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決鬥
江緒一整天都沒來，如果是之前她也不會覺得奇怪，但是自從和她同桌之後，江緒便很少曠課，有的時候要曠課也是和她一起，她總是會不要臉的湊到人家旁邊一起走到校門口才離開。
今天卻很反常的一整天都沒來。
下午的課上完，宋樵去一樓找徐燦暘。
徐燦暘在她眼裏相當於江緒經紀人的存在，江緒的行蹤他了如指掌，但是這一次問，他卻支支吾吾不肯說。
宋樵本身就有些不耐煩，現在徐燦暘這樣支支吾吾，讓她更是一點耐心都提不起來。
徐燦暘想瞞住江緒的事情，但是之前並沒有想好說辭，導致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想撒謊都想不出來。
“你不說，到時候他來我就告訴他你上次落荒而逃的真相，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江緒面前抬頭。”宋樵一笑，聲音寡淡，有幾分玩味的意思，輕輕挑了下眉。
赤·裸裸的威脅。
徐燦暘本來已經不想再回憶上次的事情，宋樵強行把他帶入記憶，他搖了搖頭想忘記，看到宋樵得意的笑容，憤憤道：“算你狠。”
宋樵還是那樣看着他，示意他說。
要說江緒，徐燦暘立刻底氣不足，幾分遲疑，“他……他去決鬥了。”
“決鬥？什麼決鬥？日本武士那種嗎？”宋樵眯了眯眼，輕輕皺眉，“在網吧？還是在道館？”
“在海邊。”徐燦暘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他不讓我告訴別人，等會我和周杭川都要去，他和譚源要做了斷，還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不知道要幹什麼怎麼決鬥？要是譚源要比賽殺人呢？”宋樵有些生氣，“你們也太草率了吧，也不勸一勸，就直接讓他把生命當兒戲？”
“我們沒辦法啊，譚源騷擾我們這麼久了，也不是沒勸過，他要聽的話我至於這樣嗎？”徐燦暘聲音有些顫抖，“我他媽醫護人員都備齊了，就是害怕倒是候他們真打起來弄出人命。”
宋樵已經氣的說不出話，瞪着徐燦暘：“幾點？”
“啊？”徐燦暘有些懵。
“我他媽問你幾點？在哪？”
“下午七點半，南郊海灘。”徐燦暘下意識說出口，才意識到不對勁，“你也要去？”
宋樵搖頭，“你們送死我去幹什麼？”
“那你問什麼？”徐燦暘有些不解。
“我找人幫你們收屍。”
宋樵甩出來這奇怪的一句，就轉頭跑了。
徐燦暘看着背影有些似曾相識，又害怕宋樵再失蹤一次，連忙對着窗口大喊：“你別到處亂跑，再找不到你我就砸爛你家門！”
宋樵已經跑遠了，不知道聽沒聽見。
徐燦暘回到座位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告訴江緒。
──
下午七點整。
江緒他們約定的地方在南郊海灘，下午七點半。
南郊海灘地方和名字一樣，在郊區，人跡罕至，除了工廠之外就沒什麼地方能聚集人，又是因為工廠，南邊的一片海都被污染，又臭又臟。
那片海灘，與其叫海灘，還不如叫垃圾堆。
宋樵先去了“花”問程亦要了之前讓他改裝的機車，這車價值不菲，本來配置就好，經過改裝之後在很多方面都跟宋樵的習慣匹配，開在路上很舒服。
她速度很快，十分鐘到了海灘。
海灘邊上已經零散的站了幾個人，她沒直接開過去，而是停在離海灘有段距離的坡上，正好可以看見海灘的場景。
一些人手裏拿了幾個路障和狼牙釘，釘子看着就很大，而且很鋒利，人要走在上面估計腳直接會釘穿。
那些人周圍有些越野摩托，附近有一條很兇險的山路，路程不長，後來修了橋之後就荒廢了，宋樵看到那些人拿着東西開進山路，又空着手回來。
都看到這地步了，是人都該知道他們要比什麼了。
宋樵沒想到譚源竟然會選擇賽車，還是越野摩托車。
江緒一個高中生會不會都暫且不說，這地方路段兇險崎嶇，就算是高手也要萬分小心，而且還弄那麼尖銳的狼牙釘……
這決鬥要付出的代價還不小。
本來宋樵是打算回去給江緒通風報信的，但是時間過得很快，還沒看夠就已經到了七點半。
譚源一撥人已經聚齊在海邊等着，他們人不少，看起來氣勢很足。
宋樵打算在這邊看，等會出發的時候跟他們一起飆。
手機里徐燦暘給自己發了不少消息了，問她去了哪幹什麼之類沒有意義的話題。
宋樵不想理，但是害怕徐燦暘生疑，還是規矩的回了一句：你們比完了喊我，我去找你們。
徐燦暘沒拒絕。
與此同時，徐燦暘和周杭川坐在去南郊海灘的出租車上。
前排是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江緒。
三個人在車裏都保持着一致的沉默，空氣詭異的安靜。
徐燦暘跟宋樵發完消息，又把手機給周杭川看了一眼，兩個人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產生了“不告訴江緒”的共鳴。
江緒在家睡了一整天。
譚源不管比什麼，都是註定贏不了他的。
他一點都不擔心，但還是莫名煩躁。
今天沒去學校，那他同桌呢？去了嗎？有沒有問他去了哪？沒找他？
這些問題是極其不自覺的蹦出來的，因為沒有滿意的答案，所以他很煩躁。
自從和宋樵坐，他就很少曠課，可以說是基本上不曠課。
這次他曠了一天，還是有些反常的。
她不擔心嗎？
算了，擔心也沒用。
他媽的，她但不擔心自己跟自己又什麼關係啊！
“到了，一共二十五，誰付？”出租車司機停下車，在車裏環視了一圈。
徐燦暘和周杭川不約而同的拿出手機準備掃碼，結果前排江緒已經甩下一張紅票子打開門出去了。
好想忘記後面還有兩個人。
他們兩個連忙跟上，司機準備找零，車上人就已經走光了。
今天倒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司機沒喊他們，發動車輛回去了。
在江緒這邊看不到宋樵，但是老遠就能看到站在那邊等的譚源和劉司。
看到熟人，徐燦暘和周杭川都愣了愣，“我沒看錯吧？劉司？”
周杭川看見劉司就想跑，當時劉司可沒少欺負自己，這下看到他和譚源一起，頓時一股氣升到天靈蓋上：“他們認識？”
江緒看了兩人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劉司是譚源的表哥。”
“表哥？那譚源怎麼不姓劉？”徐燦暘沒腦子。
“都說是表哥了，你是腦癱嗎？”周杭川咂咂嘴，“看人家的架勢……我們就來了三個人，要不要再找點撐撐場面？”
話才說完，江緒就已經走到人家對面了，被罵是腦癱的徐燦暘，也跟着默默走了。
周杭川被丟到原地，連忙兩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