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父皇給你做主
翌日,楊廣從床榻上醒來。
身邊的蕭皇后還在熟睡,眼睫毛微微顫抖着。
鼻子聳動間,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湧入鼻孔,此乃體香,極其難得,楊廣貪婪的吸了好幾下,還有些渾濁的意識緩緩清醒了過來。
他嘖嘖嘴,坐在床上開始修鍊孫貂雪教給他的內功心法。
這也是楊廣每日都會做的必備功課。
時間長了,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種內功給自己帶來了相當多的好處,其中最直觀的,就是能夠強身健體,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的氣力,強大的能夠一拳打死一頭牛。尋常的宵小,即便來數十個,都難以近他的身。
要知道,這才修鍊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要是再好好修鍊個幾年,那還了得?
因此,楊廣在這件事上,才會表現的如此積極,根本不用旁人監督,自己就會主動勤加修鍊。
不曾想,一個周天剛剛運轉完畢,楊公公便猛地推開房門,慌手慌腳的,沒等通報就闖入了房間。
連滾帶爬的跪地道:「陛下大事兒不好了,奴才剛剛得到消息,趙王楊杲突然闖入崔貴妃的房間,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拿出一把匕首直刺崔貴妃的心臟……」
頓時,楊廣雙眼睜大,全身僵直!
「這怎麼可能?」
「陛下,這……趙王他向來宅心仁厚,連只螞蟻都捨不得殺,又怎會襲擊崔貴妃?此事定有隱情!」楊公公的聲音無比慌張。
要放在平時,他絕不敢如此放肆。
這也從側面說明,現在的事態,真的十分緊急,刻不容緩……
「朕知道。」
楊廣頭亂如麻,崔貴妃,又是崔貴妃!
昨夜他才剛剛敲打這個女人,沒想才安靜了一晚上,她又搞出新的事端,真是片刻都不想安生是吧?
他立刻起身:「走,跟朕過去看看。」
「朕倒是要看看,崔氏女又想用什麼手段來陷害朕的兒子。」
片刻后。
楊廣趕到了崔氏女的寢宮。
房間外邊,驍果軍早已把這裏封鎖,一些太監宮女皆被控制起來,楊廣沒有理會這些人,一腳踹開半掩的房門沖入進去。
只見,崔氏女躺在床榻上,身邊站着好幾位御醫,正在為她包紮傷口。至於楊杲,衣袍上沾染零星鮮血,被幾個宮女控制着跪在地上。
再看他的臉上,還籠罩着無邊的憤怒與戾氣。
此刻見到楊廣來了,楊杲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父皇,你快來救救兒臣,崔氏女的這幾個奴才,不讓兒臣動彈,兒臣可是趙王啊!他們為何敢如此對我?」
「放心,有父皇給你做主。」
楊廣一股無名火直往腦門竄,即便楊杲在貴妃面前行兇,但他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大隋的皇子,豈容幾個小小的賤婢在他面前放肆?
「來人,把她們拖下去,斬!」
楊公公不等楊廣做出吩咐,擺擺手,一群驍果軍衝進來,把那幾個膽敢以下犯上的宮女拖了下去。
「陛下饒命啊,我們是受了崔貴妃的吩咐!」
宮女們這才感到害怕,但為時已晚,隨着幾道慘叫聲響起,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
楊廣臉上帶着怒火走到楊杲身邊,關切問道:「杲兒,沒傷着吧?」
「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你又為何要刺傷崔貴妃?」
楊杲的淚水像是一條細線從臉上徑直垂落,撲進楊廣懷中:「父皇,兒臣冤枉,這匕首不是兒臣帶來的,是兒臣被崔貴妃喊來后她強行塞給兒臣的,還握住兒臣的手朝她心臟刺去。」
「幸好兒臣還有些力氣,沒能讓她得逞,不然……」
聞言,楊廣已然青筋暴露,但他暫時還未失去理智,道:「杲兒,父皇問你,你說的這些,可有人證物證?」
楊杲眼神黯淡,不發一言。
楊廣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耳邊嗡嗡亂響,暗道糟糕。
皇子刺殺貴妃,這種事處理起來極為棘手,一旦發生了,就必然要一查到底。
要是有證據可以證明楊杲是冤枉的,那還好說,但偏偏什麼證據都沒有,這就麻煩了。只要崔氏女一口咬定是楊杲襲擊她,自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崔氏女這個女人,不同於一般的貴妃,身後有宇文氏為她撐腰。即便她能量有限,宇文化及那幫亂臣賊子,應該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崔氏女這個狗東西,朕的杲兒哪裏招惹她了,非得揪着杲兒不放?這就是只有蛇蠍美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嗎?」
楊廣心中更氣,很想跟上次一樣,一腳將崔氏女踹飛!
但此刻,御醫還在給崔氏女治傷,他也沒法做的太過。..
轉身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御醫,楊廣聲音拔高:「崔貴妃怎麼樣了,死了沒?」
「這……」
御醫們面色一震,解釋道:「匕首並未真正刺入心臟,因此只讓崔貴妃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
「那血止住了嗎?」楊廣輕哼,看來楊杲描述的情況是真的。
「止住了。」
又一位御醫道:「臣等回去之後立刻給崔貴妃開一些補血的方子,喝個三兩天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行,那先下去吧。」
「不光御醫出去,楊公公,你帶着趙王還有其他人,統統出去,朕有些話要問崔貴妃。」楊廣擺擺手。
「是!」
話畢,眾人如潮水一般退出房間。
然後楊廣靠近崔氏女的床榻,掃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崔氏女臉色如紙張一般慘白,失去了往日的嫵媚,反而有幾分嬌弱。
宛若林黛玉那般,隨時都可能迎風而逝。
「行了,眼睛睜開吧,朕知道你醒着。」
楊廣聲音平靜:「說吧,你冤枉趙王,究竟有什麼目的?」
「是真的想針對他,還是專門衝著朕來的?」
「陛下,臣妾在你眼裏,就這樣惡毒嗎?」崔氏女果然睜開眼睛,眼角有清淚流下,看了讓人好不憐惜。
「明明臣妾才是那個受害者,可陛下你卻為何認為這是臣妾的女干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