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神病院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我總不喜歡一個人到處亂逛,加上白天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就更加願意在酒店的房間裏待着。
站着、坐着、來回走、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或者看着窗外發獃,當你不去在意時間的時候,時間會過的很快。
曾在一本書上看到說,一個人在想着時間過去的度過的一秒比他在無意中度過的一秒要長的多。
用手錶舉例,我們數着秒針一秒一秒的繞過一圈的時間是一分鐘,而你不去想它,你會發現當你再去看它的時候已經轉過好幾圈了。
而我就是這樣度過了這個上午,我回憶不起來我究竟做了些什麼,好像剛刷完牙,中午便來了。
其實我早上起的挺早,站在陽台上伸了伸懶腰,看着下面已經開始了一天的人潮流動,卻沒有絲毫參與其中的慾望。
我好想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然後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好像出去在走廊上走了一個來回,然後便覺得肚子餓了。
往前台打電話,用不太標準的英語點了點西餐,過了大約二十分鐘,食物便送了上來,外加一杯紅酒,我對送餐的小夥子說我沒有點紅酒,他好像不懂英語,迷茫的搖了搖頭,我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看來我又要多支付一杯紅酒的錢了,而我身上允許我使用的鈔票已經減少了一大半,其實我來就是為了見到雨莫一面,不過現在看來出現了問題,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她現在在哪,是否過的好。
這些問題在我吃西餐的時候一遍遍在腦子裏旋轉,像學校宿舍里天花板上吊著的電風扇不停的旋轉。
那時候雨莫會到我宿舍,帶着從餐廳打包來的牛排,而眼前的這塊牛排卻感覺失去了味道。
紅酒安靜的躺在高腳杯里,確實晶瑩剔透,而我總覺得紅酒是在一些活動場合在用到的一種東西,我們喜歡喝啤酒,宿舍門口的垃圾桶里扔滿了各種各樣的啤酒罐。
我第一次和紅酒便是和雨莫一起時,她說很好喝,我便喝了,但感覺味道怪怪的,以後就總是看着她喝。
我不知道是如何進入夢鄉的,好像吃完午餐便躺在了床上,之前應該看了會雜誌,內容我忘記了,然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午覺一直睡到下午四點多,醒來還是感覺很困,想起來又感覺渾身沒力氣,想必是睡得時間太長的緣故。
終於坐起身來,去洗手間洗了臉,感覺清醒了許多,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又做了些什麼事情,突然想起昨日去過的中國餐館,便決定去那裏解決晚飯。
老闆熱情的向我打招呼,看來他還記得我,問我想吃點什麼,我在菜單上點了幾道家常菜,然後和老闆隨口聊了幾句。
得知他是四川人,來日本已經有6年光景了,剛來時候是在一家日式餐廳打工,後來見到這裏常有中國人,就在兩年前開了這家中國餐館,雖然算不上生意紅火,但每天還是有不少客人,收入也算客觀。
老闆娘是浙江人,身材雖然不高但皮膚卻是出奇的好,想必多少女孩子看到都會羨慕幾分。
吃過飯,和老闆與老闆娘打了聲招呼,便起身回酒店,回去的途中順便欣賞了一下視野範圍內的夜景,除了一些招牌上的字我看不懂以外,其他的都是些霓虹燈的輪廓。
乘電梯的時候電梯內一共有三個人,另外兩位是一對情侶,女的緊緊挽着男人的手臂,男的提着一個輕便的手提包。
兩人在八樓停下后,我在電梯關門的同時很快的按了10層的按鈕,這在我很久以後回憶這個動作時依然不得而知當時心裏的想法。
當然,這跟我的那個夢境有關,而我敢肯定的是,我當時什麼也沒有想。
電梯門在10樓打開了,外面的燈光很亮,電梯裏也亮着,有地板、牆壁和牆壁上掛的畫,電梯在數秒鐘后自動關上,奔向23樓。
事實證明,那只是一個夢境罷了,這裏的10層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即便我無法去判斷在鯊魚酒店的那個10層是不是夢境,但我多少可以說服自己說,如同珊珊說的那樣,是我太勞累了。
回房間打開電視,並沒有選台,裏面的聲音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種結果,我只是讓這間房間多點聲音罷了。
電視機櫃下面的玻璃櫃裏有個小冊子,我拿出來,上面有日文和英文兩種語言,我大概看懂其中一些。
這是本酒店的宣傳冊,介紹酒店自一九五九年至今所有的發展歷程,包括一次搬遷,一次大程度的翻修,和所有接待過的官員和明星,所有承辦過的活動和回憶,以及所達到的豪華程度。
看完我能看懂的那部分后,讓我不自覺的感激起阿色來,感謝他來時給我的這筆錢,讓我可以在這裏邊讀酒店的介紹邊躺在酒店的床上。
我第二天到酒店門口的時候,靈子已經站在了那裏,這讓我覺得很抱歉,問她怎麼不上去到我房間,她說她也剛到,讓我不必抱歉。我跟着靈子坐上巴士,車的前方越來越人煙稀少,我跟靈子並排坐着。
“這裏很少有人來的,所以只有一班車。”靈子說道。
“哦,看的出來。”我說。
“不過這裏的風景很好,周圍都是些樹木野花野草,我覺得應該在這蓋一所養老院。”靈子看看我。
我點點頭。
“看那棵樹。”靈子示意我看外面她手指方向的那棵大樹。
“看起來有些年齡了吧,至少有50年以上了。”
“上次來的時候聽旁邊的老人在議論,說大概快100年了。”
“那麼久了哦!”
我們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大概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了下來,靈子說到了示意我下車。
我站在門外,打量着這座院子,如果不是門外的牌子,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個醫院,其實對於我這個不懂日文的人來說,如果不是早知道來的地方是醫院也不會猜到。
白色系的牆體,加上些淡黃色的屋角裝飾,三座樓層都不高但卻錯落有致,我想如果再離遠點應該會當做哪位高官的別墅。
我們進去后,隱約聽到了一些怪怪的聲音,但可以斷定是病人發出來的,我跟着靈子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
然後從樓梯走上二樓,在一間辦公室外,靈子敲了敲門,然後在得到裏面的回應後進去,先是靈子和這位醫生,交流了一下,然後問我有什麼要問的,這是當時收留雨莫的醫生。
“她當時的精神狀況是怎樣的,果真是出現問題了嗎?”我問道。
“她剛來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不過經過我們的檢測,她還達不到精神層面的程度,但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顯得精神有點失常。”靈子把醫生的話翻譯給我。
“是誰把他送來的?”
“是兩個男的,都是西裝革履,他們說是她的親戚,後來我讓他們簽字,兩人只把病人的名字寫了,把錢交上便走了,他們多給了好多錢,囑咐不要讓她出院。”
“那她又是怎麼逃出去的呢?”我繼續問道。
“大概有三天吧,我們給她測過一次腦電波,都屬於正常範圍,只是情緒很激烈,吵着要出去,我們的護士帶她到院子裏透透氣,她稍微穩定了一些,不過之後的第二天早上,便不見她了。”
之後我又問了很多問題,醫生一一作了回答,靈子很辛苦的翻譯給我聽,我和靈子道謝告別,靈子留下了她的電話,麻煩醫生如果得知雨莫的消息及時通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