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六月十六日清晨6:00軍部廣場

“卡萊爾!”

“到!”

“赫特!”

“到!”

“布萊恩!”

“到!”

“法克·尤!”

“法克魷?”

“噗!....”

整齊嚴肅的40人軍列中突然散發零碎輕笑,空軍大將約翰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並沒有受到干擾,只是用暗含怒火的眼神死死盯着隊伍中某一個方位:“蘭兒·赫本!艾格斯·菲爾蘭德!你們給我注意點!”

“卡洛斯·D·歐德凡修克!再有下一次你立刻給我滾蛋!”

站在約翰身旁的凱爾面無表情,嘴角卻輕微抽動着。

卡洛斯站在四橫隊列最後一排最後一位,此刻正眼睛上瞟,瞳孔直勾勾盯着天空,無視了約翰的憤怒。

“法克·尤!”

“到!”一個身材不高不矮、相貌非常普通的士兵大聲應答。

“馬修斯!”

“到!”

“拉塞爾!”

……。

“法克魷......”卡洛斯小聲喃喃自語。

列隊完畢,約翰看着由三十九名精銳和一名白痴組成的隊伍,朗聲道:“此行關乎全人類的未來,相信各位對這一次任務細節已瞭然於心,我非常佩服各位的勇氣。”

“在此!我命令你們即使粉身碎骨也必須完成任務!即使戰鬥至最後一人,也必須把那天殺的鬼東西給我拖回來!梵蒂岡所有人都會銘記你們的英勇無畏!”

“是!必定不辱使命!!!”隊列中三十九人齊聲大吼,聲音直衝天際。

就在這激昂的時刻,卡洛斯突然插話:“約翰將軍!我想上廁所!”

約翰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他娘的老子要……!”

眼見勢頭不對,凱爾眼疾手快一把將咆哮着正準備衝鋒的約翰死死抱住,同時扭頭對軍列大吼:“卡洛斯你給我趕緊滾!”

“法克魷……。”卡洛斯低下頭輕聲說道。

“噗!”

“一小時后出發!解散!”

約翰氣沖沖的扔下指令后拂袖而去,身後的凱爾強忍着瘋狂笑意一邊安慰着約翰一邊悄悄回頭向卡洛斯比了個大拇指。

“卡洛斯閣下是真的敢!”

“不這樣天知道約翰大將還要演講多久?你忘了上一次我們在烈日暴晒下足足聽了將近一個小時,醫護隊的姑娘們都快中暑了!”

“關鍵是快一個小時完全沒有結束的跡象,要不是卡洛斯閣下的槍突然走火……。”

調查隊戰士們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討論起【演講家】約翰的光輝事迹。

“連將領都這副德行,執行者還能好到哪去?”

略帶挑釁的女聲穿透了調查隊的嘈雜,戰士們全都向身後望去,而卡洛斯卻拔腿就跑!

“榆樹街十五巷大榕樹往前十三步右轉……。”女聲憤怒大吼。

卡洛斯沒跑幾步便渾身一顫,熟悉得做夢都惦記的地址此刻正通過一把悠揚的女聲挑逗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好奇心,彷彿是在得意的宣告:

那裏有一個可愛的寶藏!

不等地址“完整的展現自我”,卡洛斯已轉身狂奔,直跑到一位金髮女子跟前順勢屈膝滑行。

解散欲離去的調查隊成員看見這驚世駭俗的‘滑跪’全都驚呆了,他們開始在遠處好奇張望,幾名膽子較大的已悄悄突破安全距離,

越發靠近二人並拿出手機偷偷拍攝。

手機屏幕顯示,斯嘉麗跟前輪椅上端坐的安娜正居高臨下盯着卡洛斯的臉。

“為什麼不告訴我?”,隱隱的憤怒益於言表。

“你又不是我媽……。”卡洛斯喃喃自語,同時低下頭躲閃安娜嚇人的目光。

“榆樹街十五巷大榕樹往前十三步右轉第二塊石碑……!”安娜揚聲怒吼,緊皺的雙眉表明她並不想開玩笑。

“別!別別!”

卡洛斯猛地抬頭,平靜冰冷的金瞳與一雙清澈卻熾熱的藍瞳碰撞在一起,雖只是極短暫的心靈交匯,但卡洛斯還是立即上移視線以避開那夾雜着擔憂和不甘的眼神。

只是沒想到,躲開了眼,卻又瞥見緊皺的眉。

卡洛斯心頭一擰,清冷瞳孔中隱隱有了一絲慌亂,緩緩伸出的手在半途只是略一遲疑,便輕撫上安娜的眉心。

一種溫度從指尖傳來,微涼,卻舒心,彷彿會沁入靈魂。

安娜注視着卡洛斯溫柔的臉,緊淬心頭的擔憂化作兩行泠淚奪眶而出。

輕拂眉心之手轉而溫柔的拭去淚水,短暫停駐指間的淚滴在日光下折射着奇異的色彩,隨着微張的手輕撫上還殘留淚痕的臉,閃爍的淚珠順着指節滑落,沾濕了佳人兩鬢的金絲。

安娜蘊含余淚的漂亮藍瞳深映着日夜牽挂之人,新的淚滴悄然滑落。

再次為安娜拭去淚水,卡洛斯神色逐漸變得嚴肅,微靦的嘴猶豫了許久后終於張開,發出的聲音十分鏗鏘有力:

“我又不是你爸爸,為什麼要告訴你?”

安娜先是一愣繼而低下了頭,長長的劉海散落遮擋起明媚的雙眼,瘦弱的雙臂環抱起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

一直旁觀的斯嘉麗馬上朝卡洛斯投去憤怒的目光,但卡洛斯卻會心的笑了。

許久,安娜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抬起一張滿是淚水又哭又笑又怒的臉,用盡全力瘋狂吼出一個地址:“榆樹街十五巷大榕樹往前十三步右轉第二塊石碑正對柵欄深挖五米嗚唔嗚……!”

巧妙一轉,撫臉的手迅速封住安娜聒噪的唇。

卡洛斯輕盈起身,乾淨陰柔的側臉貼近安娜臉頰,溫和氣息伴隨着悄聲細語飄入耳際:

“等我回來,為你擦淚。”

鬆開捂嘴的手,熾熱的唇便緊貼了上去。

“蕪湖~!”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

卡洛斯放過臉頰早已通紅的少女,站起時臂膀輪廓略一模糊,遠處數台正“偷窺私隱”的手機便全數碎裂。

人群又爆發出一陣騷動,彷彿還有人打了起來。

安娜又垂下了頭,長劉海遮掩下只漏出染淚微翹的唇。

瀟洒的走了幾步,卡洛斯在安娜身後駐足,背對背的兩具靈魂就那麼無聲的擁抱着。

打火機清脆的啪嗒聲最終擊碎了寧靜,緊接着便是呼氣的聲音,一股刺鼻的尼古丁味彌散開來。

卡洛斯滿足的拿下唇上的煙,突然以極快速度噴出一坨話:

“拜託我回來前你自己先把鼻涕擦一擦那玩意兒太噁心老子可不幫你擦你都幾歲了哭就哭還流鼻涕丟不丟人!”

沒有換氣,沒有停頓,卡洛斯極速饒舌後向著榆樹街墓地飛奔而去。

“你去死!別回……!”話出一半,安娜驚駭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斯嘉麗苦笑了笑,掏出手絹想為安娜擦擦臉,但安娜卻抬手輕擋並微微搖頭,她示意斯嘉麗幫忙轉動輪椅,好使自己能看着卡洛斯漸漸消逝的背影。

“等他回來,為我擦淚。”安娜輕聲呢喃,臉上掛滿淚痕。

梵蒂岡平民區

從軍部廣場離開后,安娜在「普羅米修斯」內呆坐着,手中倒着的書滑稽的擋住了俏麗的臉,桌上久放不動的咖啡早已涼透。

“安娜!”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斯嘉麗揮手向安娜打招呼,安娜卻呆坐着沒有回應,似乎靈魂早已遊離遠方。

斯嘉麗一看情況有趣,便調皮的輟着腳走到安娜身後,嘴巴湊過去輕說了一句:“咦?卡洛斯你還沒走?”

“哪裏!?”

安娜條地騰起身子,脫手而出的書撞翻了咖啡,惹得餐廳內的客人紛紛側目。

斯嘉麗大笑着坐到安娜對面的椅子上,隨手掂起一塊抹布擦拭着灑在桌上的咖啡。

發現被耍,安娜潮紅着臉惱怒的瞪着斯嘉麗。

斯嘉麗眼睛轉了轉,翹起足尖玩味的盯着安娜,輕佻道:“你在想卡洛斯嗎?”

安娜慌忙伸手指向躺倒在桌上的書,局促辯解道:“哪有!!我在看書!你沒有看見嗎!?”

“可剛才書是反的,你是在練習什麼新式閱讀法?”斯嘉麗忍不住咯咯輕笑。

安娜的臉變得更紅了,她低頭想躲開斯嘉麗的視線,卻瞥見那躺倒的咖啡杯。

杯子空了,裏面卻全是回憶。

“卧槽!你這婆娘竟然拿咖啡潑我!”一個銀髮青年誇張的嚷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服務員小女孩手忙腳亂的道着歉,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一小杯就要三個銀幣!要麼賠!要麼告訴我你的名字!”銀髮青年趾高氣昂。

“什麼?我的名字?”臉上沾滿爐灰的醜陋女孩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我想知道害死我咖啡的人叫什麼!”眼前奇怪的青年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噗呲!”

少女掛滿淚的笑綻放如花。

“你好!我叫安娜!”

呆望着空杯,安娜彷彿陷入深深的旋渦中,身子不自覺在輪椅上蜷縮,

心,也開始變得無處安放。

斯嘉麗急忙起身伸出雙臂環抱住安娜,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其實並不脆弱的女孩。

“對不起!我……。”

安娜在斯嘉麗懷裏搖了搖頭,依舊默不作聲,不知所措的斯嘉麗只能扭頭對着吧枱大喊:“大牛!來兩大杯威士忌!別兌水!”

“好哩!”酒吧老闆兼服務員兼吧枱酒保兼清潔工的大牛爽快應答。

懷裏親如妹妹的女孩深深牽挂着一個人,這勾起了斯嘉麗自己的夢魘。

安娜的他,斯嘉麗知道是誰,所以能給與無聲但有力的安慰。

而決意步入聖城污穢的斯嘉麗心底所牽挂的那個他,已被自己親手埋葬於心。

那誰,無人可述,她,也無人可抱。

仰頭一口氣灌掉大半杯威士忌,斯嘉麗收拾心情查看起心底牽挂之人發來的加密郵件。

調查隊即將出發的清晨,柯爾特從加納城奔襲千里重返梵蒂岡,隱沒在聖牆不遠處樹林的陰影里,監視着即將進入小樹林的不知名部隊。

加密郵件,軍部總司令愛德華親自授發。

城外密林,潛伏,教皇直屬15人,殺;

殺戮。

密件中零散的碎片昭示了「劍鬼」此行的目的。

柯爾特將手中液體一飲而盡,悄然消融在林間陰影里。

教皇直屬執行者卡西利亞率先脫離隊伍潛入小樹林偵查,此時隱於樹影的他正緊盯着手中的生命偵測儀。

突然,生命偵測儀其中一個「標的點」閃了閃。

“白羽!彙報情況!”卡西利亞語速極快,彷彿多說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

“一切正常!哎!你能不能別神經緊張?梵蒂岡近郊的小樹林能有什麼……。”

“報暗號!”卡西利亞粗暴打斷白羽:“不要讓我再說一遍,後果你知道的!”

回應卡西利亞粗暴語氣的,是白羽的戲謔:“‘與晨星共舞’,怎麼?你當不上隊長就向我發脾氣?”

“你……!”卡西利亞正欲發作。

“全都給我閉嘴!”

通訊儀中傳來威嚴而不容抗拒的聲音,卡西利亞和白羽雖不情願,但卻都沒敢抗命。

“完成好各自的任務,誰再廢話,我把他的頭擰下來!”

命令下達后,通訊器再沒半點聲響。

卡西利亞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和白羽爭執時,生命偵測儀上又有6個紅點先後閃了閃。

白羽一頭煞白的髮絲被扎在發間的六枚微型血錐點綴得甚是好看,血錐入腦前他正理着耳鬢髮絲,當通訊器響時,白羽捋發的手僵在鬢旁,回話的過程中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一切正常!哎!你能不能別神經緊張?梵蒂岡近郊的小樹林能有什麼……。”

“‘與晨星共舞’,怎麼?你當不上隊長就向我發脾氣?”

一隻蒼蠅飛停在白羽放大的瞳孔上,似乎很滿意眼膜散發的腐朽氣息。

柯爾特放鬆原本弓成爪狀的手指,低頭謹慎的調試了另一名執行者頭上的血錐。

“告訴我離你最近的執行者的名字、能力、方位。”柯爾特低沉的聲音異常冰冷。

“是的,閣下。”執行者眼神逐漸渙散,瞳孔沒有任何焦點。

得到情報后,柯爾特遁入陰影朝着埋伏在附近的另一名執行者而去,很快一名黃衣執行者的背影便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殺!吸干他!擁抱我!’

‘閉嘴!’

柯爾特四肢爬行如壁虎般高速掠過地面爬上樹榦,悄然臨至黃衣執行者身後,右手四根血錐悄無聲息朝着黃衣後腦扎去。

在血錐距離大腦就只有堪堪幾毫米時,黃衣卻如風般向右一飄,左腿優雅的踹向柯爾特胸口,軍靴底部彈出的利刃直刺心臟。

黃衣勢在必得的一擊之下,驚愕的柯爾特卻突然化作數股血流躲開了利刃的致命一擊,血流繞樹榦急退,在距離黃衣10米開外的粗枝上重新融合,只消數秒柯爾特又出現在黃衣眼前。

‘看!你需要我!需要我!’

‘閉!嘴!’

黃衣執行者略微抬頭,高傲的俯視着柯爾特:“傳說【劍鬼】為現存執行者中最強,可惜5年前任務失敗后能力盡失,現在看來「黑日」的情報倒是可笑得很……。”

“你的可笑,是指我的能力還在,還是認為我不夠強?”柯爾特面無表情,眼中傾瀉着毫不隱晦的寒意。

“不管我說的是哪一個,你的傳說到今天必須終結,我會把你的頭貼上「可笑」的標籤,再裝入標本箱!”

獰笑着打了個響指,埋伏在四周的14名執行者瞬間出現在黃衣身後。

黃衣伸舌舔了舔袖中伸出的利刃,輕蔑道:“真是可惜啊,你萬不該選擇第一個對我下手,在15人圍攻下你的下場只有死!”

柯爾特沒再開口,而是把黃衣打響指的動作又重複了一遍。

指音一響,黃衣身後其中7名執行者突然猛撲向其他夥伴,手腳並用緊扣住各自目標。

只是一眨眼,糾纏在一起的14人便消失無蹤。

覺察身後的異樣,猛然回頭卻發現同伴已然全部消失,黃衣的表情從高傲變成震驚,繼而化為疑惑。

“這小玩意兒!”

柯爾特捻着手中的血錐:“只要刺中腦袋便能控制人類,即使是執行者也不能免疫,血錐只要入腦,被操控者就會瞬間死亡,而我只需提供些許血液模仿人類軀體運作,生命探測儀上的信號就不會消失。”

“在你們如此輕敵的情況下,我原本想湊齊8人再行動,卻沒想到像你這樣的莽漢竟然是雙系能力者。”

最後,柯爾特淡淡道出黃衣的底牌。

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執行者,黃衣很快鎮定下來,難堪的表情夾雜着憤怒:“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會消失,對嗎?”

柯爾特的神情從譏諷換成輕蔑。

“軍部最新武器粒子分解儀,小範圍內連空氣中的塵埃也能分解乾淨,無論你的夥伴有什麼能力,只要偷襲誰都躲不了,你們那隻會吃喝玩樂的上司當然不會關心軍部科技和他走狗的命。”

“竟敢說我是狗!!”

黃衣將手中血包憤飲:“你絕對會為你的自傲而後悔!”

語畢,黃衣突然消失無蹤。

黃衣消失的同時柯爾特也將血液凝聚成數柄長劍,而劍才剛入地黃衣就已獰笑着突然出現在柯爾特身後,高抬起的袖中劍對準柯爾特心臟猛戳而下。

這極度自信的必中一擊,卻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

鮮紅的長劍自黃衣後背刺入,利落的貫穿了心臟。

“空間與感應雙系能力者,可惜空有能力卻沒有配合。”

【它】抬手擒住帶着不可置信神情在抽搐的黃衣的頭顱,獰笑道:“劍陣,就是我們的領域,論瞬移和感知,我們可比你高級多了。”

黃衣的肉身在一股強大血能的催動下漸漸被侵蝕,藏於半身的機械骨架摔散在地,發出沉悶的砰響。

擒頭之手由爪握拳,骨肉煉就的血水隨之化作無數細流融入柯爾特的身體。

任務完畢,柯爾特將事態報告加密後分別發給了兩個人。

第一份通過軍部加密渠道直接發送給了司令愛德華;而第二份則通過私人加密渠道發送給了一個備註着奇怪名字的號碼--「利刃修女」。

【刺殺行動最高指揮官:唐德·弗拉基米爾】

反覆默讀着哥哥發來的加密情報中最重要的信息,隱藏在斯嘉麗熾熱身軀中的冰冷靈魂毫不猶豫的掀開了她深藏於深淵中那不為人知的黑暗。

【一月,告知其餘月份,殺……。】

又一條加密信息,被一根帶着無窮惡意的手指發送了出去。

3220年6月16日清晨9:00

由三名軍醫、一名生物學家、一名地理學家、一名化學家、二十七名精銳戰士和七名執行者組成的史上最強調查隊經由“藍洞”穿越聖牆,踏上通往城外樹林的小道。

死亡遠征由此開始,聖牆外存在各種未知危險,調查隊一踏出聖牆便開始互相配合,警戒着四周的一切。

原本在隊列最前方的卡洛斯故意放慢腳步,直至一個低頭盯着小型電腦的士兵來到身旁。

“法克……,尤?”

聽見有人喊自己,法克習慣性抬頭卻看見卡洛斯一張大臉幾乎快要貼到他的嘴上。

法克被嚇得一踱步:“卡……卡洛斯閣下!”

卡洛斯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擺手示意法克跟上部隊,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卡洛斯閣下找我是有……有事?”法克惶恐。

“法克·尤是你的全名嗎?”卡洛斯一臉好奇。

“……是的,閣下有什麼疑問嗎?”法克好奇。

“……那,是你的真名嗎?”

“是……。”法克一臉無奈,不明白卡洛斯為什麼老是糾結他的名字。

“好吧,沒什麼,我猜你的父親一定很愛你……。”

……。

調查隊步伐矯健,很快便走到小路盡頭,他們並沒有理會路旁三具連衣服都被扒光了的屍體,徑直鑽進了樹林中。

晨曦下,林木枝縫漏出斑點柔光,氣氛舒適而恬靜。

徑直穿越小樹林,調查隊便踏上了通往貝加爾城的邊境大道。

梵蒂岡軍港,海軍大將約瑟夫在艦塔上親自指揮後勤部隊整備特編艦隊所需物資,通訊器不時響起官兵們雄厚又疲憊的聲音。

“加快速度!承重運輸車全部‘適量’超載!出事有我!......記得!要適量!”。

下達指令的是後勤部總長戴森,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軍人,面對突髮狀況總是一驚一乍,做事有時又顯得過於小心;細緻的人員調度與分工能力是他最顯著的優點。

此刻他正在碼頭上焦慮的看着一輛輛已經承重到極限的運輸車搖搖晃晃從身旁駛過,為了能儘快完成任務,空軍與陸軍後勤部幾乎所有後勤人員都領命前來支援海軍。

一周內整合三個特編艦隊所需物資,無異於要他憑空變出一棟大樓,戴森最初接到命令時還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當確認無誤后,他覺得總司令瘋了。

甚至整備已經開始進行的如今,戴森還是會不時疑惑的搓手。

“我知道這其中的難度,你已經做得足夠好。”指揮小組通訊頻道中傳來約瑟夫對老兵適時的安慰。

摘掉通訊器,約瑟夫輕揉鼻子兩端好讓消耗過度的發麻腦袋能暫時清醒。

為了司令的計劃,即使讓軍港的人全部累死,他也必須完成任務。

盯着遠方烏雲密佈的海平線,約瑟夫彷彿看見一個巨大的陰影正潛伏着,等待着艦隊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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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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