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差距懸殊的天賦
當王宇被從臨時充當牢房的小木屋裏放出來的時候心情還是很平靜的。
相對於莉莉婭和加西亞的實力而言，王宇實在是弱的不行。
這都不是和歐比旺這種“顯著”的差距了，而是不可逾越的差距了。
能不把王宇順手給宰了，他都沒啥意見。
然後就是當莉莉婭摟着王宇的脖子，嘻嘻哈哈地讓他不要介意那些細節的時候王宇才意識到莉莉婭和艾薇雅的區別。
之前見到莉莉婭這傢伙像個風之女王一樣的霸氣外觀可以說是完全是個表象。
當不是敵對關係之後這位相當漂亮的林中女巫就變得不靠譜加大大咧咧起來。
“所以說你們把那個東西給整死了？那可太好了。”
“我們守這片森林就被這玩意整個夠嗆，現在終於可以輕鬆點了，是不是啊，加西亞。”
“不要總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嘛，你小時候多好玩嘛，現在怎麼就這樣了…”
莉莉婭一邊聽王宇講述之前他和艾薇雅在森林裏面對那發瘋的林巫的情況，一邊開心的不行。
注意到旁邊的加西亞一副撲克臉，就拿手肘使勁頂他的肋部。
“所以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王宇在發現莉莉婭不正經的本質以後越發的覺得自己在看一個東北傻妞。
這其實蠻怪的，莉莉婭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自己，但是成為友方之後就沒這種顧慮了。
抱起個膀子，莉莉婭擺出個思索的表情，但總讓人感覺她只是做個樣子罷了。“這東西應該是恐懼與驚懼之主的碎片…”
“啊？”艾薇雅聽到之後驚叫出聲
“這是哪個神的碎片？這麼弱嗎？”
相比艾薇雅對於神明和這個世界的知識有一個系統性的了解，王宇因為幾乎完全不了解，所以就算知道這東西是神的碎片，他也完全驚訝不起來。
“是的，我們在這裏守了很多年，這玩意就是四十多年前突然出現的，那個時候我就被派過來了。”
“路上還順便撿了個加西亞嘿嘿。”
說著，莉莉婭就跑到了加西亞這位強壯男人的背後，使勁的摸他的頭。
雖然這位面容威嚴的壯漢沒有說什麼，但王宇大致還是能從他沒什麼表情的臉上讀出深深的無奈。
“所以你們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出現在這地方的嗎，神明殘片之類的，雖然不了解，但是應該也不可能很常見這樣吧。”王宇有些好奇
莉莉婭放下手中被搓亂髮型的加西亞的腦袋，面色難得嚴肅起來，她搓搓下巴，帶着些思索說到。
“之前我們也有調查但是並不清楚，但是現在根據你說的那些倒是有個猜想了。”
“你們不是在村子裏頭遇到了那個神父嗎，雖然我們知道有這麼個人，但是他一直沒有說過自己為什麼留在這裏，也沒有提他的故事。”
所以我們一直不知道他遇到的事情，但現在看情況，“迷霧森林的詛咒”很可能是因為教派之爭。”
“嗯？你是說，這東西的起因是那個神父？恐懼之神的教派給光明之神教派下的黑手？”
莉莉婭點點頭，“差不多，你也知道光明神教的行事風格非常溫和而且很大方善良，非常受平民的喜愛，教徒範圍很廣。”
“而那些什麼暴虐之主，恐懼之神，瘟疫之神這些亂七八糟的正神或者乾脆就是邪神的神基本就沒啥人信，信的人基本就是腦子有坑”
“所以…”莉莉婭一臉古怪的攤攤手
王宇點點頭，他也沒想到這居然是個這麼現實的問題。
這世界的信仰大多很自由，除了非常少的幾個教會王國，其他王國也沒君權神授這一套。
主要是正神干涉這個世界全靠教徒，沒有信徒就壓根沒法干涉這個世界。
能直接下場的邪神又可以憑藉大規模的損失強行驅趕，所以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信仰之爭的問題。
光明神教基本可以算是本世界最普遍的正教，各個地方都有這個教派的信徒，風評也是相當不錯。
所以受到別的教派的眼紅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只不過光明神教很博愛，不僅對普通人，對異教徒也一樣。
這讓很多異教徒都不得不捏着鼻子去認光明神教的好。
而這次發瘋的林巫，在莉莉婭的推測下看來，就是恐懼之神的教派害怕神父在新的土地為光明之神又開闢出一片信仰之地。
讓他們本來就為數不多的信徒又失去一部分增長的可能。
這弄到最後怎麼就變成市場惡意競爭了呢，王宇撇撇嘴，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仔細想想，這世界那麼真實，這樸素到接地氣的理由才正常，只不過因為超凡因素的存在，這事件就顯得比較離譜了。
“這事件倒是就這麼了結了，但其實能解決可能還是因為你啊，騎士侍從王宇”王宇正想着，莉莉婭又將話頭轉向了王宇。
“這件事情能解決還是因為這片碎片消失了，如果它不消失我們還是不能撤掉這片森林的迷霧封鎖。”
“而這東西的存活能力你應該也見識到了吧，所以我們根本就難以把他殺死，只能遏制。”
“每次出現迷霧就代表這東西又出現了，觸動了整片森林的魔法陣，迷霧就是為了隔絕外界對這東西的觀察。”
“是嗎？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王宇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他指指自己
“恐懼的陰影里會無盡的再生恐懼，這東西可以憑藉恐懼之情無盡再生。”
“之所以外表看起來像一大堆胡亂拼接的林巫，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林巫喜愛獵物恐懼的緣故。”
“所以其實殺死這片碎片的最大原因是你，你沒有恐懼之情…”說著，莉莉婭一臉認真的指向了王宇。
王宇點點頭，他確實基本上不會有恐懼這種在他看來用處不大的情緒，他所擁有的一般是敬畏。
之前說的時候隱瞞了自己的手甲將這片碎片吸收了的事實，就只說了這東西在單獨遇見了自己之後就變得非常弱。
現在想來，這東西會變弱確實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王宇正想着，莉莉婭就把手拍上來了，他一邊用手掌狠拍王宇肩膀一邊叫嚷。
“你這小子也是神奇啊，搞得我想研究的不行，在恐懼之神面前說自己沒有恐懼，這麼多年解決不掉這東西還不就是因為任何智慧生物都會有自己恐懼的嘛。”
“因此難以根除這塊碎片，但是你這傢伙怎麼就行呢，真好奇啊…”
“不過還是多虧你救了艾薇雅這些次了，乾的漂亮小子，我不會虧待你的。”
莉莉婭白皙光潔的手掌在空中一揮，明明是位性感的大美人，但是給別人的感覺完全就是個傻大姐嘛！
“說好了一年的騎士侍從，那就盡心儘力的一年了。”王宇點點頭
“而且這方面其實很多都是靠艾薇雅的就是了。她發現的這恐懼之神碎片的性質才讓我打昏她的。”王宇解釋
這方面確實艾薇雅很擅長，細緻入微的觀察和很靈敏的直覺讓艾薇雅在這些領域上比王宇強出很多。
之前許多的細節都是艾薇雅發現的，這次恐懼之神碎片的性質也是艾薇雅察覺后才讓王宇打昏她的。
“那還用說，這可是我的小侄女啊嘿嘿嘿”莉莉婭發出女變態的聲音跑過去就抓住艾薇雅的臉使勁的揉，把女孩揉的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你母親之前和我聯繫的時候就說了，你有非常好的法術天賦和虛空親和力。”
“本來你被虛空裏的哪個存在標記了，所以巫術這一途徑是走不通了。”
“但按你的說法，你的那個標記莫名其妙的被你那個撿來的騎士侍從消掉了。”
“所以嘛可得好好測一下你這兩方面的天賦了，還有你虛空化的手，這可能也是一份機遇啊。”
“還有不用擔心，你還活的好好的消息，在知道你還活着之前，我就已經傳給你的母親了”
“唉，你母親她總是這樣，真是讓人放不下心。”
莉莉婭一邊揉着艾薇雅的腦袋一邊說著，在提到艾薇雅母親的時候，她的語氣就變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了。
“總之快點來測試一下你的天賦吧，還有你！”
女流氓一下又恢復了自己的歡樂本質，拉着艾薇雅就往屋子裏跑，然後想起來什麼又指向王宇。
“加西亞快把東西拿過來！”人已經跑沒影了，聲音又遠遠的傳過來。
留下的是和加西亞站在一起的王宇，兩人對視，笑笑，王宇真是有點好笑的感覺，加西亞的眼神里王宇卻是看出一種莫名的寵溺加無奈的感覺。
聳聳肩膀，王宇朝着莉莉婭的那邊跑過去。
林中小屋魔法學院說是魔法學院，但實際上就是三間很大的木屋罷了，一間圖書館，一間實驗室，以及起居的地方。
在莉莉婭的介紹下王宇和艾薇雅已經知道了這地方其實就是掛了個魔法學院的名頭，不招人。
莉莉婭是哪個組織的她本人沒說，只是含糊的說自己是在這邊看守這塊恐懼之神的碎片的，但是具體怎麼來的也沒說清楚。
然後就是這塊碎片被王宇打沒了，那大概一年多以後她就要去別的地方了，得抓緊時間教導艾薇雅。
現在莉莉婭先要進行的是天賦測試，“這東西你們也不必太在意，基本上過於在意這方面的就是些特別差勁的魔法學院。”
“巫師法師之路，過於依靠天賦是走不遠的，雖然我們只是掛着個魔法學院的名頭嘛，但這方面的儀式學感覺還是要有的。”莉莉婭一邊準備東西一邊說著。
“所謂的儀式學感覺就是儀式感吧…”王宇默默吐槽
沒多久，加西亞就抱着一個很大的看起來像個大水盆一樣的東西來了，而莉莉婭也從一堆亂七八糟很亂的雜物里拿出來一個水晶球。
“來，把手放上去！”莉莉婭把手一揮，讓艾薇雅把手給放上去，艾薇雅聽話的照做。
隨着女孩的手掌放到水晶球上，一股能量的波動出現在這片房間裏，火焰的躍動，流水的輕響，草葉的芬芳，土地的摩擦…
各種特殊而奇妙的現象接連出現，能看見女孩的周身縈繞着各色的光點，那是元素的具現化表現，通稱元素精靈。
這些光點圍繞着艾薇雅，盤旋飛舞，很是親昵的樣子，”。
艾薇雅伸出虛幻的右手，這些小東西也不避讓，輕輕貼過去，結果從手掌上穿了過去，於是好奇的小精靈們就圍着艾薇雅的右手飛來飛去。
看着這神奇的一幕，女孩也發出陣陣笑聲。
“我的天！”一聲響亮的驚叫打破了這小屋的寧靜美好氣氛，小精靈們也被這聲叫嚷打擾的一鬨而散，留着艾薇雅在原地發愣。
王宇轉頭看一驚一乍的莉莉婭，這傢伙臉皮再厚也有點綳不住了，不好意思的解釋起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沒想到我妹妹說自己女兒的天賦怎麼好，我還以為她吹牛呢，沒想到我的小侄女的天賦這麼強啊。”莉莉婭有些尷尬的說著
“但是，你注意了，不要暴露自己的天賦給信任不過的人，因為有些人的嫉妒之心，是很可怕的”然後她又嚴肅起來，告訴艾薇雅。
這讓王宇又記起來那個歇斯底里的覬覦別人虛空親和力的老法師葉戈來了，這傢伙就是那樣，想要奪取艾薇雅的虛空親和力來着。
王宇不知道艾薇雅的天賦具體如何，但是看莉莉婭的表現，她的天賦肯定是非常強大的，強到這位大魔法師都感到震驚的程度。
“嗯，接下來你來試試…”莉莉婭招手示意王宇過來
王宇走過去，把手搭在了水晶球上，一秒，兩秒，三秒…什麼都沒發生，王宇左顧右盼，確實沒什麼。
突然看見艾薇雅眼神有些怪怪的看向自己的一邊，好像有些想笑又不好意思，他看過去。
一顆孤零零的土黃色光點在撞自己的右手臂，撞上去又彈開來，又不死心又撞上去，然後又彈開來。
最終它還是放棄了，小小的土黃色光點，消散在了空中。
王宇搖搖頭，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法師天賦了，畢竟這玩意在這世界的幾率也是萬里挑一，他憑什麼有呢，笑着擺擺手，王宇示意自己不行。
“嗯，你沒有法師天賦啊”莉莉婭說著，“沒事，那你來試試巫師天賦，按照艾薇雅的說法，你是有巫師的能力的對吧，來試試看！”
“對着這片星盤，想像一下頭頂的星空！”莉莉婭把加西亞手裏那塊看起來和鐵盤一樣的東西放到了王宇面前。
裏面看起來和鏡面一般，但似乎有着一層薄薄的液體，晃蕩着四處流動着。
觀想星空么，王宇聽着莉莉婭的指引，在腦海里想像了一下星空的樣子，上輩子的星空就在記憶力清楚的刻着。
說是上輩子，也就一年前，星空不多見，但還是蠻好看的，有些懷念呢，這世界也挺有趣的，不過還是想辦法回去吧。
思緒有些飄遠了，但星空的模樣也是想像過了，王宇轉頭看向被稱為星盤的東西裏面。
那裏面是一片晦暗而沒什麼光彩的星空，仔細看去甚至能看到些淡淡的雲朵，遮蔽了那片星星點的點綴着星星的夜空。
夜空是黑色的，不是精神空間裏那片璀璨無比的神秘的虛空投影那般絢爛而多彩。
“你的虛空親和力雖然有，但是也不好”莉莉婭搖搖頭，多少有些失望的說著。
王宇坦然的點點頭，看這樣子也是，不過這上面顯現出來的星空還真是眼熟啊，那個是，啟明星嗎？
不過還沒等王宇仔細看兩眼，急性子的莉莉婭就招呼艾薇雅過去嘗試了。
搖動兩下，星盤那片熟悉的夜空就消失不見了，王宇也沒來得及仔細看，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艾薇雅聽話的走過去，閉上雙眼在星盤前想像起了星空。
剎那間，明亮而絢爛的紫色自那星盤中投射而出，將整間房間都渲染上了那虛空的瑰麗而虛幻的奇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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