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纏綿
人哪!?在脆弱的生命面前,我們的山盟海誓又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們開始戀愛了。噢,或許他們本身就是為彼此而生的。或許,或許??因為我們的人生中有太多的或許,所以我們除了能珍惜我們生命中那些愛我們的人和我們愛的人,別的我們真的真的真的什麼都做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許天揚又騎車去上班了,每次出門之前,他都會順路去丁羚加,給丁羚的家人打個招呼。四叔四嬸還沒去店裏呀。丁羚家兄妹仨,丁羚是老二,上面有個哥哥,下面有個妹妹。
丁羚在房間裏透過門縫向天揚嘟囔着嘴做了個鬼臉。
是呀,什麼語言能表達她對天揚哥的愛呢。
酒店是沒有節假日的,特別是許天揚學藝的這種低擋酒店。他學藝的酒店因為在大學城附近,所以取名文粹軒食府。酒店不大,但因為有許大廚的精湛廚藝和老闆的苦心經營,酒店在當地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
許天揚騎車進入後院,老遠看大門的李叔在門衛室一邊踢着沙袋,一邊扭頭和他打招呼。
天揚衝著李叔的方向微笑着也回應道:“李叔,什麼時候教我打拳呀?。”
同時進入大門的前台服務員小翠也和他熱情的寒暄着。
“天揚,這麼早。”
“啊,是呀,今天二刀請假了我需要早點來備料。”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有什麼喜事嗎?”
老李叔接過話茬:“天揚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許天揚已經在這裏作學有半年時間了,剛開始幾個月只是做一些打掃衛生,洗碗的工作。他們酒店用的是煙煤灶。在後院的角落裏堆放着一大堆煙煤,在許天揚剛來學藝的幾個月裏,主要的工作就是每天把牆角的煤炭用一個桶,一桶一桶的提回廚房,。幾十噸煤,像小山一樣,硬是被許天揚像螞蟻搬家一樣把它們幹掉。有一次丁羚來店裏看望他時他正在用鐵鍬往桶里裝煤,丁羚悄悄來到他身後,忽然叫了一生“天揚哥”,許天揚猛回頭只聽見一生“喀嚓。”這張照片是天揚學徒期間唯一的一張工作照。腳上的鞋子油乎乎的,臉上也是黑黑的煤灰。
因為他勤學苦練,所以他用半年的時間就已經學會了各種刀功。此時他已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配菜工了。在做配菜工作的同時,用心鑽研炒工。閑暇之餘總是去大廚的灶台前去練習掂鍋,調味,掌握火候。大廚天柱哥也是對他大家讚賞。
當許天揚走進廚房,李忠已經早早的來到廚房,自己的崗位上。李忠是新招來的學徒工。是天柱哥的小舅子。廚師,在學成之前都要從勤雜工開始。李忠也很刻苦,所以許天揚也願意教他刀功。
隨後,所有的人都到齊了,繁忙的一天開始了。特別是這樣的小型酒店,為了節省開支,老闆是不會招很多人地,大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有的甚至一個蘿蔔幾個坑,一個人要擔負很多個崗位。比如天揚,他主要的崗位是刀案,以切配為主,但是他還要在備料的時候調製鹵湯,製作滷菜。在忙的時候他還要趕緊做完自己配菜的工作,然後去灶台幫天柱哥在另一個灶台上把一些材料加工成半成品。每到忙的時候,天揚在廚房裏是上竄下跳的。當然,這對於學藝的天揚來說是非常有利。
晚上收工時已近是九點鐘了。李忠走到天揚面前很小心地說:師傅,要不今天別回去了,這麼晚了。
“沒事,不晚。”
天揚還是照常騎車回家了。
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呀!讓人可以不知疲倦,讓人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能精神抖擻,讓人可以心甘情願地付出自己的所有。
天揚走過丁羚家時,遠遠的看見她的房間仍然亮着燈。當天揚走近丁羚家的大門。這是一扇用鋼筋焊成的大鐵門,透過鋼筋與鋼筋之間的縫隙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裏面的情況。此時丁羚房間的門就好象是智能自動控制的一樣,忽然開了。她幾乎是跑着出來的。
“天揚哥,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今天一整天丁羚都沉浸在異常的興奮中。她的天揚哥吻了她。她一整天都沉浸在昨晚的回憶中,好幸福,好甜蜜。
她走出自家的院門。輕盈的來到許天揚面前,左手很自然的拉住天揚的右手,她的右手就開始在他的脖子上查看昨天晚上受傷的傷口。
“天揚哥,還疼嗎?”
“沒事了,哪有那麼精貴。”
許天揚邊說著邊用手摟住丁羚的腰關切的問道:“羚羚,你的腿還疼嗎?”
“嗯,有點疼”。說著話丁羚扭頭鑽進了天揚的懷抱。
哎呦,這哪是疼呀,簡直是幸福死了。
“天揚哥明天上午我去哥哥的西裝店裏幫忙下午你們下班之後我們一起去公園玩好嗎”
“明天,好呀,我們一點下班”
丁羚趴在許天揚的懷中輕聲的說道:“天揚哥,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們一起進城。”
“嗯,你也早點休息。”
兩個人誰都捨不得先鬆開抱住對方的雙臂。纏綿着,纏綿着,纏綿着。
第二天早上,許天揚早早地起床。麻利的洗漱完之後就推車去接丁羚了。
他們的家在村子的中間,要出村必須先穿過大半個村子。而且此時正是吃早飯的時間,村裏的老人還是喜歡端上飯完,拿上饅頭,湊到村中一個集中地地方一起吃飯。這個場子,大家稱之為“飯場”。大家邊吃邊聊着村裡發生的大事。所謂大事,其實也就是誰家的兒子去了哪個大酒店做了主廚,誰家又開了一間服裝店。不過最近,村裏的老人們喜歡在一起談論國家大事,比如亞洲金融風暴。
許天揚和丁羚一起從家裏出來,因為是在村裡所以不能騎車,只能推着車,兩個人並肩走在村中的小道上。丁羚很隨意地挽住許天揚的胳膊,兩個人的肩膀緊挨着。村中的小道上時而會有開着拖拉機的村民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在農村,大部分都是用這種拖拉機作為運輸工具的。這種拖拉機不是用方向盤掌握方向的,而是司機的前面有兩個長長地車把。如果沒有技術,這種拖拉機駕駛起來是非常危險地。
當他們走過“飯場”,許天揚熱情的和每一位老人打着招呼。丁羚也是用微笑回應着老人們。正在吃飯的老人們個個都驚訝的看着他們。其中一位老人驚訝的說:“這倆娃啥時候開始摟着走路了。”
另一位老人接話茬:“天揚和羚羚倆孩子從小就要好,摟着走不也是早晚的事嘛”
下午,丁羚來了。
丁羚今天沒有穿運動裝。而是一件淺綠色的長款休閑毛衣,外面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夾克,下面配上一條灰白色的休閑褲,和同樣休閑的運動鞋,顯得格外地得體大方充滿活力。
下午一點鐘,廚房基本上已經下班了,大廚天柱哥又跟往常一樣和服務員小翠在廚師專用更衣室研究業務去了,他們把房間的門反鎖了。
許天揚也早收拾完了衛生,在等着丁羚。今天,為了和丁羚一起去公園,他下班以後特意洗了個澡,洗掉身上的蔥花味,又換上一套筆挺的黑色休閑西裝。
丁羚進廚房和其他的同事打了招呼,李忠也特意從遠處的水台處跑過來,和丁羚打招呼:“丁羚姐,好久不見了”,李忠因為是天柱哥家的親戚,經常來彭營村,所以和丁羚也算熟識。丁羚也沖李忠微笑着,客氣的回應着他。然後便和許天揚挽手從酒店的正門出去了。
陽南市的人民公園坐落在市中心,是一座典型的蘇式風格的公園。古典古香地大門,以及清朝風格地樓宇,還有中間川流而過的一條公園小河。許天揚和丁羚挽手漫步在公園小河畔。這時從不遠處的一個經營照相生意的攤位音響中傳來劉德華的一首歌《纏綿》。丁羚曾經向許天揚推薦過這首歌。他們都很喜歡劉德華。伴隨着劉德華豐滿而有磁性地顫音,丁羚忽然停下腳步。深情的看着許天揚。
“天楊哥,你真帥。以後無論多忙,你下了班一定穿上西裝好嗎?
在公園小河畔,在垂柳枝下,兩顆互相融化的心交織在一起。他們漫步,他們十指緊扣,他們的眼眸互相纏綿着。他們的情感就像一團烈火,互相燃燒着彼此的軀體,靈魂。
遠處繼續傳來劉德華的那首《纏綿》。
愛的越深越濃越纏綿,會不會讓天紅了眼……
深秋的季節,街道兩邊的梧桐樹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冬的氣息,樹葉在風中無力的搖曳着,好像是即將復原的哨兵在堅持着最後一班崗。梧桐的葉子互相拍打着,發出沙沙的聲響,似乎是在表達對樹榦的依依不捨。可是,誰又能抵得過大自然能力呀。冬天終於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