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外面的世界
時間過得很快，明軒抹了抹滿臉的汗水，眯了一下已經升到頭頂的太陽，看來已經到中午了，明軒一個收勢，停止了練拳，實際上他連再揮一拳的力氣都沒有了，總算完成了，雖然已經按照爺爺的要求，可以堅持打完一上午了，但是自己仍然只能算是勉勉強強完成，身上再無多餘的力氣，爺爺要求是練完一上午的拳法呼吸要平穩自如，身體不僅不能存在一絲疲憊，還要身上充盈着力量，到了這個境地才算是達到了要求，明軒一陣苦笑，自己已經練習了兩年了，才達到現在的境地，要完成爺爺的要求還得要多長時間啊，明軒想都不敢想，眼前需要做的就推着這疲憊不堪的身體，鑽入這水池中，好好享受一下，趕緊恢復點力氣，他還得回屋做飯，自從8歲那年爺爺教會了他做飯做菜后，家裏就一直是他在掌廚了，記得剛開始做菜時，爺爺那兩條幾乎皺到一起的眉頭，明軒就想笑，不過更慘的是自己，爺爺就吃了一點就沒吃了，餘下的可是自己捏着鼻子灌下去的，眼淚鼻涕一直往下掉，不堪回首啊！不過現在他的廚藝還是不錯，至少爺爺沒有再皺過眉頭，想到這裏明軒不禁有點自得。
很快一頓可口的飯菜就做好了，明軒本來想把今天早上賣葯的事跟爺爺講時，但發現爺爺吃飯時好像心不在焉似的，到口裏的話又咽了回去，其實他也知道爺爺並不關心這檔子事。事實上他沒見過爺爺對什麼事情有過關心，除了每天監督他外，就在落水澗發獃，他都沒見爺爺出去過。
“明軒……”。
“嗯”
“下午就不去採藥了，我有話跟你說”
“好”。明軒對於爺爺的決定沒有絲毫的反對，心中卻升起了一陣疑惑，心中想了想，一驚：“壞了，一定是上午回來晚了，下午要加練”，想到這裏，明軒就傻了，連一貫的好胃口都沒有了，勉勉強強吃完了這頓飯，苦着個臉跟着爺爺來到了落水澗。
“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嗎？”。爺爺嘆了口氣。
“知道，因為今天賣葯回晚了，爺爺，我知道錯了，這就去加練……”。說完就準備去旁邊練拳，他知道爺爺最討厭啰嗦，更反感他找借口。
“嗯？”爺爺心中不禁一陣好笑，感覺自己以往真的太嚴厲了。
“回來！今天就不加練了，我不是說了，有話跟你講嗎？”
“哦”。明軒心裏一喜，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只要不讓他練拳，就沒有讓他更痛苦的事情了。
“你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嗎？”爺爺看了看明軒。
“外面的世界，是說鎮上嗎，我知道啊，我今天剛從鎮上回來，有很多賣好吃好玩的地方...”明軒說起這個就興奮得不得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更遠更大的世界！”爺爺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說話。
“哦.......，想知道！”小孩子總是對事情充滿了好奇，何況平時爺爺從來不給他講這些。就想說書一樣，哪能不想知道呢。
“外面，外面是一個很大很大的世界.......”爺爺仰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目光深邃，彷彿在追思着往昔。
“你知道，我們所在的地方叫火雲山，而火雲山只是位於中州最南邊的一個極小極小的地方，”
“中州？”明軒的視野一直局限在火雲山的附近，哪裏能了解得那麼多，即便是說書先生說書，也沒有說得這麼遠，一下子徹底打破了明軒的視野。
“嗯，中州，一片很廣袤的土地，也許在你們心中，火雲山是一個很了不得的高山了，可是在中州，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山而已，真正的名山大川是你目前無法想像的！，而在中州之外，還有着不少不遜於中州的地方.......”。爺爺看着明軒那不可思議的眼神以及那越張越大的嘴巴，就沒有在講下去了，畢竟這些對於一個不到十歲，生活的圈子就是圍繞着火雲山的小孩來說，已經夠讓他震撼了，再講下去，他也一時間是沒有辦法接受的，讓他知道個大概就行了，以後他自己也會慢慢了解的。
“這個世界有這麼大嗎？火雲山不是很大嗎？難道在、在中州都沒影了？！還有中州之外的地方，天啊，那、那……好大啊！！！”明軒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可是還是語無倫次。
“你現在知道這些就行了，總之這個世界很大，很大！”爺爺不想和他過多的解釋。
“嗯，很大呀！對了，爺爺，你就是要和我說這些嗎？我知道了……”明軒總算回過神來。
“當然不是這些！”爺爺一陣木然，被這小孩一繞，差點連重點都給他攪和了。
“哦……”
“嗯……讓我想想……”爺爺不等不整理一下頭緒了，有點亂。
“爺爺，你想說的是不是和我練得拳法和打坐都要關係的”，還算明軒有點腦子。
“嗯，這個世界很大，涵蓋的東西也就很多很多，在這個世界上，不僅有人類，還有獸類，不是你在山上看到的那些，而是擁有人類智慧的獸類，還有精靈類，還有很多隱秘的族類……”。爺爺定了定神，瞥了一眼明軒，又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眼神以及那越張越大的嘴巴，好吧，等他消化了再說。
“萬物皆有靈，順應天道而生，遵循法則而存，奉行乾坤而成，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斷地摸索和探尋，追求極致，參悟天地，以乞得道。漸漸的掌握了天地道法，各有所成，人成人行，獸成獸道。人類漸漸在參悟天地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以道、儒、佛三宗鼎立，各領風騷，其中奧妙精華，待你以後長大了自然會知曉，現在說與你聽，你也理解不了……”。待明軒緩過神來，爺爺又款款道來。
“那我練得拳法和打坐是屬於什麼呢？”明軒總算有點入門了，雖然心中還是震撼不已，但是總算自己能剋制住了。
“屬於道家，道家分三支，青陽山、流雲谷和逍遙門，各有所專，但在大道卻是殊途同歸，我拜於青陽門下，常字輩，道號常明，俗名顧流風，你學的自然是青陽山的武學，是一般弟子入門學習的鍛煉體質的基礎武學，拳名為離拳，又被大家稱為泥拳，練習起來如同在泥濘中打拳一般，阻滯難行，至於打坐，只是簡單的吐納，以納天地之靈氣，補全身之氣，調心中之精神”。
“哦，怪不得……”明軒這下算是長見識了，原來爺爺叫顧流風，道號是常明，拳法叫泥拳，這名字取得好！還真是貼切呢！
“追求天道，世人根據人的進階將其劃分為四階，一階修體，人稱修體者，也稱為武者，是以鍛煉身體為主，已打好基礎為目的；二階為修心，人稱修心者，也稱為能者，是以修鍊內力為主，以養氣為目的；三階為修真，人稱修真者，也稱為真者，是以儲精存神為主，四階為修仙，人稱修仙者，也稱為仙者，以蘊養仙氣，源於道而出於道的所在，修仙之極致者便是渡劫連體，羽化登仙！成就一段傳奇的神話！！咳咳……咳咳……”爺爺娓娓道來，隨着進階的解釋，逐漸聲音也高昂了起來，牽動了身體，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眼中雖充滿了興奮，卻也有着掩蓋不住的凄涼。這是明軒體會不到的。
“哇！羽化登仙！真的嗎？成仙嗎？！”明軒興奮得跳了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嗯”爺爺身體還沒有緩過來，也不願多做解釋。
“那我呢？！那我呢？！我現在算是什麼級別了呢？！”明軒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練的不正是青陽門的武學嗎，那也屬於這個階段啊。
“你？”爺爺看了看明軒那透露着興奮得表情，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如果你能將泥拳練到我要求的那般，便才算是入了武者的門”
“啊！”明軒不禁一陣沮喪，原來這麼難啊，自己辛辛苦苦練了兩年，居然連門都沒有入。
“你也不要太過喪氣，所謂修體就是激發人本身的潛能，隨着年齡的增長，身體條件自然會上去，你現在做到的程度，折算成身體達到的強度，已經可比一個強壯的十五歲孩童了，所以也算不錯了”爺爺也不想太過於打擊他。
“哦”明軒心裏好受了一點，但短時間內還是不能釋懷。
“武者階段是十分重要的，是打基礎的階段，所謂萬丈高樓成地起，能達到怎麼樣的高度在乎於他的基礎的牢固程度，所謂武者一階，單算身體強度是達到了普通成年人的強度了，武者二階，就等同於一個強壯成年的強度了，那麼成武者三階起，就已經是超脫大眾的所在了，每次得進階，身體的強度就會成一個比例的上升，主要表現在力量、速度和敏捷，這種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等你以後到達了這個階段就知道了”。
“自己怎樣才知道自己進階了？”明軒顯然不知所措，畢竟接受一個新事物是需要時間和經驗的積累的。
“身體的機能會出現爆髮式的增長，這是可以明顯感受到的，在這之前也會感覺到一個瓶頸，到了那一步你就了解了”
“那....”明軒還有很多想問的。
“這些以後你都會慢慢了解的，我現在想要告訴你的是，你願不願意學武修道？”爺爺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提問，直接切入重點。
“我不是已經在學了嗎？”明軒一腦子的疑問，對於不到十歲的孩子，太多觀念都沒有成型。
“那只是為了給你強身健體用的，如果你要是願意學武修道的話，未來所遇到的困難，是現在的十倍不止，而且還有生命危險，你看看你現在每天只是練練拳，打打坐，算是最最基礎的了，未來還會更難！如果你不願意學的話，以後就在火雲山快快樂樂的生活，就以你現在的樣子，你也會過得很好。你願意選擇哪一個？”爺爺盡量的將選擇闡述清楚，為了讓他更好的做出選擇。
“呃......”
“你現在不用急着給我答覆，等你想清楚了在告訴我”。今天所說已經遠遠超出了明軒的想像，還是等他想清楚了再決定，畢竟這是決定他的未來，以後也不會後悔。
爺爺轉身離開了，留下還在那裏不知道是在沉思還是發獃的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