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時隔五年的重聚
回到我的出租屋內,一打開門一股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江南的夏天就是這樣,只要一天不開空調,屋子裏的空氣就會悶到人懷疑人生。
沖個涼躺倒我那個快要散架的小床上,百無聊賴使得我點上一支香煙,彷彿我每天的生活周而復始,一成不變,我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收拾一下我的這間小屋子,仔細觀察一下,會發現凳子上堆滿了衣服,不管是洗過還是沒洗過的統統壓在了一起,桌子上滿滿的是我彈到煙灰缸外面的煙灰,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是如何在這種環境生存下去的,這不能叫做生活了,只能叫做生存。
但我現在似乎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收拾這些狼藉,我試圖將自己放空,不去想幾年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但幾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我該如何度過我最後的這些日子呢?
不知不覺,手中的煙頭已經燃燒殆盡,直到它燙到了我的手指我才反應過來,隨手把它扔到了地上,我真的不想在收拾屋子這件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時間了,我希望我可以去做一些讓自己心情得到愉悅的事情。
在我琢磨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屏幕,是我之前樂隊的貝司手,我想着他這個時候找我要幹什麼,但是我沒有過多的猶豫,接起了電話。
“喂,老梁,在幹嘛呢,晚上有么有空啊,出來陪我吃點東西。”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渾厚的男聲。似乎每一個彈貝司的人都是這樣的風格,外表永遠表現的比較沉穩,是那種不爭不搶的性格。
“行啊,閆子,在什麼地方,我收拾一下我就過去。”我回答道。
“就約在我們之前排練的時候經常光顧的那家小飯館吧,物美價廉。晚上不見不散。”
“ok,我這就來。”
......
起身把自己的西裝革履脫下來,換上一件偏向朋克風的衣服,我們樂隊之前就是一起玩朋克風格的,這些衣服我一直都收在自己的衣櫃裏,一直沒捨得扔掉。
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也算是精神,雖然鬍子有個幾天沒刮,但是平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這副模樣實在是和一名喉癌患者扯不到一起啊。
我失笑,搖搖頭走出了自己的出租屋。
蘇州這個城市還是很繁華的,網約車沒過幾分鐘便停到了我的面前,我告訴師傅自己將要去的目的地,中途司機很多次想要把話題挑起來,我卻只是平淡的敷衍了幾句,司機自討沒趣,也不再說什麼,默默開車了。
不久,司機將我送到了目的地,我抬頭,閆子沖我迎面走來,結結實實的給了我一個熊抱,
“好久不見啊,老梁,這半年過得可還好?”
“能有什麼好不好的啊,每天都是上班下班睡覺,根本沒有時間想別的亂七八糟的。”
“你說誰不是呢?”
說著他把我拉進了那間小餐館,這間餐館是我們大學時期每次結束排練都會來這裏小酌幾杯,但是閆子是那個酒量最差的,每次都是我們把他抬回宿舍的,但他自己可不承認,他會說自己明明很清醒,是我們非認為他喝醉了的。
來到桌前,發現桌上還有一個男人,他留着一個馬尾,兩鬢的頭髮也是無比的長,將整個人修飾的很有藝術氣息,沒猜錯的話這一定是我們樂隊的結他手晉恆星了,他自詡是隊伍里功底最好的人,我們也一致承認。
“老梁啊,好久不見。”他抬起頭,沖我淡淡的笑了笑,我發現他之前那種猥瑣的笑容不復存在了,想想也是,他如果還保持着那種笑容,琴行里小孩子還有哪個願意跟着他上課啊,不得上到一半被嚇哭啊。
“嗯,頭髮越來越帥了嘛。”我回應道“候雲州呢,他怎麼沒來?”
侯雲州是我們樂隊的鼓手,我們平時一般都親切的稱呼他為“猴子”。
“他啊,他說現在在一間livehouse做駐店鼓手,我們稍等他一會,他演完就來。”
.....
酒過三巡之後,閆子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淡淡紅暈,終於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和劉靜怡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