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雨莫的遭遇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讓自己把對女人幻想暫時擱置一邊，讓談話能夠繼續。
“額……可否跟我說一下關於雨莫的事情？”我故作平靜的問。
“可以啊！”瑤瑤起身後向洗手間走去，我看到她背後光滑的肌膚和搖擺的臀部，一分鐘后，隨着馬桶的沖水聲走了出來。
回到床上后，她依然把頭靠在我的手臂上，“想聽些什麼呢？我對雨莫知道的並不多。”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了。”
“你那麼愛她？”
“至少曾經很愛吧，現在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自殺。”
“心態上的問題吧，像我這樣她就不會了，當然我……”瑤瑤沒有說下去，而是把一隻手伸了出來放在被子上面。
“我碰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自己搬到了外面住了。”
瑤瑤終於開始說道，“那天我從客人訂的賓館出來后，在街上和她撞了個正面，就約她到附近的咖啡館聊了會，剛開始她只是說沒有什麼事，可後來在我的追問下，她突然一下就哭了。”
我沒打斷她，聽她繼續說道，“雨莫說，那天本來是她輪休，可是經理打電話讓她去參加一個舞會，她不好推辭就去了，後來在舞會上喝了好多酒，然後就暈暈乎乎的被一個胖胖的男士帶走了，她醉的實在不行，被帶到房間后躺床上就不知道什麼了，醒來后才發現自己和那個男士躺在一起，她當即就哭了，然後趁着黎明時分回到住的地方後腦子裏全都是剛才那個畫面。”
“後來呢？”我忍不住問。
“第二天那個男士又找她，並說知道雨莫的住址，雨莫隨即便搬了家，後來上班時候精神老師恍惚，老說什麼酒店裏有見不得人的交易，被經理知道后就把她送往了精神療養院，她逃出來後繼續住在後來租的小房子裏面，但是精神時好時壞，還好，她當時見到我的時候算是清醒，”
瑤瑤看了看我，繼續說道，“雨莫後來就沒有再去過酒店了，後來找了家咖啡店打工，卻總是把這個客人要的東西端到那個客人，還打碎過幾次杯子，老闆看她手腳不利索就辭掉了她，她……”
瑤瑤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問。
“她後來又跟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把她的地址給了我，然後要了我的名片，我哪裏有什麼名片啊，就在酒店的名片上寫了自己的電話，還說什麼她對不住葉藤，我問葉藤實是誰，她便只說是她之前的男朋友，再後來，說讓我好好保重身體，她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總之很是奇怪。”
“然後呢？”我問。
“然後我們就散了，我晚上還要接待客人，她便回家了。半個月後我就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我到她家之後她已經服安眠藥自殺了，桌子上放着我給她的那張名片，房間打掃的很乾凈，抽屜里只有一本日記本，但是被倒了的水杯里的水泡的很多字都已經看不清了，我回來后把日記本交給了巧西。”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我們就這樣了。”瑤瑤隨後起身，去洗手間洗了臉，坐在沙發上點了香煙。
我把頭全部蒙在被子裏，想把自己至於窒息的感覺，但是四面都露着空氣，我還是呼吸到了氧氣，我屏住呼吸但都撐不到二十秒，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雨莫發生的一切。
原來她還在那個時候還在想着我，那個曾經相愛的人。我把頭從被子裏伸出來，香煙的味道隨即衝進了鼻孔，我看到一個卸掉了濃妝后的女子躲在口裏吐出的煙霧背後，不羈的表情里實在聯想不到雨莫守身如玉的情懷。
瑤瑤在洗手間裏補了妝，然後整理衣服和頭髮，在這期間她曾兩次給我說話，我都沒有動身，只支支吾吾的應和着，直到她走出了房門離開，我才慢慢反應過來。
我又拿起了雨莫留下的日記本，從頭至尾把能看清的字看了一遍，不知道一共花了多長時間看完的，只知道昏昏醒醒的，待合上日記本的時候，陽光已經灑滿了陽台，透過米黃色的窗帘在牆上印出斑駁的光影。
房間裏還依稀殘留一些香煙的味道，我細心吸到肺里希望可以起到麻痹的效果，但我還是那麼的清醒，清醒的彷彿經歷的雨莫的一切，又似乎她和我不久前才分開，而如今她已經悄然去了一個我再也無法找到的地方。
再次見到巧西的時候，我讓巧西帶我去了墓地，在那裏，我見到了雨莫，我把百合放到她的面前時候，她彷彿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巧西安靜的站在我的身後，我在和雨莫一一對話，不遠處便是一片樹林，沙沙作響的樹葉在演奏滾石樂隊的歌曲，我聽得出來，是“飛起的影子”。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從幾千米的高空落了下來，落進了自己胸膛內，曾經莫名的擔心終於有了結果，即便這樣的結果是如此的令人難過。
我用手摸着冰涼的墓碑，像是雨莫此時皮膚的溫度，我就那樣看着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我把這樣的結果統統的歸咎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便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不能左右的，但我還是在心裏深深的責怪起自己來。
不知過了多久，巧西把我攙起，我望着雨莫安靜的碑文，含淚離去。
我讓巧西幫我訂了回國的機票，也把日記本交給了她，讓她下次去看雨莫的時候幫我把日記本放到雨莫面前，這裏面的故事我已經知道，而那個本子裏，有我寫下的自己的名字。
“不再多待幾天嗎？”巧西說。
“我想我可以，也應該回去了，一直以來那個放在心裏的結已經解開，我便沒有待在這裏的理由了。”
“會想我嗎？”
“當然會！”
“如果我哪天回國呢？”
“找我好了！”我笑着說道。
“需要送你嗎？”
“這倒不必了，已經來過一次了，路程已經熟悉。”
“那祝你一路順風！”巧西伸開雙手。
“謝謝！”我擁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