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未朝 小城七

大未朝 小城七

潘恆拎着禮盒來到東城公司的前台,年輕文員放下電話說你可以進去了,保安聽后不再阻攔,坐在公司玄關旁邊的椅子裏。

潘恆來到總裁辦公室,媚笑着說:“不知葛總喜歡什麼,就買了一盒茶葉,五瓶GE葡萄酒。”,其實他通過關係知道葛浩辦公桌擺着兩瓶GE葡萄酒,時不時的請高管們喝上一杯,以為葛總喜歡這牌子的葡萄酒,要不也不會買五瓶了,為了掩蓋不知道葛總喜好,故意買了一盒茶葉。

葛浩笑了笑說了聲客氣了,潘恆繼續說道:“還請葛總幫忙,把那幾家歇業的藥店接手了,希望葛總約見我跟易善公司的李總談談。”

葛浩說那我約約試試,然後打給了李進,約好下午在北國酒樓面談。

李進放下電話,葛歌打了過來說:“恆源的九家藥店我們按四折接過來,中轉二號系統接管藥店的收款系統,接手東城藥店的中轉一號系統暫停,免得漏了馬腳。”

李進說這九家店的資金讓東城先支付,緩二個月才有資金轉給東城。葛歌說我來協商。計劃是一步一步的穩紮穩打,計劃趕不上變化,易善藥店需要接手新店資金,易善醫院需要大筆資金,於頭在為資金四處流竄,對接了中原金行,面對一個新公司,中原金行一次次開着會議,最後一個放款環節一直拖了又拖。

周五,於頭在教體局接了柳葉直奔河江郡的首府-中州市,中州市在黃河邊,西靠嵩山,一個有山有水的平原城市。把柳葉送回中州的家,於頭在酒店裏與手下玩着鬥地主。

柳葉的老公已經升任河江郡的副郡長,主管農業農村農民事務,與金融沒多少交集。他倆在來的路上沒抱多大希望,但聊勝於無。

次日,於頭悶在酒店鬥了一天的地主,口中罵道,小娘子是不是只顧與老公纏綿,忘了快要閑死的老同學。

又過了一夜,周日上午依舊沒電話,於頭說兄弟們收拾收拾,準備打道回府吧。跟李進打了一通電話,做最壞的打算,醫院的事不能耽誤,就把藥店緩一緩。

通話中有電話打了進來,是柳葉打來的,於頭掛斷李進的電話接通了柳葉的,柳葉說約好中原金行總部的領導了,下午四點中都飯店見,……。

……

肖玲看着公司凈利潤快速上漲,心裏樂開了花,長這麼大,還沒賺過這麼多錢呢,好吃的好衣服已經不能泛起浪花。問了問陳艷,宣佈東北公司下個月開始全員漲薪百分之十。公司群里不到二十人,卻是熱鬧非凡。

陳艷拿着葛浩給的2%乾股,加上肖玲給的2%乾股,隨着每月分紅的上漲,感覺這次安穩了,在一仙宮雖說掙得也多,可那裏是年輕人的天下,刻意支撐了兩年早已力不從心,卸了妝的自己都不想認。一遍遍分析分析,站到玄城變局的風口,晚年依靠有了保障,先把兩室兩廳換個小一點的別墅,把母親和女兒接到縣城。

陳艷諮詢着肖玲哪裏有小一點的別墅,肖玲說算是問對人了,肖一冰手裏囤着三套小別墅,不奪買不到。就在果嶺山水裏面,先帶你去看看,相中了,我們再去售樓中心探探肖一冰的口風。

走在以前工作的地方,肖玲有種衣錦還鄉的感覺,肖總對她變的客客氣氣了,肖一冰不知道這丫頭怎麼攀上兩大魔頭了,他們平常沒有來往,打探也打探不出來。

售樓中心的沙盤前,肖總用托盤端着三杯葡萄酒,討好的問道:“兩位小主,看上那套了?”

“哪套也沒看上,

哈哈,錯了,錯了,不是沒看上,是買不起。”肖玲打趣的說道。

“小主看上哪套,我找大老闆簽字送給你。”肖一冰打探的說道。

“我們連面都不見,他怎會給我面子。”

“小一點的話,你知道的在D區,還需要讓人給你介紹嗎?”

“這裏的就不介紹了,果嶺山水裏的614號就很好,更重要的是我姐的生日是6月14,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這天意太巧了吧?”

陳艷拿出身份證遮住年數,伸在肖一冰眼前,一看還真是6月14,心裏叫苦不迭,說道真是太巧了,可囤積幾年了,不賺一筆怎願意出手,開始耍起了太極。

陳艷看討不到便宜,找個機會離開了售樓中心。在車裏,陳艷對肖玲說:“控制精神的兩個東西,一是嚮往,二是害怕。給肖一冰嚮往的東西,是不可能的,只有給他害怕的東西。能讓他害怕的,在玄城只有袁無常。”

“我跟他約法三章,不能主動約見的名單里有袁無常,這事得你親自出馬。”

“噢,你們還約法三章呢,都有什麼,說來聽聽。”

“呵呵,無可奉告。”

“不主動約見那些人物,對女人來說是種保護,如果連保護的女人需要約見那些人物,說明跟你約法三章的人屈膝投降了。”陳艷客觀的分析着。

肖玲一聽確實如此,只不過自己沒認知到。不覺恭維着陳艷說:“你大爺就是你大爺,不服不行,姐說的讓人佩服。”

“哎,姐,到我家一趟吧,我去醫院檢查了,肚子馬上要大起來了,你轉變身份為GNG公司的老總,說要讓我去國外留學一年,表面是徵詢我爸媽的意見,實則是讓他們放心,還有你的家在果嶺山水,我這段時間就是跟你在一塊。”

“他給你出的招?”

“也算是吧,我對他說,我爸媽可能要見他,怎麼辦?他隨口說,你說要到國外留學一年,實際待在家裏或車裏不露面即可,連你都見不到更別說見什麼男友了,前提是肖暖能給你保守秘密。經他這麼一提醒,想到假出國留學也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孩子生了,多麼美好呀。”

“確實是個好主意,也就他能沒路給你踩踏出一條路。我媽小時候就喜歡他,放到現在見了面依舊還會喜歡,可惜讓你截胡啦,哈哈…。”陳艷開着玩笑。

陳艷請肖父肖母在“醉酒廳”吃了頓飯,說這些天肖玲陪着她渡過事業初創期,很是感激,作為回報讓她出國留學一年,手續再有一個月就能辦齊,出國長長見識,開開眼界,然後回來幫她打理公司,因為在南方生活了十幾年,說幾句粵語,讓肖父肖母確信不疑。

肖母擔心的說她與所長兒子悔婚後,住在果嶺山水裏,還以為成了小三呢,在親友面前抬不起頭,今天見了陳總,才清楚誤會肖玲了。

陳艷說道:“我這妹子,要身貌有身貌,要學歷有學歷,怎麼會當小三呢,到哪都得是正房。”

還有我那兒子,在你公司打工,賺了不少錢,都讓我存着娶媳婦用呢…。

“肖暖呀,他願意賣酒就在公司里,他願意考公務員就讓他考,當姐的不會落下耽誤他當縣長的罵名。”陳艷重複着肖玲的話,惹得肖玲捂着肚子笑。

肖父逮着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年輕時候也曾是一方梟雄級的人物,打過架進過獄,老了老了依舊豪邁強勢,直直的問道:“雖說是所長兒子,天天哭哭啼啼的,老爸從沒看上,但是,生活是圖個安穩,“劉備”雖無才,但德行不錯,適合居家過日子,也就勉強認可了這門親事。肖玲,你說爸是為了自己私利,或是巴結當官的人嗎?”

“從小就知道您不是,您在我心裏如英雄般的高大。”肖玲認真的答道。

“那你現在咋想的,想找個什麼樣的人結婚呀?”肖父反問道。

“現在不想過柴米油鹽的生活,先留學一年再說。”肖玲因為心虛有點低聲細語。

“你留學走了,是好事,我不會攔着,肖暖呢,一個黨員不考公務員,可惜不可惜?你得給我勸回來考公務員,中不中?”肖父懇切的問道。

“中,我見他就勸他,保證走之前把他勸回來考公務員。”肖玲乖笑着。

“藥店的事,是陳總幫忙的吧?”肖父追問着。

“我可沒這個本事,再說我對藥店一竅不通,也幫不上什麼忙。”陳艷推託着。

“是陳姐幫忙託人找的易善公司。”

“陳總,我家非常感激你,沒你幫忙,半生心血就被奪走了,我知道是東城公司設的局,可是我沒權沒錢,解不了那局。除了拱手相讓保住肖暖外,真的沒有好辦法。讓了,肖家還能苟延殘喘;拼了,家破人亡。”

“爸,都過去了,不說了,我們一家會好好的。”肖玲語氣傷感。

“都是如此,一家如此,公司如此。前段時間,藥店被恆源公司打壓,老總上陣打氣,我感覺挺不過去了,悲痛沒幾天,做局者反被打,如今丟了九家藥店,自作自受。”肖父說著說著突然笑了。

“丟九家只是開始,這次恆源藥店會消失。”肖玲附和着。

肖父看了看女兒,表情複雜的變了變,沒再言語。當恆源藥店一步一步的消失后,肖父想着女兒說的話,疑慮重重,請了私家偵探調查女兒后,才發現外孫都有了,老傢伙又氣又喜。

一頓飯化解了肖家所有的危機,肖玲收拾了一些東西,放到車上回到果嶺山水。

東西安放完后,肖玲想着陳艷幫了一大忙,就提議說鬥地主吧,邊玩邊說著陳艷小別墅。陳艷偶爾述說著這些年的經歷,開玩笑的說大不了對袁無常犧牲一次色相。葛歌插話不多,因為是一棟冰冷冷的房屋,不是有思維的人就可直視可揣摩。三人半玩半推心置腹,肖玲玩累的時候,葛歌說:“歇歇腦子,喝杯葡萄酒提提神,陳艷,你幫我倒一杯酒,我幫你一個忙,可好?”

陳艷一聽飛快的跑向酒櫃拿酒拿杯子,倒酒的時候,葛歌問肖玲恨肖一冰嗎。肖玲說恨。葛歌說陳艷準備好首付的錢,三天之內簽合同,你今晚陪陪肖玲,我去北國酒樓找袁無常。

北國酒樓301,袁無常與葛歌吐着煙圈,袁無常吐完這支煙說:“要,生下后我收為義子或義女,如果有遺傳病基因,袁家儘力幫扶。”

葛歌憂然說:“她如此堅決的要孩子,如果孩子沒了,她這個人也就心灰意冷了,順其自然吧。買肖一冰手裏兩套小別墅,儘快安排,答應陳艷三天之內……。”

“已經安排財務和察安隊去做了,…察安隊革新升級為“鬼殺”,基地選在哪?”袁無常反問道

葛歌平緩說:“高哥跟我倆談心后,這幾個月不斷思索,國內基地選在西邊的嵖岈山,距離玄城近,有山有林有水適合訓練;國外軍校選在加港,大未國早晚會統領全球,百年內會佔領越南緬甸,不會佔領加港。”

怎麼斷定百年內不會?

先易后難,大未國慢慢文化東南亞,至少需要百年。第二,加港處於大未國、***、印度教的交界點,百年之內不會挑戰龐大的***世界……。

“你與高哥看的遠,這點,真心佩服。”邊說邊接電話並開了免提:“中原金行的領導約見過了,應該會加快些審批速度,按照金行的規定,需要五家擔保公司,我們差一家,你再想想辦法。”

“不用想辦法了,我現在通知東北公司準備資料,明天一早遞交到中原金行。”葛歌回答道。

“好了,哥們在車上呢,回去再說,哥們睡會。”於頭掛斷了電話。

葛歌打電話給陳艷,讓她現在聯繫袁芳,問她中原金行擔保公司需要哪些資料,儘快準備,明天一早送給袁芳。

當斯嘉麗下班回來的時候,袁無常迅速的消失了。

……

北岸公司的財務部里,袁芳和助理挑選着數據,近期的,違法情節不輕不重的數據,察安隊不定時的送來一些數據,袁芳助理歸檔,對比挑選了半個小時,袁芳敲定一份送到袁無常的辦公桌,袁無常看着數據說:“近兩年肖一冰隻手遮天越來越囂張跋扈,不勒緊一下籠頭,就要脫韁撒歡了,財務對他只進不出了。這個售樓中心工作一旦結束,合作結束。

次日售樓中心的晨會一結束,北岸公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肖一冰出門坐車趕了過去。這位中年人到了瓶頸期,自己團隊的業務水平在行業內數一數二,獨立單幹,一是資金跟不上,二是沒有靠山,不甘心又無力反抗。有時想着就這樣多撈點錢,有時又覺得老子天下第一,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多數結局悲慘。

來到北岸公司問前台袁總在嗎?文員把一個檔案袋交給了他,說道你可以走了。肖一冰反問道袁總不見我,文員說不知道,袁總秘書這樣對我交代的。肖一冰接過檔案袋沒有打開,回到車裏關上車門,抽出文件看了看,額頭冒了一絲冷汗,非得查出來不可,王八犢子,敢出賣我,這是要把我送進監獄呀。看到第三頁末尾寫着:果嶺山水614號,615號。什麼意思?重複了一遍,回憶着,614號不是昨天肖玲要買的房子嗎?……。

噢,明白了,袁總把證據還給了我,這是交易,可昨天是一套呀?怎麼今天變二套?明天是不是要變三套?我的媽呀,老子幾年心血白費了。肖玲到底有什麼能耐呀?不行,得趕緊解決這事,免得夜長夢多。拿出手機撥打肖玲的號碼。

肖玲沒睡醒的問:“哪位?”

“小主,還沒睡醒呢,我是肖一冰”

“肖總呀,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要買二套房嗎?什麼時候方便簽合同?”

“你記錯了吧,我只買一套呀?”

“明明是614和615,兩套呀。”

兩人都迷糊了,肖一冰說我去哪找你,見面聊吧,肖玲說一個小時后河東路的GNG店裏見。

陳艷起身說:“怎麼變成兩套了,是不是袁無常記錯了,要不你問問袁無常。”

“還是你問吧。”

陳艷撥打了袁無常的手機,接通后問:“袁總,忙什麼呢?”

“剛開完會,有什麼事嗎?”

“昨天,我請葛歌幫忙買一套房,你還記得嗎?”

“知道呀,肖一冰沒給你們聯繫嗎?”

“聯繫了,可他說要賣兩套房,我買不起呀。”陳艷無奈的說。

“噢,另一套是葛歌給肖玲買的,他沒說嗎?”

“啊,不會吧,葛總還沒回來呢,知道了,不打擾您了。”陳艷掛斷電話后說:“聽見了沒?聽見了沒,另一套是買給你的”

“不會吧,他可沒錢了呀,為了賣酒,都把中州的房子抵押了。”肖玲詫異的說道。

這事中間有蹊蹺,見了肖一冰再說吧,兩人洗刷後來到餐廳,葛歌邊吃早餐邊說:“兩個懶豬,終於起床了,我已經吃完了,你們吃吧。”

“你要給我買套房?”

“你知道的,我已經沒錢了”

“袁無常怎麼說另一套是你買給我的?”

“我可沒錢買,也許有人送給你呢,出門了帶着身份證。”葛歌邊走邊說。

兩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吃完早餐,簡單化了化妝,邁着輕盈的小步趕往GNG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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