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坑祭2
宣佈完開始,上午的儀式開始了。首先是祈福儀式。兩國的神職人員會吟唱一段禱言詩然後用聖水為大家祈福。那段禱言詩傳說是最後一位達到六階的魔導師,鄰國的薩拉魔導師所作。是為了紀念中坑之殤的苦難和為對和平和希望的呼喚。
高昂悠揚的旋律隨着唱詩班的吟唱開始在廣場上響起,悠揚又神聖的旋律響起。廣場上幾萬人鴉雀無聲。只有那唱詩之聲在廣場響起,回蕩向很遠的地方。很多虔誠的信徒都跪了下來。禱言詩完畢,神職人員便端了一個金色的杯子,用樹條沾了裏面的聖水灑向人群。眾人這才沸騰起來。尤里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儀式之後是很多表演。尤里和辛洛安並不太感興趣,就去逛街去了。這一天會有各地的商人前來,四面八方的貨物,美食都會雲集在這個小城裏面。甚至城郊都已經人滿為患。大大小小的帳篷隨處可見。
尤里和辛洛安便逛到一個小吃攤,攤主賣的是一種烤螃蟹腿。辛洛安買了兩個,遞給尤里一個。尤里掰開那大螃蟹腿的殼吃了起來。肉很細膩,又很有韌性,輔佐香料的配搭,有着一股燒烤的香氣,特別美味。“好吃好吃。不過就是太貴了。”
“這不算什麼,這些都是小的呢。最大的魔爪蟹的腿有胳膊那麼粗。不過我也就吃過一次。”辛洛安一邊吃着一邊說。
“其實我覺得中坑祭最好的就是美食這不分了。那些祭奠表演比賽什麼的都比不上美食。你看那群人跟個傻子似的,別人往身上洒水還拚命往裏面擠,搞不懂。”辛洛安有點嘲諷的說道。
“不會啊,那是一個祝福的禱告,希望聖光療愈人們心中的傷痛,並且安慰那些逝去的靈魂,帶給生者治癒和希望。不過有好幾處發音都是錯的。”尤里並不在意的說道。
“你聽的懂?別鬼扯了,那是魔法的語言,魔法師都弄不明白,你能聽懂?”辛洛安不屑的看了尤里一眼。
尤里嘿嘿一笑。“猜的,猜的。”
“不過你還挺會猜,上次就猜的挺准。”
說者無心聽着有意,一個遊俠打扮的少年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看到後面跟的保鏢,便拉開一段距離悄悄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他們到了擂台報名的地方,那裏已經擠滿了人。辛洛安便擠了進去,尤里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他也跟着擠了進去。誰知道剛擠進去,就看見尤里安在那裏簽字。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湖畔鎮幾個字,他又在自己名字後面加了一個尤里,湖畔鎮。
“哎,哎,我不參加啊。”還沒說完就被擠了出來。
一會兒辛洛安出來,朝他詭異一笑。旁邊的保鏢一臉鐵青的看着他。他沖那個保鏢攤了攤手。“沒有辦法,我已經報上名了。不參加會有懲罰的你也知道。”
擂台的比賽以前因為有中途放棄比賽的,導致了比賽的嚴肅性受到很大影響。為了懲罰逃賽的人,主辦方想起一個辦法,就是通過公示的方法把逃賽人的名字和籍貫寫在板上公示到祭典結束。本來很多人來參賽是本着出名去的,這樣一弄反而適得其反了。所以這就對那些中途退賽的人進行了有效的約束。在阿斯卡大陸,怯懦是一項非常令人唾棄的品格。
聽辛洛安講完,尤里大呼上當。可自己總不能上黑板吧?太丟了啊。
轉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湖邊。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那兩組船差不多要到岸了。岸上一陣加油之聲。兩條不小的船上左右十二個人,
後面一個舵手,前面一個鼓手。只見雙方隊員頭上身上船上全是菜葉子。什麼胡蘿蔔西紅柿黃瓜茄子的。原來他們的比賽是繞湖一周,結果兩岸的人為了給對方造成阻撓,會向對方的船扔菜。不知道什麼時候,誰起的頭,反正到了現在也成了傳統了。當然也有扔石頭的,不過自從有一年一個青年扔石頭打破了一個舵手的頭,雙方的觀眾把他打的親媽都不認識了,就沒有人敢搗亂了。正規扔個菜就行了。這一組獲勝的是西阿王國的船,這邊也有不少西阿過來的遊客,不過歡呼聲還是小了一些,但是噓聲多了一些。照例,船上的那些菜會分給已經在前面等着的窮人的孩子們讓他們收回家。
看到這裏,尤里突然感覺挺感動的。雙方以前是敵對,後來也經常發生摩擦,但是人心的善良不分國界,善良,憐憫竟然以這種形式被傳播開。他以前飽受貧窮之苦的心此刻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熱的感覺。
他們幾個在路過一個街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年老的婦人帶着自己的孫女在乞討。兩個人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辛洛安和尤里同時掏出了兩個銀幣。辛洛安和尤里相視一笑。然後蹲下把那幾個硬幣放在了乞丐的碗中。兩人相互都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差不多都想到同一件事。“這個人原來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轉到一個賣衣服的街,辛洛安看到了一個胳膊夾了許多衣服的包裹,兩隻手一手拿一根魷魚串左右啃的十五六歲的少女,正蹦跳着往這個方向走來。看到辛洛安和後面的保鏢,她下意識轉身想跑。辛洛安大喊一聲“站住。”那個少女停下了,回頭“嘿嘿”一笑。保鏢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少女立馬就開始準備哭。保鏢一看趕緊鬆開了。
“你怎麼跑出來的?”辛洛安倒是沒有責怪她。
“我爬牆出來的啊,你看,胳膊還劃破了。”說著一副慘兮兮的嘴臉。
“活該。”辛洛安看了她買了一堆東西,又覺得不對。就問她哪裏來的錢。少女也不回答只是低着頭在那裏啃着兩隻魷魚腿。
“我送她回去吧。”保鏢說道。
“算了吧,出來都出來了,讓她玩一會吧,中坑祭比較難得。回去我跟那老頭說。”辛洛安說道。
保鏢堅持了一下沒堅持住也就妥協了。
“哥哥你幫我拿包。”
辛洛安不高興給她拿,就遞給了尤里。尤里慌忙接住“哎,哎,哎,”幾聲也沒哎出個後續。辛洛安介紹了一下雙方給對方認識。尤里才知道那是他的妹妹伊思麗。尤里想騰出一隻手想跟她握手,伊思麗則把手往身後一背,嘟囔了一句才不要呢,就拉着哥哥的胳膊和哥哥走在了前面。
下午到了擂台的分組和預賽環節,當天要決出十六強。本來以前的擂台都是單人擂台,後來因為人數眾多便進行了兩兩分組的形式。如果一隊全部落敗,另一隊則晉級。所以一個好的隊友是非常重要的。決賽則採用單人賽重新抽籤。
青年組那一邊已經比完了一輪了,辛薩羅因為已經十八歲了,所以被分在了青年組。他弟弟則被分在了少年組。辛薩羅和德瑞普是貴族出身,在做老爹學徒以前都是有練過劍術的。辛薩羅和德瑞普都很容易的經過第一輪選拔。
比賽用的武器是用極寒之地出產的質地比較堅硬的寒松木製作的各種武器模型。刃的地方塗了紅色的染料,武器的尖部為了不對參賽者造成傷害,釘了一塊牛皮包裹着棉花。牛皮上塗滿紅色染料。武器根據個人習慣選擇。選手每人都有一件塗成白色的牛皮護甲。和一個幾乎全包的木盔。比賽規定,被擊中非要害部位,比如四肢四次為比賽失敗;擊中要害部位,比如臟器部位,肋下等,兩次為失敗;擊中致命部位比如頸部,心臟,頭部,一次為失敗。不得攻擊私隱部位。
輪到辛洛安和尤里。尤里穿戴好比賽的護具,挑了一把和自己所用的武器差不多的短刀,又挑了一個和劍鞘差不多的棍子。看到他奇葩的選擇,台下眾人都在那笑他。辛洛安則微微一笑,他知道等下眾人可能要失望了。他選了一把長劍的模型便和尤里登上了擂台。
對擂的是一高一矮的兩個外國遊客模樣的少年。看樣子應該是來旅遊的。因為擂台的獎勵很豐厚,少不了許多過來湊熱鬧的人。當然參賽的可能最多的就是兩國的少年。比拼並不以國家為原則。勝出的人都會得到舉辦方豐厚的獎品。但是本國表現出色的人都會被台下的觀察者記錄呈報。以後可能會被召集進入騎士團。也有很多武士在其中參謀學徒的候選人。開始幾年的擂台不過是鬧着玩,不過後來受到的關注也越來越大,甚至快超過了划船比賽。
辛洛安看了對方的打扮和持劍的手勢就知道用不到自己出手。兩隊人行過禮,便一左一右分開對站。過了一會兒,辛洛安見尤里遲遲不肯動,就在他屁股後面就踹了一腳。這一腳引的台下一陣哄堂大笑。尤里一個重心不穩,沖向了兩個對手,對面兩人見狀就砍。尤里則一邊保持平衡,一邊格擋,穿過兩人的空隙,持刀的那隻手順勢在一名對手的肋下留下一道紅印。兩人回頭一看又舉木劍砍過去,尤里則躬身撤步,反身一刺一砍,刺中一人心臟部位,另一把武器則劃過另一個選手的頸部。
“當”銅鑼聲響,辛洛安隊勝!
台下眾人這才響起來鼓掌。沒想到這個少年這般厲害啊。鼓掌最起勁的當然是伊思麗,雖然他哥哥只是出了一腳,還是踢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