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許夫人
“安安,這些不能給我看嗎?”
姜涵斂一下子合上衣櫃的門,捉住她的手腕,將她鎖在懷裏,語氣軟軟的,帶着點撒嬌的味道。
蘇童安此刻滿腦子都是那些粉色的衣服,羞憤難當,就好像被人發現了她藏在最深處的秘密一般,難堪而羞恥。
“姜涵斂,你欺人太甚!”
她掙扎着,卻被更用力的抱住,她以前是有多眼瞎,才會覺得這個人瘦弱需要保護?
他根本就是裝的。
“不叫姜先生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揶揄的味道,像是嘆息,又像是滿足地擁着她。
“真好,我找到你了。”
蘇童安身子僵了一下,只是無聲地回抱住他,不再去追問那個他不願意麵對的問題。
希望她真的只是忘記了那段回憶,現在幸福這樣近,如果是她人的,她怎麼接受?
她將姜涵斂抱緊了一些,在他懷裏悶悶出聲:
“許忘她心裏有我。”
姜涵斂順了順她的背脊:
“當然,她是你的母親,安安。”
習慣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就像現在,他這樣抱着自己,除了安心,她沒有任何警惕和不舒服。
甚至......想着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
夜色深了,蘇童安後知後覺地有些餓。
姜涵斂轉身就進了廚房,十分熟練地從她冰箱裏拿了些新鮮的食物開始在廚房裏忙活。
蘇童安此刻已經冷靜下來,抱着手臂看着他熟練的動作,在他從冰箱的角落裏找到蜂蜜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所以之前一直往我冰箱裏塞東西的人,是你?”
“畢竟有些人的冰箱裏,永遠只有方便麵。”
姜涵斂頭也不回,往鍋里下了面。
蘇童安從旁邊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之後,清甜的味道充斥在唇間。
她將蘋果放下,走到了姜涵斂身旁。
“喂,我的田螺姑娘。”
姜涵斂手中的動作不停,打了個蛋,笑了一聲:
“嗯?”
蘇童安被他此刻理所當然的反應逗笑,從背後擁住他:
“謝謝你,姜涵斂。”
她腦袋抵在姜涵斂背上,感受着他的動作,已經可以聞到面的香味了。
“為什麼你煮麵這麼熟練?”
姜涵斂忙完了手上的動作,終於是有空回過頭應付一下這隻忽然粘人的小貓:
“因為想到你必不會做飯。”
蘇童安被戳中痛處,悶悶不樂地接過他手中那碗冒着熱氣的湯麵。
吃了一口,唔,還挺香的。
姜涵斂一直待到了深夜,最後被一個緊急電話叫走,蘇童安摸着飽飽的肚子,空蕩蕩的內心被姜涵斂一點一點塞滿。
只不過,她真的能夠與姜涵斂走到最後嗎?
許夫人,是她能夠扳倒的人嗎?
她撥通了奧菲利亞的電話,將白日裏安娜失蹤的事情與她說了之後,她那邊一點也不緊張:
“不用管她,這點事兒都應付不了,就不用回來了。”
蘇童安幾乎可以想像出奧菲利亞那張狂的小臉,看來她對安娜是真的放心啊,也許安娜的本事,比她想像中要多很多。
這讓她稍稍放下心來。
有寒江和奧菲利亞在,安娜一定不會出事。
蘇童安抱着抱枕,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她不知道,有個人在街角的路燈下,同樣是站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他才離開。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眨眼間,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她在姜涵斂身邊,快要一年了。
只是沒想到,她會把自己也賠進去。
姜涵斂就是個蠱惑人心的妖怪,她註定躲不過他的魔抓。
那日之後,二人就計劃着要找個機會見一面許夫人。
那位夫人神出鬼沒,就連當初許家的那位大少爺生日,她都不曾露面。
對外的說法是身體不適,但是其中又有幾分是真相就不得而知了。
蘇童安左右是不相信的,試問又有哪一位身體不適的病人,可以將別人的小命拿捏在手中呢?
只是無論用哪種方法,蘇童安都無法接近那位夫人,她不願意見姜家的人。
就連林昭韻的邀請,也被她拒絕。
蘇童安沒想到,她絞盡腦汁想要見的人,會主動出現在她的視野里,還是為她而來。
十一月十五日,天氣陰沉,是讓人提不起勁來的日子。
蘇童安結束了一天的護衛工作,揉着肩膀從姜家大廈走出來,晚上他有事,蘇童安就早早地結束了工作。
如今的她,只剩下了工作和回家,兩點一線。
她擁有了姜涵斂,同時也失去了兒時到現在唯一的朋友。
每次想要接近方家,蘇童安就會想到小夢的哭訴,放過他吧。
她開着機車路過小夢工作的貓咖,遠遠地看着她笑得很開心。
那就這樣吧,她想着。
一回到小區,她就感受到了不同尋常之處,小區太安靜了。
往常這個點,路上還會有遛狗的行人,現在是連個鬼影都沒有。
她心生警惕,將車停在樓下之後,將貼身的匕首握在掌心。
她走到家門口,就看到院門口站這個女人。
她穿着一身咖色大衣,及腰的長發隨意地散在身後。
精細的腰上豎著一根簡單的腰帶,除此之外沒有旁的裝飾,可這麼遠遠地看着,還是能感受到她身上與神俱來的貴氣。
蘇童安站在原地,沒有走近。
那女人回過頭來,入目的,就是一張儒雅端莊的臉頰,帶着清淺的妝容。
只是她的眼神太冷,就算是這樣素淡的妝容,依舊擋不住她骨子裏的銳氣。
“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那個女人。
蘇童安手背在身後,旁邊的角角落落,至少有4個人。
這麼大的排場,眼前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許夫人怎麼屈尊來這裏了?”
她話語中帶着尖銳的譏笑,那邊自然是感受到了。
“小朋友,不要怨氣這麼重,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讓姜家那小子收手吧,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對付那個女人,我要弄死她,不用等到今天。”
蘇童安緊咬着牙,聽她將話說完。
“你是在解釋不是你?”
許夫人往前走了幾步,她的面容更加清晰:
“不錯,她不過是個保鏢而已,我不至於為了她弄髒自己的手。”
“我憑什麼信你?”
蘇童安捏着手中的刀柄,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越是這種時候,許忘的那張臉就越是清晰。
“信不信由你,我只適合看你可憐,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迷失了自己。”
蘇童安舉起手,冰涼的刀刃與她的脖頸之間,只有一線距離。
“你把話說清楚。”
女人絲毫不慌張,甚至是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一下:“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她當初離開許家的原因,你不清楚?為了一己私利,可以傷害別人的孩子,也難怪會生出你這種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