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習司書短期實習
天書庫的所有人看着插在地上的黑刀，驚詫不已。
從大圖書館建立以來，多少司書在此凝鑄靈器，但天書庫無論是地板還是牆壁，甚至都未曾有過一絲划痕。
但今天，這黑刀僅僅只是掉在地上，竟然就造成了這樣的傷害。
但除了驚詫之外，天書庫之中還存在着其他情緒。
天書庫大司書輓歌不知為何，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氣。
輓歌的殺氣讓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偏偏承受着最大程度殺意的周聞本人卻如沐春風，若無其事地拔起了那把刀。
與此同時，輓歌的殺意更進一步，甚至直接提起了連枷向周聞走過去。
而周聞終於也發現了輓歌的異常，但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要發這麼大的火。
自己確實弄壞了地板，本來也要打算向其道歉。
但你這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算怎麼回事？
就為了地板？
不至於吧！
就在輓歌越走越近，周聞也做好了必要情況下反擊的準備時，一陣煙霧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
煙霧散去，三個人影出現在天書庫之中。
索琳娜手持巨斧，抵住了輓歌的連枷。
阿江婆婆神色淡然，來回看着周聞和輓歌。
布麗提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滿懷好奇地看着周聞手上的黑刀。
“輓歌大司書，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攻擊這位見習司書么？”
阿江婆婆的聲音不大，也很平靜，但卻讓天書庫中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輓歌沒有立即回答，甚至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下一刻，他的頭突兀地轉向了天書，之後才收起了手中的連枷，開口解釋：
“在剛才，我與天書之間的聯繫被掐斷了。”
和其他天書庫大司書一樣，輓歌的聲音沒有任何情感，而且聲音滿是金屬質感，就像是一台機器。
阿江婆婆聽到這個回答並不意外，剛剛她在會議室中沒能看到畫面之時，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
阿江婆婆轉頭看向周聞和周聞身後的天書，思考片刻，示意輓歌去檢查天書。
輓歌沒有拒絕，立刻到天書旁邊，單膝跪地。
在大概五分鐘后，輓歌才起身，看了看周聞之後，向阿江婆婆彙報：
“天書沒有問題。”
“那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接下來讓索琳娜帶他們，天書庫繼續自己的任務。以上。”
阿江婆婆就像是在等着輓歌這樣回答，立刻就做出了吩咐。
周聞等人在索琳娜的帶領下離開，天書庫的司書也開始返回門中。
看着一切安定下來，阿江婆婆也帶着布麗提離開了。
“真的不用調查一下么，總司書？”
在路上，布麗提開口詢問，但回答他的卻是來自阿江婆婆的另一句提問。
“剛剛會議室畫面消失的時候，你有感覺到什麼不對么？”
“沒有。”
“那看來，天書對我們而言不一定是必需品了？”
阿江婆婆的這個問題，布麗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或者是不敢回答。
“大圖書館已經太久沒有變化了。”
阿江婆婆見布麗提沒有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但是如果要走出一條新路，你的支持是必須的。老身不會強迫你同意，不過作為一名研究者，你應該也要忍不住要探索新道路了吧？”
布麗提面色染上紅暈，
呼吸也變得急促，但依舊考慮了許久，才終於點頭。
“我會去探索新的道路的，總司書。”
阿江婆婆聽到回應后微微一笑。
“叫什麼總司書，叫一聲阿江婆婆就是了。”
……
離開天書庫之後，周聞等人就一直按照阿江婆婆的指示跟着索琳娜。
根據索琳娜的解釋，天書洗禮之後，要進行的便是實習司書的短期見習。
這段時間，實習司書會在各個書庫中跟隨經驗老道的司書進行學習鍛煉，並會影響到之後的分配。
而三人的第一站，就是索琳娜管理的靈書庫。
至於剛剛那位阿江婆婆的身份，雖然她身上的長袍已經說明了一切，但索琳娜還是向三人說明了總司書的身份。
這一路上，眾位司書都向三人投來友好而期待的眼神，也讓周聞感受到了熟悉的被人群包圍的感覺。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戈登在這一路上一直纏着自己。
而且，周聞也從未見過像戈登一樣愛說話又不會說話的人。
“周哥你知道嗎，我媽在我兩歲的時候就死了，你媽呢？”
“周哥，我從小就被我爸扔在牢房裏，你小時候怎麼過的啊？”
“周哥，我是因為被人當成掃把星趕出來才來大圖書館的，你是為什麼啊？”
“周哥，被我當成朋友的人從來都沒有活過兩個月的，不過我一直不信邪，要不咱倆當個朋友試試？”
“周哥，你說句話啊周哥！”
你但凡說句人話……周聞在心裏這麼想，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林賽也在一旁聽着，似乎總算聽不下去了，拉住了戈登的衣袖，語氣中還帶着些許的哭腔。
“我知道你真的很慘了，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
但話還沒說完，被林賽拉着的衣袖卻莫名其妙地斷了。
林賽一個踉蹌，腳尖又突然撞到了整條走廊唯一一塊凸出的石磚上。
林賽身體失去平衡，向前面栽倒下去，而在她的正上方，巨大的吊燈不知為何正好掉了下來。
周聞想要抓住林賽的衣領把她拉到一邊，那衣領竟然也突然壞了。
情急之下，周聞只能儘可能輕地用腳把林賽踢開。
與此同時，注意到危險的索琳娜手中凝聚巨斧后立即擲出，把吊燈釘在了旁邊的牆上。
一個小布袋從吊燈上掉下來，正好掉在戈登的手上。
戈登看了看遠處扶着腰站起來的林賽，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寫着“葉紫大司書特別贊助——誰找到就是誰的～”，裝滿金幣的小袋子，撓了撓頭，一臉傻笑：
“跟我說話偶爾會有生命危險——也就是偶爾啊。”
周聞沒有理會戈登，走到林賽身邊將她扶起來。
而林賽看見戈登那一臉傻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罵兩句，就被周聞一隻手把頭按了下去。
很快，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從她頭原本所在的地方飛速飛過，而後面則跟着一位練習失誤的司書，向兩人不停地道歉。
“你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索琳娜親眼見證了這一切之後，察覺到了不對勁，便立刻上前詢問。
“這個嘛……”
戈登撓撓頭，像是在下定決心。
“根據我爸的說法，應該是惡魔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