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椿去湫來

莊周逍遙遊曾言“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通過描述鯤對自由的向往來反映人對絕對自由人生觀的追求。初入夏，過五伏，漸入秋，轉為涼，慢入冬，凍成冰，暖入春，花盛開。這或許也是世間萬物因果循環不變的道理。但我們又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每個人存在即是有意義的。

莊子在逍遙遊中構建其變化的世界觀，《大魚海棠》導演梁旋也在其基礎上構建自己的世界觀，然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椿去湫來，海棠花開，椿還鯤命，誰還湫情？本應椿花湫月，奈何北冥有魚，其名為鯤。但椿去湫來又何嘗不是一種萬物的更替，春天開花，秋天落葉，你在春天等我盛開，我在秋天看着你落下。這雖不是一個美好的結局，但卻是一種新生的落幕。

吃過晚飯的初夏和方亦誠慢步在街邊的路上，看着昏黃的路燈方亦誠望着初夏的臉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啊？”初夏看着他的眼睛盯住滿臉笑意說：“好啊！”方亦誠用手指肚輕颳了一下她的鼻頭笑着說：“那我們到前面的長椅上坐着說吧。”此時的京醫大餘暉微醺，墨色漸染天際。匿於喧囂，燈火闌珊。坐在長椅上眼前望着正是京醫大獨有的湖，取名叫：聖潔湖，寓意在宣誓的那一刻起便使這身白衣充滿聖潔，不容任何人玷污，行醫如同這湖水一般清澈見底，晶瑩透亮。方亦誠看着前面的湖水講起故事：“《列仙傳》中有一人名叫子英，舒鄉人，善入水捕魚，其間捕到一條紅鯉魚，心生歡喜。然將這條魚放到自家的魚池中養殖，每去打漁時，便用米穀前去投喂。僅一年期間，紅色鯉魚長大了，長有丈余，額上生出獨角，還有羽翼。子英覺得非常奇怪，便心生歉意。卻不然大魚腹出口語，言道：“我本是來迎接你的，趕緊來到我的背上，與我一同升天！”話音未落，天起了大雨，子英騎上魚背，沒等坐穩，便見大魚在雨中展翅，搖尾，如海里一般，向上飛去，直入天際，便尋不到其影。再有子英的傳說便是聽村裡人講，每年這時他都會乘雨水歸來，見妻兒一面后大魚再來接他。一直延續了七十年，吳中人知曉此事，便把大魚當作神魚，而後又立子英祠。神魚忽來到，艷艷好顏色。”初夏聽完看着方亦誠的眼睛仰着頭問：“那然後呢？”方亦誠看着初夏大大的眼睛竟有些分神，解釋說：“你知道這條大魚叫什麼嗎？”初夏不解，滿臉迷惑的說：“不知道，叫什麼呢？是叫方亦誠嗎？”初夏說完自己嘿嘿樂，方亦誠心想要是我早就帶你上天入地看九萬里星河了，還能在這八百里河水泛濫。方亦誠笑着說：“它叫鯤，是”沒等方亦誠說完，初夏便來了興緻說道：“這鯤難不成是我認識的鯤。”方亦誠看着初夏反而笑了，笑此刻的她真是充滿了可愛，初夏打了他一拳說；“你怎麼還傻笑，是不是啊？”方亦誠摟住她說：“是，就是你理解那個鯤，只是鯤日行千里，便是自由自在的。我講這個倒沒什麼笑點，有些聽不下去，是吧。”初夏望着他說：“故事當然是枯燥的，可以講故事的人是你，我卻樂意聽你講完。”夜晚的風有些微涼，方亦誠抱緊了初夏，方亦誠笑着說：“我也卻只樂意講給你聽。”夜色佈滿天空，可天空下的他們，是融於夜色，還是成為夜色獨有的一束光。

方亦誠送初夏回到寢室，方亦誠看着初夏進去后離開。初夏回到寢室看到寢室只有阿依古麗自己在寢室整理東西，阿依古麗看到初夏回來有些驚奇地問她：“初夏，你今天開完大會急匆匆去哪裏了，我們找一圈沒找到人影，”初夏有些尬尬地笑着說：“那個，我去找之前認識的老朋友了，等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哈，那個寢室其他兩個人呢？”阿依古麗走過來說：“他倆去超市，買個人用品和零食去了，這個給你。”初夏驚訝地看着手上接過的東西笑着說：“這個是什麼啊？”阿依古麗笑着解釋說：“這個是酥脆灰棗和辣皮子饢還有牛肉乾最後還有伊犁果皮丹，我達達和阿帕在我走時給我帶上並讓我分給自己的阿達西，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初夏看着眼前這個善良的姑娘竟有一絲想念家裏比她小几歲的妹妹，初夏收起了禮物並問道：“維吾爾語謝謝怎麼說啊？”阿依古麗笑着說到：“熱合買提”初夏學了一下“熱合買提”阿依古麗回了一句“艾孜買度”。兩人都不覺得笑了起來，此刻林靜好和陳妙涵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走進來，初夏看這兩人並沒有感到陌生，因為中午吃過飯和下午開過會也是有些熟悉，說道：“你們買了些什麼好東西啊？能讓我大飽眼福嗎？”林靜好和陳妙涵被逗笑了，林靜好走進來笑着說：“眼福變口福吧，人人有份哈，快來，美麗的月亮。”初夏懵懵地望向林靜好，好奇地問：“月亮是誰啊？”阿依古麗聽完隨即反應過來笑了：“月亮花是我漢語的含義，沒想過靜好竟了解一下維語，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一些美食，希望你們可以喜歡，很喜歡和你們成為朋友。”陳妙涵主動接過禮物，並把自己買的禮物送給他們，這樣一場別開生面的老友會開始了，初夏沒準備禮物倒有些歉意，馬上補到“明天我也精心給你們挑些禮物，時間有些匆忙，真的不好意思。”林靜好忙拉過初夏的胳膊坐下說：“我們雖說今日才見面，但按理說我們現在已經大二了，相當於我們已經認識一年了，由於這次病毒的侵害，我們沒有機會在一年前相見，但我們彷彿一見如故，甚是歡喜，今後生活的三年，願我們相識相知相伴，度過精彩的醫科大生活。”其餘三人聽完興奮地拍手鼓掌，今夜又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各學院開始準備軍訓事宜和開學教育，初夏早早起床去食堂買了四份早餐帶回來，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準備洗漱用品準備去洗漱。洗完漱回來看到陳妙涵歪着脖子笑着看着她：“起這麼早，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初夏擦着臉還流着水滴笑着說：“今天院裏不有大會，在寢室大廳的黑板上通告欄里通知了。”林靜好伸了伸懶腰，打了打哈氣，慵懶着說：“幾點開會啊？”初夏看着她說：“9：00開會，8:50我們就要到了。”林靜好翻了翻身，看了一眼手錶說：“現在6：30還可以再睡個回籠覺。”初夏和陳妙涵都不禁笑了，初夏看看了一眼阿依古麗還在睡，就小聲說道：“這是我給你們買的早餐，不知道你們喜歡吃啥，一樣買了點。別忘記吃，我先出門了。”陳妙涵隨聲答應來一句就躺下了。

初夏看着手機時間6:40，拎着一份早餐朝教學樓走去，在路上又買了一些小吃。寢室和教學樓離得有些遠，走步要20左右分鐘。走着走着就聽後面的車滴滴滴，初夏不耐煩的往後望了一眼瞬間就笑了，只聽裏面的人說：“同學，捎你一路啊？”初夏反問說：“那咱們順路嗎？”方亦誠笑着說：“不順路不要錢，領着怪沉的吧，上來吧”順手推開車門，初夏坐在了副駕駛。方亦誠問道：“怎麼不多睡會，還早呢？”初夏看了眼手裏，送了送，方亦誠看完笑着說：“原來等着我一起去早餐啊，怎麼這麼乖啊，我本來還想到了之後給你打電話帶你出去吃。”方亦誠握住初夏的手，兩個人相視一笑。停好車兩個人一起上了樓，打開門看見屋裏的祁沐研和付祺澤，四個人瞬時笑了。彷彿從年後的聚餐之後四個人好久沒聚得這麼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