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見張岩

有一天當地的一家五百強企業接受調查，請我們公司參與審計。這家公司的老闆正好是岩。他化學專業回國后，自己開設了一家小的洗化企業，後來越做越大，做成了當地的龍頭企業。主要是因為他們生產的新型洗潔精質量特別好。不僅自己生產，也為一些知名的企業提供產品。因為業務關係複雜，發家太快，遭到別人舉報偷稅漏稅。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他們公司的會計的確水平不夠，帳做的不是很漂亮。

老相識了，張岩見了我並沒有那麼熱情，甚至很生疏和冷漠，一是因為我換了個名字，二是因為他一直都對我有偏見吧？第二天我基本上熟悉了他們公司的情況，他很信任的把一切攤在了我面前。這種坦誠和毫不顧忌讓我感到驚訝。晚上他打來電話，希望找我聊一聊。我乘車去了他約定的地方。是一家普通的農家風格的別墅。外面很樸素，裏面很雅緻，這裏生活的老人是他的父母。然後他拿出了一個箱子，裏面是二百萬的現金。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是有志向的，但是做生意太難了，我竟然被他打動了。我們一起協商了這次的方案，賬本做的滴水不漏，而且我拒絕了那200萬。他請我去公司做會計，給我股份。我答應了。

張岩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以前的他很瘦肩膀顯得很寬，一雙很大的眼睛，不怎麼說話。他大學時是化學系的傳奇，跟化學有關的一切他幾乎無所不知。每次考試次次滿分。學校給他保研，導師爭着要他，他最後選擇了留學，而且英語成績很好。到了國外他就不行了。專業英語跟不上，整天泡圖書館還成績平平，沒有實驗室就給他兼職的機會，他只能假期去化工廠打工。平時還要在周邊的餐館刷盤子。過得很辛苦，被認為是中國應試教育失敗的案例。畢業后他嘗試留在美國，到處謀職都不順利，後來他選擇回國了。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找到任何滄桑感，他反而越發福了，每天紅光滿面。他是公司里最花心的那個，從秘書助理到私人實驗室助理，一溜煙的都是女的。各個美女都跟他關係不一般，這些美女也很神秘，都不知道大名，只有英文名字而已，她們被戲稱為雷安化學的後宮，可他們根本不在乎。她們的工資也不經過我，屬於那個實驗室，張岩自己發。

我入職雷安化學后，很快成了他們的財務總監，掌控者整個公司的財務大權，以前這個張岩跟我交往並不算太甚，但是對於我異常的信任，幾乎很少過問這些財務的事情。他除了幾個穩定的業務關係，和生產管理，有很大部分時間是呆在實驗室。他究竟研究什麼誰也不知道。有一天，他命秘書給我送了一束花，囑咐我把一個小包放進花瓶里。結果這束花整整開了一個多月。還有一次他送我一盒咖啡，每次喝完之後整個人就像變輕了一樣。

呆久了，也多少聽到些張岩的故事。實驗室的主管ann是他招的第一個助理。當時他的公司已經走上正軌，已經賺了不少錢了，但是這個公司還是無名之璞，沒什麼名聲，如果不是靠着老同學幫忙，張岩在自己母校里招聘幾乎沒什麼機會。當時的張岩就是自己一個人去招聘的，也只招一個崗位，就是實驗室助理，要求就是講明白一道他出的化學題，工資年薪百萬，這對於當時的畢業生來說是聞所未聞的，這麼高的年薪也讓周圍的一些企業側目。張岩當時頭髮直指的搭在額前，有點長，消瘦的身形顯得學究氣，誰會認為他是一個公司老闆呢？很多人覺得很懷疑，好奇地看一眼也就走掉了。這時候有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她是研究生畢業，她說她知道張岩，當她剛入學時，撿到過一張校報，那上面有關於張岩的一篇報道。報道說張岩從小家境貧寒，憑着刻苦學習靠近了大學，大學期間英語成績從一開始的落後，逐漸接近滿分，最後以優異的成績獲得獎學金出國深造。還知道他大學期間的各種傳聞，比如導師都暗地裏爭着搶他做學生，有兩個教授都成了仇家一般。可沒想到他竟然選擇了出國。這個研究生把那篇報道剪下來一直保存着。似乎是另一種一見鍾情。見到了張岩本人，就下定了決心要一直跟着他。一直跟到了現在。實驗室幾乎是他們一起辦起來的。當時講着這個故事的小姑娘說給我聽的時候，也是嘆息，認為他們之間還能固不可破的關係是沒有人可以插進去的。不過後來張岩生意越做越大，又招了幾個小夥子，後來又招進了琳達。linda是一個天才少女，招聘會她是解決張岩提出的化學問題最快最好的那個，因為專業志趣，義無反顧加入了張岩的團隊。他的團隊完全屬於他自己或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