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目的地——順城
阿婆心中哪還有輾轉反側,只道白塗隨自己道別故居從頭來過。
順城是張阿婆的故鄉與珠城相距不過百里,雲靜富饒,麥香撲鼻,地處平原,土壤肥沃……
路途不遠,四五十里,夜深差不多就能到了。
三人帶着一絲心慌便上路,路上幾乎無人問津,路心的濕泥也不再有新的車輪印,黃昏時,遠處的山林里狼嘯聲越發清晰……
簫也一同怒吼,揮發著一絲野性,阿婆看的正精。
到達城外,散落各處的難民在有秩序的排隊入城,幾百位官兵維持着秩序,並井然有序的聳立在城外,而他們手裏正有白塗與簫的通緝畫像。
看來有珠城的人先一步來到了順城,這裏已經不太平了,張阿婆自然沒有風險,可白塗與簫就不可能有順利在城外通過的運氣。
正當阿婆想着帶白塗離開此地,簫卻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壞笑着看向白塗,帶着他野外的生存技巧去到了山林里,白塗等了好大一會,只見他手裏拎着兩條腿,一隻有他巴掌那麼大的癩蛤蟆就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這東西?”
白塗不經疑問起來。
阿婆倒是察覺住了,忍不住憋笑。
簫拎着蛤蟆緩慢靠近,也憋住笑臉說道:“兄弟你忍忍,忍忍。”
趁白塗未發覺時,蛤蟆的背面已經砸到了白塗臉上,簫接着將蛤蟆再白塗臉上揉搓。
一股黑水夾渣着膿包在白塗臉上瘋狂生長,一時間白塗領悟到了精髓,沒有反抗。
簫也不敢示弱,拿起蛤蟆就往自己臉上招呼,但毒素早已被白塗抹的乾淨,他的臉上只有微微鼓起的紫包。
阿婆被孩子逗笑,捂着肚子笑道:“真是~真是野孩子喲~”
頓時,三人終於有點熱乎氣,可再不進去,難民走光就更加危險了。
不過白塗一看簫的身軀,與那畫像上最顯眼的一模一樣,就算滿臉腫包也不可能安全進去。
簫笑了笑,腫包在臉上變的更大,他講道:“我塗蛤蟆就是為了捨命陪兄弟,辦法已經想好了,老本行,爬牆……進珠城就是這個法子進去的。”
就這樣三人開始了行動,簫還把自己的鹿皮外套與白塗上衣換了換,確保萬無一失。
看着白塗滿目黑洞洞,一臉山包,幾位官兵叫住了他,問他叫什麼名字,白塗裝模作樣的指着嘴,意思是不好使了。
那幾個官兵分別是想嘲笑白塗,笑的褶子都出來了,才又放他進去,還讓他走小門,只不過白塗沒有搭理,走了正門,正好正門有一個掛着免費義務給難民治病的牌子,可見這些人心壞透了。
這巧,阿婆便帶着白塗來到了那牌子面前,見到一旁的醫者身穿白衣大褂,一副正義凜然的外表,透露着溫柔的神情,他在病人面前低頭愁語,從不抬頭,聲音粗獷豪放,那三戳粗而長的白鬍子被黃色的輪環所捆,非常亮眼。
見前面三四個病人拿了處方與藥片,阿婆接着迎了上去,她握住白塗的右手,將他放在了門診桌上。
本來神情溫柔的老者突然摒起牙關,他看到白塗手上帶着兩枚戒指,一枚戒指光澤四溢,煥發翠綠的色澤,一枚戒指色澤暗淡,深潤光滑。
不知哪個讓他更為難耐,他頭壓的更低,生怕被認出,接着便給白塗號脈,阿婆心生疑惑,指導起來:“大夫,我孩子的毛病在臉上,起這麼多大包,你倒是抬臉來看啊?”
豈料老者凜然回道:“不與你相關,是我看病,一手號脈可行病根。”
阿婆越發好奇此人,竟有一絲熟悉感。
老者愁措滿慮,問道:“可與那畫像無誤。”
此話一出,兩人隨即心慌不已,阿婆接着便要帶着白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