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1)

曲終人散(1)

高考前幾天!

“想好了,出國想再回來就不太容易了。”

“不容易,總好過再也回不來吧,我和宋紜熙走是蘇政坤安排的,不過好在,現在一星已經實名了我的股份,蘇政坤想要出爾反爾可就不太容易了,所以,即使我在國外你們有要幫忙的隨時聯繫。”

程誠把行李遞給魏啟星,“在那兒照顧好自己,這邊我們也會幫你留心你爸的。”

魏啟星苦笑了兩聲,“麻煩了,我的事不要緊,我爸說不定早就不把我忘了。”

看着魏啟星苦大仇深的樣子,宋紜熙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背:“你搞什麼?你爸怎麼可能把你忘了,要我說,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兒子早就氣炸了,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記得,別提忘了。”

“你找打!”

“你敢!”

魏啟星瞪着宋紜熙:“好男不跟女斗!”

……

少臭屁了。

“其實我今天還挺失望的,就你來了。”

“得了,就我你都不滿意,他們馬上考試了。”

“行啦,我知道,你幫我轉告他們啊,一定好好考,等我回來請你們吃大餐。”

程誠站在登機口看着魏啟星和宋紜熙的身影消失不見,心裏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就好像夜晚的天空少了月亮的陪伴……

回家的路上,程誠給林坦坦打了電話,告訴她魏啟星和宋紜熙已經上了飛機。

“我真得想去送他們,程誠你說這次他們一走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了。”林坦坦悵然。

“總會見的,魏啟星還說等咱們再見的時候請吃大餐。”

“真想告訴他,我真的真的好感動哦,煽情死了,被你這麼一說。”林坦坦嬉笑着說了幾句。

看着桌子上高高壘起的試卷,林坦坦真想就這麼一頭扎進去,可是高考的這段時間裏她真的過得好累,一年前,看着程誠高考前清冷的身影,林坦坦現在想起來彷彿就在昨天,可一轉眼就輪到自己了。

錢年來找林坦坦時,是高考前兩天,她告訴林坦坦渡河準備出國了。

“他什麼時候決定的?”

“我沒問,他就是告訴我陪我高考結束就離開了。”錢年看上去手足無措,林坦坦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渡河這個人心思太重,他的決定不會是臨時起意,他有自己的想法卻不願意告訴錢年,就說明他不想讓錢年被牽扯進來,既然這樣,她就更不該告訴錢年那些對渡河可以燃起希望的話,渡河能保護錢年的唯一方式。

林坦坦輕柔的安慰錢年:“要出國一定是他深思熟慮過的,他不想讓你為了他而分心,況且,他不是也說了嗎?他會陪你到高考結束的。”

錢年雙眼空洞,“坦坦,我不想讓他離開,雖然我知道他是為了照顧他媽媽,可是就憑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呢?之前我們都說好的,要一起去國外照顧阿姨,還要幫她找最好的醫生,可是現在他告我馬上就要走了,坦坦,我真的不想,你幫幫我好不好?”

錢年拉住自己的手,林坦坦差點就信一軟答應了她的請求,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一切,林坦坦目光很堅定的告訴她:“錢年,對不起,這次我不能幫你,但是你相信我,渡河這麼做是為了你們好,總有一天你們再見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高考。”

錢年聽到林坦坦這麼說,她笑了笑,嘴角的嘲諷顯而易見,“林坦坦,你說的我都知道啊,可是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渡河要走了,他要離開我了,我喜歡他,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會讓程誠一個人離開冒險嗎?你根本就不明白!”

錢年語氣聽起來平平淡淡,卻在說完是冷冷的看了眼林坦坦,“我得謝謝你,讓我現在有了勇氣去找渡河,也許我這麼做不夠懂事,可是我不能讓渡河一個人闖進蘇政坤的圈套里,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

林坦坦看着錢年起身走出門,臨末,她喊住錢年,問道:“一定要這樣?”

錢年停住腳步,說:“非是這樣不可,他是我生命里第一束光,也許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才會相互依靠吧。”

錢年離開后,林坦坦想着剛才的對話,錢年沒有錯,就像她說的,兩人只有同病相憐才會產生溫暖,渡河人生里失去的陽光現在全部照進了錢年的心裏,所以她才會這樣倍加珍惜吧。

高考那天,站在考場外林坦坦還是看見了錢年,她沒有走,可是卻依然看見她站在渡河身邊,一臉的燦爛,林坦坦不知道錢年到底想怎麼做,當然她心裏很清楚,她無權過多干涉,即使她現在走過去恐怕也不會看到錢年的笑臉,還會影響她考試。

程誠遞給她水,“吶,標籤撕掉的。”

“謝謝。”

“坦爺你不會緊張吧,前兩天我就看你狀態不是很好。”

“我沒事兒,放心,我是誰啊,倒是你別在外面瞎操心我,還有啊,你可千萬別讓我爸媽看見了,我媽倒是沒事,但是我爸今天也來了,他可不知道你。”

“知道了,你就放心去考,我在外面等你。”程誠臉上的光想要抑制不住似的,照在林坦坦的眼眸里,霎時間暈開了一團走來的青春,彌散在夏天的悶熱中。

看着林坦坦走進去,程誠便轉身離開,走時他看到渡河站在人群里,但是他沒有走過去,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

“你遲到了,考試開始了。”程誠一字一句地吐出這些字。”

“我不考了。”渡河很平靜。

“是嗎。”程誠頓了頓,“想好了?”

“什麼?”

“別跟我裝了,你不高考是為了趕緊到阿姨身邊,不是嗎?”

“林坦坦告訴你了?”

“她沒這功夫,我猜的,你一聲不吭就打算走,不仗義吧。”

“我……想過高考結束再走,但是我的成績你覺得高考不高考的有什麼用?”

“沒人管你,愛考不考,反正以後也不是我養你,你打算什麼時候走總該告訴我吧。”

“程誠,我告訴你是因為你是我兄弟,但是,你能不能別告訴錢年。”

“你說。”

“我答應錢年了,等她高考結束我就離開,但是我騙她,我會帶上她。”渡河不知道程誠在看着他,他那冷淡的表情也終於在提起錢年時有了一絲瓦解。

“實際上你不會。你知道這麼做她能接受嗎?”

“不能,但是如果讓錢年跟着我一起過着永遠在逃避的日子,永遠在復仇的日子,我不能原諒自己,所以讓她不知道我的離開,也許就會開始新的生活了。”

“你倒是想的好,不過既然你都考慮清楚了,我幫你保密。”

“你和林坦坦真的很像,程誠我一直沒有說過你什麼,但是現在我就該離開了,你想過以後怎麼面對嗎?”

“總會有辦法的,我喜歡林坦坦這件事是比當年我爸的死因更確定的,不過要是真的躲不過,我想,大概會像你一樣躲起來。”

渡河聽着輕輕的笑了,“我知道你在我右邊偷看我。”

“看到了?”

“猜的,你說我得多了解你。”

“那天要我送你嗎?”

“不了,你去了錢年會起疑心的,我自己走,也省得你到時候暴露我。你知道錢年和林坦坦的事嗎?”

“知道,錢年是真的喜歡你吧,我和坦爺都理解,只是錢年可能心裏覺得我們不幫她。”

“幫我照顧她,她父母可能不是很關心她,但是我覺得如果我不回來,她可能會一直埋怨你們。”

“埋怨就埋怨,總好過讓她傷心,你放心好了,我和林坦坦會幫你照顧錢年的,她要是理解了你的做法,我們就明着照顧,要是不理解,我們就背後相助。”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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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可以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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