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北出院

第三十章 小北出院

八月下旬的時候,由我們組負責跟蹤的某副局長受賄案件終於可以告一段落。

此局長在位期間利用手裏的公權多次收受賄賂幫助他人謀取不正當利益,並養有兩位情婦,最後由於兩位情婦發現彼此後爭風吃醋而使其行為暴露,最終落馬。

我便終於又見到了我們辦公室里坐滿人的場景,這樣就不用再那麼無聊的坐着或是打量“周大叔”了。

即便這樣,因為他們都是已婚人士,討論的都是些家長里短的事情,我便只是聽着很少能插上嘴。

對於我來說,最感興趣的當然是關於音樂,而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人喜歡搖滾的,我和他漸漸熟悉起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我在網上查看滾石的資料時他正好從我身邊經過,便坐下和我聊了起來,我們從beyond聊到披頭士再到滾石樂隊,我只是熟悉滾石而已,而他似乎要比我知道的多,他甚至給我講了涅磐樂隊,聯合公園,蠍子樂隊。

“其實,我最欣賞的當屬nirvana(涅磐樂隊)了,他們的音樂深深地紮根於地下搖滾之中,你可以在他們的音樂里感受到“雨衣”(raincoat)、“藝術朋克”的色彩以及帶有騷動鄉村味的外殼……”

他總是用頗為專業的詞語給我講着,讓我感覺是在上一堂專業的音樂課一樣,後來的時間裏我便總是和他聊天,也便和他成為了朋友。

他姓酆名弘澤,因為姓氏筆畫太多的緣故,他簽名時便只寫弘澤兩字,後來大家也就只叫他弘澤,以至於有人會突然想不起他姓什麼。

只是隨着對他了解的深入,漸漸發現這人也是相當奇怪,如果說“周大叔”只是行為上有些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的話,弘澤便是在思想上有着自己獨特的領域,

“你喜歡滾石的哪位成員?”他這樣問我。

“都很喜歡!”我回答道。

“而我便不是,我喜歡的大多都已經不在人世,可有聽說柯特·科本?”

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他是涅槃樂隊的主唱,1994年4月5日,他以吞槍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還有演唱會不慎跌落導致死亡的beyond主唱黃家駒,以及埃里克.克萊普頓……”

“這樣說來,你是比較喜歡已故的歌手嘍?”

“他們是如此的優秀,這一點任何人也不能否認,當你去深入了解他們成長的歷程和他們死去的過程時,你會發現他們在其中以一種對於搖滾極大的渴望來面對着生活中發生的不幸,比如柯特·科本,他最終發現在那些榮譽與歡呼聲背後,人們並不真正理解他的音樂,他感到徹骨的悲愴與孤獨,只好將迷幻和麻醉作為逃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繼續他們對搖滾的嚮往。”

想必辦公室里在此之前沒有一個人知道弘澤有對搖滾如此的理解,大家討論他的話題無非便是昨晚是否又去了酒吧,是否帶女孩回家過夜之類,又有傳說是他在每年的2月20日便會和陌生女孩睡覺,我問他是否是真的。

“你可有相信?”他反問我。

“倒不是很相信,但他們都這樣說,似乎‘周大叔’也知道這事。”

“你只管信就是啦,”弘澤笑了起來,說道,“不過其實這都是參加工作之前了,現在除了去酒吧聽歌喝酒外,很少碰陌生女人了。”

“為何是2月20號呢?”

“其實並非只那天了,只不過那天是柯特·科本的生日,我在上學的時候便說過為了紀念他要在這天和女孩睡覺,是不是很荒誕啊?”弘澤笑着說道,“其實只是說說罷了,不料就被傳開了,後來被和我一塊來這裏的同學在報社裏傳開來。”

我又問他可否看到過多郎酒吧(這間酒吧以多郎自己的外號命名),他搖搖頭,我便告訴他這裏只唱滾石的歌曲,然後把樂隊的事情講給他聽,並答應周末帶他去那裏。

只是周末去到那裏的時候,店門卻是關着門,我打電話給多郎,多郎告訴我那裏已經不再做了。

後來碰到多郎的時候他告訴我,因為酒吧生意越來越差,而他始終不願意改變經營風格,最終不得不放棄了那裏,現在在他父親的公司里工作。

當初接受父親送給的越野車時,便已經答應過父親。那天我們在一家飯店喝了很多酒,他醉意熏熏的說他曾經答應阿色和螞蟻要重新把石滾樂隊建立起來,可是看到大家都為了自己的事情東奔西跑的,他也漸漸接受了現實。

飯後我把他送上出租並告知司機他家地址,然後一個人到天橋上看着下面過往的人群和車輛,瞬間的恍惚讓我把自己置於了一種虛擬的空間,空間的外層隔絕了汽車的鳴笛與人群的喧嘩,甚至連車燈反射的光線都難以進入。

我在那裏靜靜的思考着人生,我那是想到了什麼?似乎更多的是關於夢想,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平衡,還有現實中形形色色的人,裏面包括了雨莫、靈子。

我是被一個孩子撞在了腿上才回到了車水馬龍的天橋上,那個孩子一隻手牽着母親,身體卻肆意舞動,很是活潑,母親連忙向我道歉,我表示沒關係,然後走下天橋。

小北出院的那天,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二十國集團金融峰會在美國匹茲堡舉行”的新聞。

會議圍繞着“推動世界經濟復蘇、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國際金融體系改革”等議題展開討論。

旁邊的病床上躺着一位中年男士,小北說那個女孩轉到了樓上,樓上的病房都是單間制的,不過費用也要貴很多。

我想那個女孩至少不會再為看不到自己想看的電視發愁了,而現在想必除了那位中年大哥和我在看這類新聞,其餘的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靈子去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幫小北收拾東西,這時候兩位護士又推進來一位病人,待我們把東西收拾完畢,護士便換了床單和被罩,把病人扶到床上,說這裏的床位十分緊張,每天都有新入院的病人。

我在一旁點點頭,等着靈子辦好了出院手續,小北和護士道了謝,在我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出了醫院。

站在醫院門外,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聞到醫院外面的空氣了,好新鮮啊!”我和靈子看着她笑笑,攔了輛出租車送她回家。

晚上靈子做了一大桌菜來慶祝小北的出院,還特意買了紅酒,只是小北暫時還不能喝,便以茶代酒,整瓶的酒被我和靈子喝去大半。

“你們知道嗎,之前在我旁邊的那個女孩好幸福啊,他男朋友每天都會來看她,而且是每天一束花的哦!”

小北突然跟我們講起了她的病友,我和靈子便繼續聽她講,“有一次晚上,她男朋友因為加班沒有能來看她,半夜的時候,那個女孩突然從夢裏驚醒,然後便哭着要見她男朋友,她父親在旁邊勸了好久都不管用,我和另外一位病人都被驚醒了,然後她父親便打了電話,不久她男朋友便趕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疊資料。”

“後來呢?”靈子問道。

“後來邊睡了啊,”小北撅着嘴說,“我也想能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啊。”

“要不我把‘周大叔’介紹給你?”我開玩笑的說道,然後靈子笑了起來,小北撅着嘴看着我,一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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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尋找失蹤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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