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我沒哭
“走！回去！先給女兒辦葬禮！然後！殺人！”
李媽心裏的憤怒再也掩飾不了了。
“嗯。”
……
醫院。
“我居然還沒死嗎？”李某緩緩的睜開眼，一陣頭暈目眩。
“你醒了……”院長一直守在李某身邊，生怕他再出一點意外。
“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我好像被雷劈中了！白颯彼呢？她把我推開了！她人呢？”
李某顫顫巍巍的喊着，像是個垂暮的老人一樣。
“她，死了。”院長語言中帶有一些自責。
“嗯。”
李某他好像並沒有什麼感覺，好像是一隻野貓被車碾壓死了，心裏或許會同情，但不會難過。
可自己之前那麼愛她，現在居然是無感。
“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到達了現場的話她應該不會死，你也不會這樣。”
“沒事，你沒必要自責，只是我想不通為什麼那些雷會莫名其妙的就想劈死我！我好像就發了一個誓，也許就是天意吧。”
太荒誕，太匪夷所思。
“不！不是天意，是未命名神地的人。”
“未命名神地嗎？為什麼？我好像就是一個才修鍊的人，誰會沒事來弄我呢？”
“不知道，但毋庸置疑的是我們太過於弱小，唉。”院長嘆息道。
以前的他以為弱小被人凌辱欺凌，本以為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了，但還是只是自己以為的。
“嗯。”
太過弱小嗎？也許吧。
“我爸媽他們回來嗎？”
“嗯。”
“葬禮什麼時候？”
“明天。”
“我是不是應該傷心難過？”
“不知道，但最好還是要表現得難過一些，至少這樣沒人會覺得你是個另類。”
“嗯，好。”李某拉扯着臉上的肌肉，努力的想把表情弄得看起來傷心難過一些。
沒一會兒，李某就哭喪着臉躺在了病床上。
“又是一張假面。”
每個人對不同的人都有着不同的態度。
在外對朋友很好，有說有笑的，好像真的是知己。
在內對家人很糟，擺着一張臭臉，好像家人欠他百八十萬一樣。
心情不好也要強忍淚水的苦笑，心情好遇見喪事也要哭喪着臉讓自己不像個另類。
對吧？
李爸還有李媽已經回來了。
李媽看見院長啥也沒問，先是給了他的一個大耳巴子。
不過院長心裏倒是鬆了口氣，至少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且這樣的話自己心裏也會好受一點的。
“我女兒呢？”
李媽冷聲問到。
“請跟我來。”院長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
“院長。”守着白颯彼的那個人嚴肅的喊着。
“你下去吧。”
“是！”
那讓邁着矯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這裏是一間密室，不過通風很好，沒有一點潮濕的感覺。
“女兒。”李媽看了一眼永遠被冰封的絕美容顏。
一滴滴淚水像是湧出的泉水，但李媽卻強行的忍住了。
“老婆，別哭啊！至少罪魁禍首還沒有死，我們不應該……”
李爸十分暖心的安慰到，可能換做平常，李媽已經冷靜了下來，去追殺兇手了。
“我沒哭。”李媽堅韌的說到。
“只是今天的風太大，
吹的我眼睛痛。”
李媽胡說八道到。
“嗯，你如果想去復仇，我陪你，當然如果你自己殺得爽的話，我可以不出手，不過當你有性命之憂的時候別擔心。”
“我在。”
李爸！你好會哦！
“謝謝，好了，你說說吧，當時大概是什麼情況。”
李媽看向院長問到。
“我當時並沒有在場，當我去的時候，只感覺得到是未命名神地的氣息，還有一股未知的氣息。”
“未命名神地嗎？那我兒子怎麼說？”
“他說：是雷想劈死自己，所以白颯彼只是被誤殺的。”
“目標是兒子嗎？不過他應該沒有惹什麼人啊。”李媽十分的不解。
“這我也不清楚了。”
“算了算了，先辦葬禮吧。”
“明天嗎？”
“嗯。”
“我這就去準備。”
……
醫院。
“兒子，你沒事吧。”
李媽看見躺在床上的李某，不免一陣心痛。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如果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海洋里，那誰能帶頭離開呢？
“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和我詳細的說說。”
李某詳細的把那天的事告訴了李媽，只不過和荒瀧牛牛喝交杯酒的事沒說。
“所以說是她把你推開你才沒死的嗎？你現在這樣是因為雷電的威力太大？餘威所致？”
“應該是的。”
“嗯，好好休息吧，我和你爸去處理點事，你爭取明天可以正常的走路。”
“嗯，好，拜拜。”
不知道為什麼李某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缺了一塊，對什麼事都提不起來興趣，很想睡覺，也很想離開。
“也許是病了吧。”
李某捂着自己的心臟，想讓自己做出痛苦的面目表情，可就算是做出來了，心騙不了自己的。
“還是無感嗎？”
天縱。
“為什麼不能？為什麼？”李媽指着王的鼻子罵到。
“我沒有理由救她。”王搖了搖頭。
“那李某呢？你當初為什麼？”李媽自然是知道這些的，畢竟她也是天縱的人，這些情報還是可以很簡單就弄到的。
“他是個例外。”
“好！這天縱的長老位置！我不當了！”李媽說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王揚了揚頭。
“不是我不想救啊，只是她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魂滅了啊。”
……
夜很長，有人無心睡眠，有人輾轉反側。
還有人在準備突破神境。
“叮！由於宿主emo了！所以！你沒有完成任務的事就不計較了，對了！神也不是不可能戰勝的！終有一天！人會站在神的頭上！傲視群雄！”
次日。
“你可以站起來么？”李媽看着李某面無表情的說到。
“嗯。”李某扶着牆，勉勉強強的站了起來。
“算了，護士，弄一把輪椅來。”李媽看見李某那弱不禁風的模樣，也擔心他一不小心就摔倒。
對此李某並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一把經歷了歲月洗禮的輪椅就被一位嬌小的護士推了進來。
“抱，抱歉醫院現在就這麼一把輪椅了。”
她很怯懦，應該是才畢業的學生吧。
“沒事。”在李媽的攙扶下李某勝利的坐在了輪椅上。
“還挺舒服的。”李某努力做出一個強顏歡笑的表情。
“那你只好將就一下了，走吧。”
李媽推着李某離開了醫院。
葬禮上。
沒有人在嚎啕大哭。
沒有人在說什麼講詞。
沒有樂隊在敲鑼打鼓。
沒有一個個排列整齊的花圈倚靠在某處。
沒有太多的人，沒有酒席宴請。
李媽，李爸，李某，還有院長。
矗立在她的棺前。
沒人想打破這裏的寂靜。
無言也許是最後說的話吧。
“下葬吧。”院長輕聲道，或多或少的自責，也改變不了事實。
“嗯。”李媽她沒哭，或許吧。
院長一個人把白颯彼埋入了早已經挖好的坑裏，當泥土一點點的覆蓋她，心平靜多難。
“難過嗎？”李爸拍了拍李某的後背。
“我應該要難過嗎？”李某此刻居然有些迷茫。
白颯彼死之後，他總感覺自己少了一些什麼，對死亡，好像也沒多害怕了。
好像任何事都打動不了他的內心了。
“應該也不應該，喜歡她的話你就不應該難過，至少現在是不應該。”
“可為什麼？”
“因為你的大腦不想讓你接受太多負面情緒，它在保護你。”李爸指了指李某的頭，語重心長的說到。
“我喜歡她？應該吧？”李某現在十分不確定到底喜不喜歡。
但明明眾人都好像很難過，自己好像太過異類。
“走吧，吃飯吧，再過幾天，我們帶你去報仇。”
“報仇？”李某他並不知道是未命名神地的神造成白颯彼的死亡，還以為真的是老天爺想劈死自己呢。
“你還不知道吧，院長去現場的時候發現是那裏有未命名神地的氣息，而且是使用雷系異能的，應該會很好找。”
“未命名神地？真的存在？”李某用試探的口吻問到。
“嗯，真的，只不過要去那地方必須要有神境的實力，過幾天你媽就到神境了，我早就是了，到時候帶你一起去。”
其實當聽到白颯彼是未命名神地的人殺的時候，他就想去了，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決定等李媽突破後去。
“你們不是普通人嗎？”
李某真的一直以為他們是普通人，而院長只是和李媽關係好，加上白颯彼本來就是先天覺醒，才進去的，自己只是附贈品！
“不是，我和你媽以前可是在第二方大殺四方的，只是最後我們雙雙墜入愛河，才退了出來。”
李爸露出一副憧憬的表情，或許那段時光真的很美麗且快樂吧。
“嗯。”李某還是提不起興趣，只是輕嗯一聲，也沒有說太多話。
“好啦，吃飯去。”
餐廳里。
桌上擺着的是山珍海味，院長買單。
“吃啊！”李爸好像沒心沒肺的說著。
“嗯。”李媽還有李某都應了一下，可都遲遲不動筷子。
而李爸一手拿着羊蹄，一手拿着大瓶肥宅快樂水，好像是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
“誒！你們不吃就下去啊！別擋住我吃東西啊！真的是有人買單還畏手畏腳的，服務員再來十個腰子！”
李爸還喊着服務員加菜，他真的對白颯彼沒有家人這種感情嗎？
李媽還有李某緩緩拿起了筷子，隨便夾了一點東西到碗裏，味同嚼蠟。
美味的東西也許不一定美味吧。
“誒！兒子！你那麼吃有什麼意思？來，學你老爸我！吶，手套，直接抓着吃！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李爸好像真的很喜歡吃這些東西，或許它們真的“美味”吧。
“謝謝。”李某接過手套，也學着李爸一樣吃了起來。
“謝啥啊？一家人！這樣是不是方便好多，來，腰子，吃啊！”
李爸盯着李某一口口的吃着那些或許美味的食物。
李爸真的就對白颯彼無感嗎？
不！
他只是不想看見李某這樣，李媽還好，九境的的實力，不吃東西也沒事，但李某不一樣，他還只是一個二境，不吃東西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