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長成

第1章 初長成

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裏,時令快到驚蟄,北方的的大雪剛剛下過,覆蓋在這茫茫一片,積雪還沒有融化。那時的雪下的也大,每次下完之後積雪得有個四寸深。

好在天氣也在漸漸回暖,人們也不用束縛在家裏。尤其是天**玩的孩子們。

農村的孩子沒有什麼可以玩的,也不嬌情,在村裏面,孩子們除了在新年那幾天穿上幾天新衣服,其它日子裏都得換上舊衣服舊鞋。

也就可以撒歡似的在厚厚的積雪裏狂奔,打雪仗,用厚雪堆堡壘,堆跑道,你追我趕我趕好不熱鬧,偶爾會跑着跑着跌在雪堆了,拍拍身上的雪起來繼續跑。

這個時代的童年跳過了父母童年時候艱苦童年又連接着後來的小孩用手機的童年。就是無憂無慮的奔跑,各種玩耍。不需要去野草灘拾糞也沒有各種補習班興趣班。

那時候村裡五六歲的同年紀的孩童也多,也能一塊玩,一起打鬧玩耍,那會也不知道是誰創造的,許多遊戲全都是就地取材。

那個時候的農村孩子各種玩耍,無憂無慮,感覺咋也就玩不累,玩的就是忘了飯點,就算到了飯點也還是不想回家,家長就站在大門口吆喝回去吃飯,也就不情願的回去吃飯了,中午晚上必須得到飯點回去吃飯,不回去家裏可不給留飯菜,家長們也是很忙的顧不上再給熱飯菜。

那個時候的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窮,那是真的窮,壓歲錢也就有個幾塊幾塊還被母親說小孩子拿上看丟了的,先給你保存着,想花再來要,好像也沒幾個人能再要上屬於自己的那筆巨款。

而那個時候的小孩嘴最饞,也是最沒錢的,那個時候都是按毛錢來花的,家長給零花錢也是一毛二毛的給,那會的零食也是五分錢,一毛一毛有很多。家長給的次數也是非常少,有個一毛二毛也是相當可以的,可以買點各種吃的了。

有實在饞的厲害的小孩就從家裏偷錢買上吃的悄悄吃了,事後家長一數錢再三逼問,一招供就吃頓胖揍,家長惱的不是孩子偷錢買吃的,惱的是小小年紀不學好偷錢實在是不對。那個時候的小孩子也是單純的很,家長說啥就聽啥,再也不敢偷錢。

張遠的童年就是這樣過來了,過完年他就七歲了,也該到了上學的年紀了,村裏的孩子大都是七歲八歲上學,那個時候哪有什麼幼兒園,也就有個學前班。

方圓里幾里地也就大隊有個學校,也就是那個時代公社化運動大集體吃大鍋飯留下的大隊,也就是現在我們所說的行政村,本文里還是稱呼大隊。

學校也就是學前班到二年級,要是讀三年級得去縣裏或者公社,公社也就是鄉里,那個時候的老一輩人都叫鄉鎮叫公社也估計是幾十年來說順口了,下面的小輩也就跟着自然而然的稱呼公社。

早幾十年老一輩人叫鄉鎮都是公社,這個公社那個公社。到現在老一輩還是這樣叫,叫了幾十年了,很難改口。這也是一種時代的產物。

和孩子們玩的正開心的張遠被她的母親李霞叫回了家裏。

“貓貓兒(一種親昵的愛稱),走,媽媽帶你去報名,過了年已經七歲了,到了念書的時候了。”

李霞說完去西間拿上了錢,張遠不情願的跟着他媽媽走了。

李霞帶着張遠吆喝上同村的幾個女人,和村裡其他母親帶着和他年紀一樣大的孩子的相跟着步行去大隊去報名。孩子們跟着女人們的後面在一塊打鬧玩耍,幾個女人們走在前面在一起聊家常八卦。

他們村叫大貴梁村,大隊離他們村兩里地,倆個村子之間有一片草灘,一行人步行走過了草灘去往了大隊塔拉圐圙(kulue)村,圐圙一般是院子裏圍的小圍牆,這裏的人們習慣在院子裏夏天種點菜,冬天儲備玉米桿等一些乾草。防止雞和狗以及其他家養牲畜去禍害,所以圍了矮牆。這個地方的人管圍起來的矮牆方言叫圐圙。

在村裏面有意思的現象是,喊女人們都是喊誰家媳婦誰家老婆,只有女人們在一起互相喊閨名,張遠知道村裡女人們的名字也是從母親的口中得知的,但是平時說話也是誰家老婆誰家媳婦。見了面還得喊大娘或者嬸嬸,但是還是在前面加了個本家男人的名字,這可能也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影響吧。

一行人走到了學校,給孩子們報了名,這個時候的書費國家已經給出了,所以孩子們的報名費花了20塊錢,都是些作業本費。

報完名從學校出來,幾個女人去領着孩子們去了供銷社,這個時候供銷社雖然已經私有化了,但是裏面的東西還很齊全,村裡人還是叫習慣了叫供銷社,屬於方圓幾里地最齊全的賣場,人們買東西還是去這裏。

幾個女人們也慷慨了一回給孩子們各買了一大包倆塊錢的辣條,孩子們歡天喜地,饞的各從各母親手裏拿着的大包辣條抽出一片過了嘴癮,幾個女人買完各自需要的東西帶着孩子們回了村裡,回到家張遠迫不急待就拿着辣條吃,吃的嘴上糊滿了油,吃了五片,李霞制止住了。“行了,看那嚇哇的,硬要一干儲進了,留着慢慢吃,都是你的”(這裏的意思是全管現在,不顧以後)

張遠用手一抹油,李霞看到后說,看那賴氣的(邋遢),李霞邊說邊揪了點衛生紙把張遠的嘴擦乾,張遠走到瓮跟前(一種用陶和土燒出來的大水桶),用瓢舀了半瓢冷水罐進了肚裏,然後就跑出去找同村的孩子玩了,李霞喊住他說“到點回來吃飯,並接(不要)亂跑”張遠回了個奧~就跑出去了。

快到三點了,李霞開始做飯了,這個地方的人們是冬閑時候吃的兩頓飯,早上九點左右一頓,下午三點左右一頓,冬天初春地里沒活,所以就吃倆頓飯,可能是老一輩早傳下來的吧。

李霞開始做飯了,不一會張遠的父親張根亮回來了,進了家,李霞就說“看的家盒兒(家裏)”營生這麼多還不早點回來,張根亮陪着笑說,看捏人(別人)耍牌個啦,來鎖兒下場了,我就上場打了幾把。耍的耍的沒影兒了,我趕快下場了,根富頂上個啦,他們還打的了,陪着笑“說贏了五塊錢。”

又問道“吃啥飯呀?”李霞就擀麵就回到“吃燜面呀。”(燜面是這個地方的一種吃食,和炒餅很相似)。不一會張遠搖頭晃腦回來了,問李霞說“媽媽,吃啥飯呀?”李霞說吃燜面呀,他很喜歡吃母親做的燜面,高興的趕快往灶火里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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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這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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