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上，小小和阿婆躺在自家炕上閑聊。

“阿婆，你說我們開個飯館好不好？”

“好啊，我們小小做飯好吃。只是開飯館也需要銀子投入，咱們家沒什麼銀錢啊！”

“這個我來想辦法，您啊以後就給我當個賬房先生，專門收錢！”

聊着聊着，兩人就睡著了……

上次和陳妤聊到豆製品，林小小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早起簡單吃了飯林小小就去趕海了。想着早點忙完，去集上逛一逛再買點豆子回來。

趕海就是趁着早上海水退潮的時候去礁石啊沙灘上撿被海水衝上來的螃蟹，蟶子貝類。村子裏的小孩子基本上每天都會去撿，好的時候一天就能撿出一家的一天的菜來，也算給家裏打打牙祭。

林小小挎着自家的竹簍子手裏拿着一把小刀，又鏟下一隻小鮑魚，放到了竹簍子裏。還是得研究研究做個防水手套，天天接觸水，這手都泡費費了。

抓了小半簍子小螃蟹和鮑魚海螺，林小小就往家去了，今天夠吃就得了。

“阿婆，我回來了。我現在去集上轉轉，馬上回來。”林小小把抓的海貨放進水盆泡着，換了乾淨衣服和鞋子，就急忙往集上走了。

手裏的錢就剩下311文，沒錢真是愁人，林小小有點鬱悶。買了塊水豆腐，又買了兩斤黃豆，家裏的油沒了，正好買塊豬肉打打牙祭，再買點肥膘干靠點油好了。

這時候的植物油因為壓榨工藝複雜又費人力，所以還是很貴的。大戶人家也是用胡麻油更多些，也就是後世的芝麻油，豆油榨取的油很少，所以賣的就更貴了。

也不能一直吃動物油脂，這樣更容易三高，林小小心裏想着以後條件好了，一定要買些植物油來做飯。

這些東西買完手裏還剩下一百多文，還有件大事兒沒辦。買幾隻小雞，買下蛋的雞！

20文一隻的小母雞，和8文一隻分不清公母的小雛雞，林小小選了小母雞，這樣很快能長大下蛋，挑了比較活潑的4隻，又買了只18文的小公雞，這樣雞蛋夠了的話，還可以孵小雞。

左手拎着一筐小雞，背着一大包豆子，右手提着一塊豆腐和兩塊肉，林小小滿載而歸。可謂是手裏滿滿，兜里空空，花錢實在爽快，錢花沒也真是鬱悶。

到家的林小小先把小雞們交給阿婆安置好，然後自己凈手準備做午飯。先把買來的肥膘洗凈，鍋里少放一點水，把肥膘切塊兒丟進鍋里小火煮，水蒸發掉之後肥膘也熟了就開始出油，大半斤的肥膘能炸出一小缸的豬油，就夠林小小家吃好一陣子。炸油剩的豬油渣撈出來剁碎包餃子什麼特香，想到這林小小決定晚上明天吃頓餃子。

買來的一斤五花肉，分成兩半，一半做紅燒肉，一半明天包餃子用。把五花肉切成見方小塊，冷水下鍋去血沫，撈出用涼水洗乾淨。鍋里少放底油燒熱後放兩勺糖，用鏟子翻炒到琥珀色冒小泡把五花肉放里一起炒翻炒出多餘的油後放蔥花，薑片，醬油，五香粉。這五香粉是林小小買的花椒麻椒八角桂皮等調料搗碎磨粉自製的。炒出香味兒后噴點黃酒翻炒幾下再放一大碗涼水進去，水開後放鹽。每個人做菜的習慣都不太一樣，林小小總愛先放鹽巴，覺得最後再放肉里不入味兒。小火慢燉，滿屋香氣，豬肉啊，穿過來除了前幾天的肉包子已經好久沒吃豬肉了！聞着味兒林小小就饞的不行了。

這邊燉着紅燒肉，另一個小灶用來做豆腐湯，買來的豆腐是要馬上吃完的，不然天兒熱下午就容易酸掉。把四方塊的豆腐切成一厘米厚的薄片，在改刀成菱形塊，鍋里少放一點油炒蔥花爆香後放一大碗水，水開後下豆腐，晒乾的紫菜揪成碎塊放里，晒乾的貝柱下幾顆，煮開後放鹽，水澱粉，臨出鍋撒一把切碎的青菜末，一小盆滑嫩鮮香的豆腐湯就好了。

這邊湯盛出來，那邊的紅燒肉也快熟了，擺了碗筷，盛了飯，加兩根細柴給紅燒肉收收汁，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紅色瑪瑙般的肉塊，每一塊上都裹着濃郁的湯汁。所謂的下飯神器也就只能是它了！

林小小盛了一大碗白飯，澆了幾勺紅燒肉的湯汁。這肉煮的時候剛好，一口咬下去軟糯香甜。這時候沒有飼料喂牲畜，肉都是真的香，太香了！肥的肉，肥而不膩，瘦的肉，瘦而不柴。林小小不禁感慨，真是一頭好豬。

軟糯細膩的肉質阿婆吃起來也不費勁，豆腐湯也是鮮香無比，兩人吃的無比暢快。“你這個手藝該是隨了你阿娘了，你阿娘的燒飯功夫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可能怕林小小聽了難過，阿婆很少提起林小小的阿爹阿娘。

林小小聽了心虛的很，乾笑着點點頭“應該是。”

飯後阿婆照例午睡，林小小開始了她的“豆製品大計”

先把之前泡的綠豆芽過了一遍水，放在陰涼地方，再有三五天就差不多了。又重新泡了一盆綠豆芽，和一小盆黃豆芽，準備先賣豆芽試試水。想做豆製品需要石磨，家裏也沒有，林小小又開始犯愁。

對了，聽陳阿生說村子裏的木匠張爺爺家有個石磨早年拿來磨麥子來着，後來他兒子張大成在鎮上賭博欠債被砍了三根手指頭，回來呆了兩年就傻了，媳婦兒也跟人跑了，家裏的地都賣了幫他還債了，估計他家的石磨也用不上了。不行拖陳阿生幫忙問問賣不賣好了，二手的便宜些不說，也算是幫着張爺爺了，聽說老人家六十好幾了還日夜做活掙錢給兒子看病呢。

手裏錢不夠也可以先朝陳阿生借一點，左右兩人後天還要一起去賣魚，在還給他就好了。想着，林小小就奔着村長家走去。

“阿生哥，你在嗎？”

出來着急林小小也忘了還是午休的時間，到了人家門口才想起來。“在呢！”陳阿生穿着無袖上衣，手裏還拎着一把斧頭，額頭上好些汗。

“小小妹妹來啦，快進來坐！”陳阿生把斧頭放下，側身讓林小小進了院子。

“你在劈柴啊，阿生哥。我想找你幫個忙哩！”看着陳阿生結實的臂膀，林小小莫名的有點害羞。

“你說，我不忙的，我也沒有午覺的習慣，就手干點活兒！”

“我想買個石磨，我記得你跟我說張爺爺家有個空閑的，我想買來磨豆子！”

“行，前兒我爹讓我找張爺爺買了兩個板凳，他老人家還說石磨佔地方讓我打聽有沒有人家要呢！這感情好了？”陳阿生這邊說著邊穿上外衣，拿毛巾擦了臉和手，就叫林小小一起往張爺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