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麼?老五預言了戰事!
回春坊里,翰林編修戴綸在講台上滔滔不絕,而下方的皇孫們,卻一個個漫不經心。
果然,上學對於皇家之人來說,也是比較煩惱的。
而此時的朱瞻墡正在用毛筆寫着字,看上去異常的認真,戴綸也看到了他的動作。
他本來就氣憤朱瞻墡經常弄壞學堂的桌子,現在看到這一幕,更加的生氣。
作為他們的老師,戴綸可不會認慫,就算是皇孫又能怎麼樣?皇太孫他也照樣說教。
「咳咳孫,你在幹嘛?」
「剛才我說了什麼?你可有聽清楚?」
朱瞻墡尷尬一笑,「老師,我,我剛才在寫東西,沒聽清,要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戴綸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拿出了自己的戒尺,走到了他的身邊。
朱瞻墡見狀,也沒有躲閃,反正他手不疼,只要看見自己剛才寫的東西就可以了。
「伸手!」
朱瞻墡倒也聽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戴綸打了一戒尺,眼睛的餘光也看向了一旁的紙張,他在好奇,這上面寫了什麼。
打了幾下,戴綸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紙,只見上面洋洋洒洒的寫着一大堆的字。
戴綸起初是不屑的,結果越來越認真,越看越入神,等全部看完之後,顯得很着急地問道:孫,這是你寫的?」
「是啊老師,有問題嗎?」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還是關於……」後面的戴綸他不敢說了,他害怕妄議軍國大事!
可是這上面寫的有理有據,不應該啊?
朱瞻墡輕輕一笑:「老師,昨夜我因為太過於思念大哥,就睡著了。在夢裏,有個老神仙告訴了我這個事情。」
「我就是寫下來而已,老師,應該沒事吧?」
戴綸若有所思,「嗯,沒事。」
他返回了講台,繼續念着書,同時也把這張紙給收了起來。
這可是一件大事,看來要找楊太傅好好商量一下了。
而朱瞻墡也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中計了,戴綸一定會拿給其他人看的,到時候,就要看自己記得歷史準不準了。
下午,戴綸急急忙忙的找到了楊士奇楊太傅。
「見過太傅大人。」
「哎,幹嘛這麼客氣,戴大人,你怎麼來這裏?」楊士奇頗為好奇地問道。
「楊大人,你看看這個。」
「什麼東西?」
楊士奇接過了一張紙,上面寫着:
「皇爺爺第二次出征!六月初七,明軍抵達忽蘭忽失溫,瓦剌馬哈木率領三萬抵抗,分三路于山上據守,皇爺爺令騎兵挑戰,誘敵下山。
同時,在神機槍炮的攻擊之下,敵軍混亂。恰巧這時,大哥皇太孫被一將領帶跑偏,決策出現失誤,大哥被伏擊。就這樣,一支一千人的明軍,全部覆滅,皇太孫命懸一線,差點被俘虜,幸好皇爺爺提前察覺到了不對,趕緊救援,大哥死裏逃生,但就差那麼一刻!
明軍乘勝追擊,然而馬哈木進攻神速,敵人頑強抵抗,瓦剌最終被打退,但明軍傷亡慘重!」
「窮寇莫追!切莫追擊!」
看到這,楊士奇都快站不穩了,那是瞪大了眼睛,說道:「這是哪位皇孫寫的!如今戰事剛剛開打,他是如何知道的?」
「這肯定是假的!可是,這上面寫的井井有條,兵法沒問題,也很像陛下……」
戴綸也趕緊說道:「說的是啊楊大人,我剛看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真假。」
「可仔細一斟酌,卻很像真的。」
「這孫寫的。」
「什麼孫!他寫的?他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知道什麼?」
戴綸解釋道:孫說他是在夢裏碰到了一個老神仙,他告訴的這個事情。」
「這你信嗎?」楊士奇可不傻,這怎麼可能呢?
戴綸道:「楊大人,不信也得信啊,難不孫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說,他在造謠生事?」
「這……」
「我看啊,還是儘快跟太子商議才對。」
楊士奇一路小跑,急忙找到了太子朱高熾,把這張紙給他看了一下。
朱高熾看完后也同樣震驚,「哪個皇孫寫的?」
「回殿下孫寫的,他說是在夢裏有個老神仙告訴他的。」
「瞻墡?他寫的?他怎麼會……」
「楊太傅,依你看,這是我兒隨意書寫,還是真有其事?或者快要發生了?」
楊士奇緊鎖眉頭:「殿下,依我看這文章條理清晰,兵法之道也很像陛下,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朱高熾愣了一下:「你是說?瞻基會有危險?」
「殿下,還是應該防範,可今日就是六月初七了,我們的軍報也趕不過去啊。」
朱高熾思索了一下,道:「暫且等會吧,畢竟這上面說,瞻基沒什麼大事,就是受到了驚嚇。我們靜觀其變吧,記住,這件事情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你囑咐一下。」
楊士奇點頭道:「是殿下。」
「對了殿下,孫不一般啊,我們之前是否太過於輕視他了?」
「看來我兒,絕對不簡單。」
……
這天黃昏過後,朱高熾一瘸一拐的找到了朱瞻墡,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瞻墡?」
朱瞻墡看了一眼,急忙跑了過去,他估計,八成是因為自己寫的那個東西而來的。其實,這都是他預謀好的,昨夜他絞盡腦汁,把這第二次北征的細節梳理好,今天在學堂的時候才奮筆疾馳。
「爹,你怎麼來了?」
「兒子,我來看看你,順便想問你一下,今天在學堂上,是你親手寫的文章嗎?說實話!」
朱瞻墡堅定地說道:「回爹的話,是兒子親手寫的。我只是擔心大哥還有皇爺爺,所以才寫下來的,爹,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朱高熾搖搖頭:「不會不會,爹哪裏會怪你呢?疼你還來不及呢。」
「不過兒子,你這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不要輕易顯露。爹知道,你和一般人不一樣,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爹,我知道了。」
「不過我說的這些,也未必都是真的吧。」朱瞻墡傻傻地說道。
朱高熾嘆了一口氣:「你還知道啊,萬一是假的,你可就惹了***煩了!唉……官場兇險,你現在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