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伸手拔下汽車門
蕭展從城南進的城,去城西要經過s城市中心地帶。這裏一排排的酒店賓館、霓虹燈閃爍,尤其又以笙麗、庭御、夢田豪麗、萊凱、錦都萊蔻幾家五星級六星級酒店、飯店最為豪華。
五年以前,蕭展每次經過這裏都是匆匆而過,都沒想過進去消費。今天的他不一樣了!師哥王世通用一千萬元錢幣換了他的十顆天品靈晶,他蕭展是千萬富豪了!
但他還是無暇多看這裏幾眼,五年了,離開芸兒五年了!她還好嗎?蕭展只想以最快地速度找到她,回到她的身邊,永遠和她在一起。
忽然,他看到錦都萊蔻大飯店門前一個花罐後面,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背着喜洋洋書包,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因為剛穿上幾萬塊錢的暖和大衣,奢侈了一筆。看到那個小女孩,他突然想到“賣火柴的小女孩”,感覺很不好意思。
他停下匆匆的腳步,來到小女孩面前,站在迎風一側,蹲**子道:“小姑娘,你在這兒做什麼?你爸爸媽媽呢?”
蕭筱依道:“我媽媽在裏面上班呢!我爸爸……哈哈,我不告訴你!”
蕭展看着這個小女孩,感覺她的面貌,竟然,竟然很像欣芸。他不由地溫和地道:“哦,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你冷不冷啊?你媽媽幾點鐘下班啊,我看你的鼻子都凍紅了,你媽媽知道你在門口嗎?”
蕭筱依道:“冷。但我打手機跟媽媽說了我在門口不冷,要不然她會擔心我的。媽媽說很快就下班了,接我回家。大姨從幼兒園把我帶到這的,但我恨大姨,每個月她收了我媽媽很多錢,還要我媽央求她,她才肯到幼兒園接我,還一邊開車一邊罵罵咧咧。罵我可以,罵我媽不行,我恨死她了。蜀黍,你擋住了風,我感覺沒那麼冷了。”
蕭展突然鼻子一酸,這還真是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啊。
“叔叔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來了,有很大很大本事了。以後你大姨再罵你,你告訴叔叔,叔叔幫你收拾她!”蕭展揚了揚胳膊,示意自己力量大。
“謝謝蜀黍,不過蜀黍可能看手機里的小說看多了哦,如果收拾了我大姨,誰接我放學哩。哎呀,我媽媽出來了,我要回家了,蜀黍再見!”
蕭展看到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向飯店門口跑去。
錦都萊蔻飯店門口,一個繫着圍巾的女洗碗工正在東張西望,嘴裏喊着:“筱依,筱依,你在哪呢?”
繫着圍巾的粗布衣服也掩蓋不住那個女子玲瓏曼妙的身材。
看到她側臉的第一眼,蕭展就認出了,她就是他日日夜夜、白天挂念、做夢夢見、魂牽夢縈的欣芸。
蕭展看着小女孩奔向她,他迅速一轉身,用風衣的背影朝向她。
欣芸還是改嫁了,女兒都這麼大了!自己回來遲了!
蕭展心中忽然一陣陣酸楚湧上來!
罷了,看她們娘倆感情很好的樣子,她們一家三口應該很幸福吧!我來遲了,真是造化弄人,清鶴師兄,我恨你,你幹嘛抓我去修真!這一身玄幻道法有什麼用,我只想和芸兒過一輩子啊!
蕭展偷眼看着欣芸抱着小女孩走開了,他垂頭喪氣,走向另一側,也緩步離開了萊蔻飯店,腳步沉重有如千鈞重鉛。
劉欣芸一把抱起蕭筱依,道:“寶貝,等媽媽等急了吧。這門口跟飯店裏面不一樣,寒冬臘月,寒冷徹骨,媽媽對不住你。”
蕭筱依道:“沒事,沒事,媽媽一天上班12小時,才真是辛苦。剛開始是有點點兒冷,後面那個怪蜀黍來幫我擋住風,就不冷啦!”
劉欣芸抱着蕭筱依,向飯店另一側走去,那裏有她停着的電動車。她也早就注意到了一個男子,蹲在女孩跑過來的花罐後面,看那背影,好像挺熟悉的感覺。
她趕走心頭的這個異樣感覺,一邊把蕭筱依埋進胸前,讓她的臉暖和一下,一邊繼續跟蕭筱依聊着天。
“那你有沒有謝謝叔叔啊……”
一輛勞斯萊斯從飯店門前開過,趕上了劉欣芸,五十多歲的郭簿厚伸出了圓滾滾的頭,他一臉油光滿面,叫道:“欣芸,送你回家!明早再接你過來上班,你也不用管那輛電瓶車了。你呀你,都幫你買了一輛法拉利了,你連開都不開,天天騎那小毛驢,停在地下停車室都厚厚一沉土了。你呀你,說你什麼好呢!快上車,別讓孩子凍着了。”
s城郭簿厚“花爺”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為了泡女人,郭簿厚從來都是花錢如水、揮金如土。但是手都還沒摸一下,就一下子送出一輛法拉利,他也是頭一次。偏偏人家還不開他的車。
“謝謝郭總,真不用!小毛驢挺好!”劉欣芸加快了腳步。
郭簿厚眼看着劉欣芸置他於不顧,開出電動車,載着蕭筱依,一路朝城西騎去。
他無奈縮回了頭。
他一踩勞斯萊斯的油門,“哄”地一聲,汽車瞬間就追上了劉欣芸的小毛驢。
“欣芸,外面冷。你不冷,孩子還冷呢,上車!”
“郭總,真不用,謝謝。”
“上車!”
“不用,郭總請回去!”
“我媽媽說我們不坐你的車,叔叔您請回吧!”
勞斯萊斯跟着小毛驢走了幾公里,然後突然向前開出去,一轉向,橫在了電動車的前面。
郭簿厚從車上走下來,“嘭”的一聲關上車門。
他看着不得不停下來的劉欣芸,道:“欣芸,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在萊蔻,我會到這個小飯店來做個小經理?s城十分之一的產業都是我們郭家的,我郭簿厚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偏偏喜歡上你了。今天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就讓我載你一次,安全把你們娘倆送到家就好了!”
劉欣芸把蕭筱依抱了下來,讓小女兒站在地上。她突然很害怕。這一段路是最荒涼的地方,原本想着過了這一段路,前面車子又會更多、又會熱鬧起來就不怕了。
但她握着拳頭,冷冷地道:“郭總的心意,欣芸心領了,奈何欣芸福薄,無福消受。車庫的車,您開走吧。今天,我也不會坐您的車的。‘花爺’的車,上去怕就不好下來了。您走您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還請郭總自重。”
“欣芸,你就坐一下吧,啊!”郭簿厚走了過來,要拉劉欣芸的手。
“郭總,這裏也會有車子經過,拉拉扯扯,你不怕他們用手機拍了登報紙,爆你的料嗎!”
“哪家報紙他媽敢管老子的事,它後天就不用出刊了!欣芸,走走,走走……”郭簿厚拉着劉欣芸的手,就往車上面去,他打開了後座車門。
劉欣芸用力掙扎,奈何力氣太小,還是被郭簿厚拉了過去。
蕭筱依先是用小拳頭使勁打郭簿厚,繼而突然抓着郭簿厚的手,張開嘴巴用牙齒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喲!”郭簿厚一陣鑽心的痛,惱羞成怒,左手甩開了蕭筱依,右手猛地一推,把劉欣芸推到了後座里。
郭簿厚看着牙齒印,忽然一陣陣“哈哈”大笑,然後道:“好,很好!很久沒這麼刺激過了!老子今天就在這荒郊野外豪車裏嘗嘗鮮了!”
說完他把外套一脫,也鑽進了車後座里。
“救命!”劉欣芸突然大叫一聲后,就見郭簿厚“嘭”的一聲把後門關上了,一按鑰匙,鎖死了車門,朝自己撲了過來。
蕭筱依聽到媽媽喊“救命”,也跟着大喊“救命”,一聲聲叫得撕心裂肺。
她伸出手用力開車門,車門卻紋絲不動。
蕭展往店左側道路垂頭喪氣地走了一段路,突然想:“無論如何,還是要見一面的,哪怕是告個別,五年後告一個永別,也要說一聲啊。”
蕭展有轉過身,朝萊蔻飯店而來。欣芸明天還會來上班,就在飯店等她一個晚上好了。
蕭展猛然一拍大腿!自己真是的,剛才怎麼就不和芸兒見個面呢,無論如何,也要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啊。也要知道,這個小女孩的爸爸,對芸兒好不好。
自己也不是五年前那樣身無分文了,無論如何,這近一千萬,就留給芸兒吧。就當是自己不告而別對她的補償。
蕭展回到了錦都萊蔻大飯店門口,他站在剛才和小女孩聊天的花罐後面,任冷風吹拂着面頰。
那個小女孩真是可愛呢!自己要是有一個這麼好的女兒就好了!
那三年裏,除了第一次,後面的每一次都戴了套套。芸兒說現在經濟條件還太差,懷上了、出生了,對小孩也是罪過,讓他來世間受苦,還不如不生呢!不如攢幾年錢,有錢了再要小孩。
蕭展隱約感到不安,心中煩躁不已,突然,他耳朵豎起,他確定他聽到了“救命”“救命”的聲音,來自幾公里之外。
那麼遠的聲音,以他的修真修為,本來是也很難聽到的。但那兩個聲音,他實在太熟悉了。
第一聲“救命”就是芸兒喊出了。而後面聲聲“救命”,是那個小女孩喊出來的。為什麼小女孩的喊聲,他也這麼敏感,僅僅是因為跟她聊了一次天,熟悉她的音色了嗎,蕭展有點疑惑。
他心中一陣悸動,毫不遲疑,功力全開,同時施展掩光術、掩星術和魅影步法,一躍就上了錦都萊蔻大飯店的房頂,然後在一個個房頂上全力跳躍奔馳。
到地球后,他都沾沾自喜於自己的無與倫比的功力和速度。而現在,他第一次感覺,還不夠快。他要更快、最快,他必須要馬上趕到芸兒和小女孩的身邊!
馬上,而不是片刻后!
修真有成的蕭展,已經對一毫秒的時間都洞若觀火。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時間過得太慢了!
“人呢?”橫沙束明是s城sz大學大四的學生,他這兩個月都在錦都萊蔻大飯店門口兼職做叮叮代駕。他看到那個穿黑色風衣的傢伙突然就不見了,不禁走到花罐邊,繞着花罐轉起圈來。
40秒鐘后,蕭展在笙麗大酒店房頂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和她身邊的小汽車。一分鐘后,蕭展霍然從天而降,到了小女孩身後。
他看到蕭筱依渾然未覺他的到來,還在那兒大喊“救命!”
“小朋友,怎麼啦?”他蹲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問道。
“蜀黍,蜀黍,你來啦!媽媽,媽媽……”蕭筱依用拳頭敲打着車子。
蕭展拉車門拉不開,心中莫名的煩躁,他強行忍住,也學着小女孩,敲打着車子,喊道:“開門!裏面的人,請開門!”
沒有絲毫動靜。
“小姑娘,你站開一些,叔叔施展一個小魔法。”蕭展快速地將小女孩抱開了半米,然後用右手握住門把手,運功發動靈力,數萬億的細小靈粒從他掌心湧出,瞬間環繞住整個車門。
蕭展大喝一聲,右手一用力,車門瞬間被他抓落下來。
勞斯萊斯發出了“喔嗚喔嗚喔嗚……”的警報聲。
蕭展看到欣芸胸前衣服碎裂,一塊布條垂下,她護着胸前,而一個大胖子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扯芸兒的衣服,往她身上撲。
大胖子聽車子一陣巨響,回過頭,看到穿着風衣的蕭展拿着車門,凜然站在車門口。
劉欣芸在裏面,哭泣不止,還看不到蕭展的臉,見有人竟然拉脫了車門,她本能地大喊:“救命!”
蕭展一拉大腹便便的胖子的皮帶,把他提拎起來,用力擲到車外!
他把頭伸進車裏,道:“芸兒,你沒事吧!”
劉欣芸一看來人的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蕭展嗎?是展哥嗎?
她揉了揉眼睛,喃喃地道:“我這是在做夢嗎?你是展哥嗎?”
“芸兒,是我!我回來了!”
“真的是展哥嗎?”
“是我,蕭展!”
“啊……嗚嗚……”
劉欣芸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江河,滾滾而下,她一下子撲在蕭展懷裏,摟着蕭展的脖子。
蕭展從車後座里鑽出上半身,任芸兒掛在自己身上。
他右手拿着車門,走到郭簿厚邊上,左手指着劉欣芸道:“老頭,她,是我老婆!你摘花采蜜我管不着,若你還敢對我老婆心懷不軌,看到沒,你就會像你勞斯萊斯這輛車一樣,破門大吉!”
蕭展惱怒地用力踢了他一腳,將車門扔到一邊。踢的時候沒運功,運功這大老闆就要廢了。
劉欣芸摟着蕭展的脖子,回過頭,啐了一口唾沫在郭簿厚身上,罵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花爺,若再欺負我,你就完蛋了!按我的意思,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他這人實誠,心中怒火滔天,也能忍住。你真是走狗屎運了。”
蕭展轉過身,走過去,又抱起蕭筱依,抱着兩個人沿着馬路大步向前走去。
劉欣芸看着郭簿厚爬起來,鑽進車裏,按啞巴了報警系統,又將勞斯萊斯的車門放進了車後座,發動汽車,開走了。
“展哥,剛才你就應該乾脆把他在這荒郊野外做了,乾脆利落。郭簿厚外號‘花爺’,這廝很記仇的,而且不達目的不罷休。郭族是s城四大如日中天的家族之一,家大業大勢力大,隻手遮天,我們在s城可能很難過了。”
“放心,我回來了,若他真有此心,那他在s城就難過了。我剛才見你依戀我,一衝動就跟那老頭說你是我老婆了。芸兒,你們家在哪兒?我把你們送回去。”
劉欣芸把頭轉過來,把垂下的布塊拿起來遮住突兀的胸前,她看着蕭展的眼睛,慘兮兮地道:“你不說我是你老婆,那你說我是你什麼人?什麼我們家你們家?我家難道不是你家?你說你回來了,回來了還不跟我住不成?難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