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演戲
陳哥呆了呆,他沒想到,我會否認與他一起做局。
不由臉一橫,「白龍,我告訴你,這是濱江,不是你家那山溝溝,想獨吞那筆錢,你的膽子,真夠大。」
「早就料到你會耍賴,所以,我請張哥過來主持公道。」
「這筆錢,必須拿出來。」
我站起身,走到陳哥面前,「就算這筆錢在我手上,老子也不會給你分一毛。」
「既然你讓人來主持公道,那行,你把老子的錢還給我。」
陳哥臉上一緊,「你說什麼?」
我指着他,「就是你,偷了老子的錢,現在居然還敢過來要錢,你***心太黑了吧。」
陳哥臉上一冷,不屑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不僅不拿錢出來,還要誣陷我偷了你的錢?」
娟姐指着陳哥,狠狠罵道,「姓陳的,我表弟的錢,肯定是你偷的。」
「這件事,徹頭徹尾就是你為我表弟設計的一個圈套。」
「先拿了個什麼假合同,把我表弟存摺里的錢套出來。然後,帶我表弟去贏什麼女凱子,其實,你們是把我表弟當成凱子在釣呢。然後,你們在賭場串通一氣,出千要贏我表弟的錢,還讓那個女的栽贓陷害。」
「結果,我表弟運氣好,不僅贏了錢,那女人栽贓陷害也沒成功。你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於是,你就讓人來偷。昨晚半夜,把我們的錢給偷走了。」
娟姐的話,前面部分是真的。
就算刀疤張,也清楚陳哥就是在圈我的錢。
所以娟姐的話,他挑不出毛病。
而且,娟姐那神情,滿是氣憤,不斷責罵,氣得臉都變了色。
娟姐的表演,完美。
刀疤張絲毫看不出娟姐話里有問題。
娟姐盯着刀疤張,「刀疤張,你的小弟不是四處都在嗎,昨晚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難道不清楚?」
「要是你能幫我們找到,我們一定給你重謝。」
這句話,令刀疤張更加篤定,我們的錢,真被人偷走了。
他的臉,頓時扭曲,「就算你們的錢被人偷走了,也不能誣陷是陳哥乾的啊。」
我冷冷說道,「當然是他乾的。」
指着地上那些花花綠綠的點鈔紙,我說道,「只有姓陳的,才能提前準備一個一模一樣的鋁皮箱。」
陳哥氣得指着我,「這個鋁皮箱,與老子有半毛錢關係嗎?」
我冷哼一聲,說昨晚那賊偷了錢跑出去騎了輛摩托車,我和牛大力開着麵包車攆出巷子,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人卻扔下一個鋁皮箱,和我們的一模一樣。
原以為,那貨是認慫了,把東西還給我們,讓我們別攆了。
結果,我們下車拿到鋁皮箱,打開之後,裏面就是這些東西。
而那個小偷,已跑得無影無蹤。
「姓陳的,只有你,知道我有這麼一筆錢,只有你,知道我住的房間,只有你,知道我有一隻這種型號的鋁皮箱。」
「這三樣,其他任何人不可能同時知道。」
「你說不是你,那能是誰?」
一陣質問,刀疤張也不由產生懷疑的目光。
陳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大聲吼道,「白龍,你小子是故意給我擺這一道的吧。」
牛大力呸一聲,「我們吃多了沒事幹啊?」
「再說了,難不成你提前通知了我們,說你們要過來,所以讓我們做給你看?」
說罷這句話,牛大力看着陳哥,「你說說看?」
刀疤張和那幾個手下,不自覺地搖搖頭,顯然,他們也不相信,房間裏這一切,和我們剛才那種樣子,是提前做給他們看的。
連陳哥自己,都瞪着眼,說不出話來。
牛大力這才走近刀疤張,「依我看,姓陳的帶你們過來,就是怕我們懷疑他偷了錢,所以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陳哥一時語塞。
娟姐揮手從桌上拿起一根擀麵棍,指着陳哥,「表弟,肯定是他偷了我們的錢。」
我突然將煙一扔,毫無徵兆地衝上前去,一拳揍在陳哥的臉上,「你瑪勒個比,你趕緊把老子的錢還給我。」
陳哥大吃一驚,嚇得向後一跳,然後吼道,「張哥,這小子胡說八道,給我揍他。」
我的出擊,雖然有點突然,但卻是情理之中。
上百萬的錢被偷了,任何人,也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沒有確實的證據,也會對陳哥這種懷疑對象下狠手的。
刀疤張雖然已懷疑陳哥真偷了我的錢。
但他和陳哥畢竟是一夥的。
剛才牛大力懟了他小弟,此時,他正好找回去。
他不敢和牛大力硬碰,但現在完全可以對我下手。
揍了我,就樹立了他的威風。
這種街頭惡霸,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武力,所以,他立即掄起拳頭,毫不猶豫向我衝過來。
只是,就在他沖向我時。
牛大力擋在他面前,手一揮,重重地拍在他肩上。
一股刺骨的痛,刀疤張臉上一陣抽搐。
他的腿,再也邁不出。
牛大力嘿嘿一聲,「想打架,找我啊,來來來,張刀疤,讓你那幾個小弟一起上。」
「要不我們也賭一局,要是我贏了,你立即滾得遠遠的,要是你贏了,我也不管白爺的事。」
刀疤張被牛大力嚇得根本沒了脾氣。
牛大力意猶未盡,將褲子往下一拉,指着腹部的一道疤痕,「那年在邊境上遇搞毒的,老子以一我挨了一刀,對方死二傷三。」
「好久沒那種爽快的感覺了,要不你們四個一起上,我們玩玩。」
刀疤張的目光猛地一縮。
他對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還是有數的。
平時欺負街坊里的人,靠的是他有一夥小弟,靠的是他下手狠。
一旦遇到比他更狠的人時,他就慫了。
只是,此時的牛大力絲毫不給他面子,直接向他挑戰。
這點,讓他下不了台。
我淡淡說道,「大力,別跟他們廢話,要錢要緊。」
牛大力一拍腦袋,轉頭對陳哥道,「姓陳的,趕緊把偷的錢還給我們。」
不要說陳哥真沒偷錢,就算他真偷了,此時也肯定不會認賬。
但此時,重點已從他們向我要錢,想詐我的錢轉變成我們認定他偷了錢,向他要錢。
局面,已出現根本性扭轉。
這其實,也是我整個設計的重要一點。
千術再高,如果只考慮在賭桌上的輸贏,那是遠遠不夠的。
任何一個在賭桌上出千的人,都必須考慮,你贏到手上的錢,能不能拿穩。
昨天一次圈陳哥他們三個人近一百萬,如果這事傳出去,也足以轟動濱江的千門。
陳哥這伙騙子,更不可能善罷甘休。
如何讓我贏的錢能穩穩拿在手上?
或者有最強的金主在背後撐腰。
或者就像現在這個樣子,錢沒了,根本就不在我手上。
讓他徹底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