘿一笑,把劍扔給那個尖嘴猴腮的雇傭兵。那個外號叫猴子的雇傭兵一抽出劍來大傢伙都驚住了。“魔鐵劍?”大家顧不上嘴裏的食物,都上去搶了要看。沒擠進去的一個傢伙看見在旁邊吃飯的尤里腰間也有一把,就伸手要拿。尤里下意識的倒提劍柄,抽鞘打開那人的手臂,往前欺身一步,半跪在那裏,把劍尖抵在了那人喉嚨。
人群里有看見這一幕的不禁一聲驚呼,大家循聲望去,都頗感意外。索倫一邊吃肉一邊擋開尤里的劍。尤里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有點扭捏的不好意思。趕緊跟那個人道歉。“不不好意思啊,下意識反應,我我...”也沒我出個所以然。
後面人也不管那個雇傭兵的尷尬在那裏調侃起來。
“喲,讓一個小姑娘就給玩了,三少你也太給我們雇傭兵丟臉了啊。”
“老大這是收了徒弟吧?我怎麼看着像收了個小情人呢,連劍都成雙成對的。”
尤里此時也挺尷尬。索倫拿過去他手裏的劍遞給剛才被指的三千少,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些氣氛。
那個剛才差點被抹喉的雇傭兵倒是也沒說什麼。“沒想到我走南闖北,出生入死都沒掉過一根汗毛,今天差點被一個小娘們給抹了。”
眾人聽罷都哈哈大笑起來。
魔鐵劍啊!兩把!還有一把是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年所有。
這怎麼能不讓人嫉妒呢。那個猴子開始有點不滿了。
“我說老大,你讓我們用這些破銅爛鐵,自己搞把魔鐵劍,太過分了啊。不行,我也要一把。”
“我也要”“我也要”...大傢伙開始在那裏起鬨起來。
“行啦行啦,我哪裏有那些錢買啊。這兩把劍的魔鐵礦還是這個少年的。你們別眼饞了,都打成這兩把劍了。你們有本事去搞一塊魔鐵,我讓這個少年給你們一人打一把。”
“切~”他們誰不知道魔鐵什麼東西?哪裏說搞到一塊就搞到一塊?就是有錢也不一定有地方買。何況,沒錢。他們把玩了一會兒那兩把劍,玩膩了就還回去繼續吃喝起來。
眾人的目光這才注意到那個少年。“老大,你說這把劍是這個少年打的?”猴子問着。
“你傻啊,這麼大點的孩子會打什麼劍?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吃奶的吧?”
猴子:“我去你奶奶的。”
眾人又是一頓嘲笑起鬨聲。
索倫吃完東西擦擦手說道:“你還真別說,你們的劍都是他打的。”
眾人這才認識到,這個少年真是一個鐵匠,而且不是一般的鐵匠。那個老大口中的狗東西,估計就是這個人的師傅。
“惹誰都別惹鐵匠。”看來別管鐵匠年齡多大,都不能輕易招惹啊。眾人都知道索倫的高傲,幾次有人給他介紹徒弟,他都沒答應,想必這個少年自然有過人之處。誰能知道索倫教這個少年純粹是為了騙塊鐵打把劍呢。
索倫的營地就在湖畔鎮外不遠的地方,平時他基本上都在城裏,很少這樣的時候跟兄弟們在一起。本來打算下午就去老爹那裏。大傢伙非要跟他喝酒,他就把行程推延了一天。
帶尤里認識了營地里的人,他便去和管事問話去了,天還沒黑就讓人拽出營帳喝酒去了。
在外刀光劍影的沒有一個不是嗜酒如命的。今日不知明日事,唯有美酒在眼前。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唯一信奉的就是及時享樂。
那天晚上他們喝了不少。迷迷糊糊的躺倒了一地。
“有人,抄傢伙。”最警覺的猴子覺察到動靜就喊醒了大家。
營地里此時已經黑了燈。大家摸起武器靜靜的聽着。只聽見遠處有兵器相交的聲音和幾聲慘叫。
“土匪!”那個身材魁梧外號叫金剛的大漢小聲說了一句。索倫打了個手勢,眾人便從營地悄聲摸了過去。尤里有點害怕,但是也跟了出去。
到了聲音所在的地方,他們看見七八個土匪舉着火把正圍着兩個人,有兩個人在馬車上找着財物。地上橫了幾具屍體。
那個三少此時已經摸到馬車旁邊,土匪眾人正準備結果那兩人。三少從拿劍從身後抹了在搜索的一個土匪的脖子。那人發出一聲悶哼,倒下了。旁邊的土匪聽見動靜,看了一眼同伴,大喊了一聲。土匪警覺過來。“有人!”先看見三少的那幾個人便撲向了三少。這時雇傭兵的小隊幾乎在同時沖了上去。土匪和雇傭兵打成一團。立時血光四濺,光影綽綽,火光劍光四起。沒一會兒功夫,那幾個土匪被殺了個精光,只有三少胳膊上受了一點傷。幾人扶起那兩個倖存者,詢問了一下情況。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尤里不見了。
找了半天才在草叢後面看到手裏攥着劍瑟瑟發抖的尤里。
“害,我說老大,你的小情人嚇破膽了。”
索倫走過去看了一眼尤里,並沒有說話,但是眾人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失望。也便不再調侃。
那個兩輛馬車所載的是一個皮毛商人。為了趕到湖畔鎮交貨,着急趕了一會兒夜路。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路上還是遇到了土匪。
當時東阿斯卡王國已經連續三年乾旱,很多地方的莊稼絕收。吃不上飯的很多人便逃難到沒有受災的地方討飯。而那些膽子比較大的農民則放下鋤頭拿起刀槍棍棒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這就是為什麼這幾年東部王國匪患越來越猖獗的原因。尤里的家鄉並不出產糧食,但是有一個大型的礦場,每個人還是都可以從礦上做工搞一些錢換點糧食。誰曾想還是招了土匪。他的父母和妹妹就是在那一次土匪對村子的劫掠中喪生。
在營地安頓好那個商人,安排好放哨的人,眾人便都睡下了。
第二天,索倫便和那個皮毛商人同行,帶着尤里去了湖畔鎮。一路上索倫一句話都沒有說。
尤里知道他讓索倫失望了。其實他對自己也失望了。
營地裏面的人則是為索倫感覺有點惋惜,沒想到找了個徒弟這樣膽小。本來以為有對付三少那一手,這個少年會有一些出彩的表現。沒想到會是這樣。這一正一反的反差讓他們着實有些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