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勝天半子向珩
由二百餘名品級侍衛和數千禁軍組成的長隊呈半包圍狀圍在泰山下面,只見圈中一個拿着算盤的俊俏少年一直在盤算,他的手指快速撥動盤珠,而他的哥哥在他身邊轉了一周后指向一塊平地,那個身着龍袍自帶不可侵犯的威嚴的男子見狀一揮手,身後便來了幾名護衛將那塊平地挖出了個小坑,然後在土坑旁邊放了個架子,架子上面又放了個凹坑棋盤。“向珩,準備吧。”李僽見都佈置好了說道。向珩點了點頭,盤腿坐在棋盤旁邊從行囊中取出一盒黑棋然後說道:“皇上,將另一半金寶印放到那裏邊吧。”說完泰山區域烏雲翻滾,針雨齊落,卻不見一滴水落入棋盤。
向珩拈子,落於天元。
縱橫十七道,於人間我無敵手,此為蒼生與天斗。
向珩落子后一滴雨水落到他右上角小目位置,向珩跟着落子,簡單地佈局過後,向珩突然落子五之十二,藉助剛才佈局形成的強大外勢開始了刁鑽的進攻,雨滴聚落在五之十四,好像在穩妥的應對着黑棋的進攻,向珩依舊保持強烈地攻勢,持子高佔落於四之十一,一團氣浪猛地散開,圍在周圍觀棋的眾人等着被氣浪揚起的沙塵散去后發現向珩的青絲中出現了些許白髮。
再看局勢,棋盤上兩種棋子形成了雪崩之式,一方不慎便全盤皆輸,可雙方都十分謹慎,妙手不斷,轉眼就進入收官之戰,而向珩的青絲也已然被白髮替代。當向珩落子於七之十二,提子,棋盤上形成了三劫循環的局面。“此為蒼生,斷不可容有差錯。”向珩咽下了一口湧上喉嚨的血水喃喃自語道,雨滴落下,影響小局的一個劫財,向珩不應直接提劫,隨後二子向珩皆不應,三劫皆提,可向珩也佔多少好處,棋局步入尾聲,當,伴隨着最後一顆棋子的落下,向珩的頭髮全部變成白髮。
“哈哈哈哈,”落下最後一顆棋子的向珩仰天長嘯,“半目也是勝。”剛說完就感覺體內鮮血翻湧,一口黑血湧上喉嚨,向珩“噗”的一聲將黑血吐出,吐完后的向珩面容變得十分老態,眉毛也變得和頭髮一樣斑白。向澄佈滿血絲的雙眼通紅通紅,淚水也從眼眶中涌了出來,他瘋了般地抱住了向珩,“皇上可以了。”向珩艱難地對李僽說,李僽微微頷首朝着挖好的坑走去,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后將龍寶印扔了進入,護衛們見狀迅速把坑填上了。
一切處理妥當后,李僽上了馬車面不改色的說到“回宮。”李僽並沒有因為向珩的變化而有過多的驚訝,顯然他早就知道結果會是如此。
馬車中,向澄正在仔細地清理向珩臉上的血跡,向珩原本十分老態的臉現在變得乾枯起來,向澄看到哥哥變成這樣,眼淚更止不住地流,向珩艱難地睜開了眼:“弟弟,不要難過,蛟金寶印在包裹里,記住要以天下蒼生為主,我一人死好過成千上萬的黎明百姓死。”說完,向珩的身體開始虛幻起來,從腳到頭慢慢地消失了。
“哥。”在向澄震天動地般的怒吼中,向珩消失了,車外的人並沒有太多的悲痛,畢竟他們才剛認識這個年輕人二十餘天。
曹膂聽到這種聲音面色一沉,大丈夫為國捐軀有何悲傷,可礙於驅車的紫袍他沒有說些什麼。
車隊浩浩蕩蕩地繼續前進,並沒有因為向珩的死而停下逗留片刻。
此時,楊宗元率領的軍隊也正在行軍,像楊宗元這種身經百戰,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將領在他的麾下還有不少,就是這樣的一個率領這樣軍隊的將軍也對眼前的情況產生了迷茫,他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國運,可能守得住,也可能守不住,他帶走了京城三分之一的精銳,這個軍隊的存在就是為應對今天這種情況,這隻軍隊在經歷這場戰爭之後應該活不下來幾個人,李僽給楊宗元的密旨是,當這支軍隊趕到目的地后,全軍休整,在涼軍鐵騎出現後主動出擊,並且沒有任何援軍,盡最大可能拼殺涼州鐵騎,為後續戰爭緩解壓力,而他自己卻不跟隨着軍隊,他被命令留在軍營和庄烏刎等待着朝廷派去的一個少年,並聽從少年的指揮。
楊宗元騎着馬一下子晃了神,縱橫沙場二十餘載,期間經歷的一幕幕在楊宗元的腦海中閃過。
這亦愁,那亦愁,數載逝,愁更愁。
向澄不知何時坐在了李僽的馬車裏,車外面只有白袍在驅着馬“向珩此舉為蒼生,我一定會厚葬他,在我與他先前的約定中,你將會去朝廷拜為右丞相,拜相以後你會和一名叫做樊思奕的人前往涼州戰場,別辜負了向珩。”李僽面無表情地說道,向澄眼睛中因向珩死而流的眼淚還沒有盡,他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抬着頭看車頂,思考着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李僽車隊離開的三天後,張凡素也來到了泰山山腳“可惜了,什麼也沒看到。”張凡素有些抱怨自己道,保有僥倖心理的張凡素在泰山腳下閑轉了起來,突然埋在土裏的龍寶印分出一股黃氣,黃氣徑直衝向張凡素,黃氣撞入來不及躲閃的張凡素的身體,霎時間,張凡素感覺身體熾熱,沒有過多的思考,張凡素席地而坐調整着自己的內息,黃氣在張凡素體內蠻橫地衝撞“啊!“難忍劇痛的張凡素大喊起來,一炷香后,劇烈的疼痛使張凡素昏死了過去,等到張凡素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醒來后的張凡素急忙運轉內息,發現自己已經突破了丁境的門檻成功步入黃丁境,月掛枝頭,月光如銀,調整完內息的張凡素從箱子中拿出槍來舞了起來,見槍身靈動,如狂蛇亂舞,雙手一合,泛着銀光的長槍撕裂黑夜。
張凡素口吐氣息,調整狀態,被注入全部氣力的長槍沖向一棵繁壯的大樹“轟”的一聲,大樹上半部分被沖斷倒了下去,張凡素看着倒下的樹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