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三章 背後
矮個子花格男,突然看向王珍,“王老闆,我會將張么雞的所有秘密,全部告訴你。”
王珍冷冷一聲,“他能有什麼秘密,一個莽夫而已。”
矮個花格男小楓說道,“王老闆,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王珍猶豫着。
她的確對張么雞了解不夠。
所以,今天才出現如此窘迫的情況。仟韆仦哾
她又看向我,似要徵求我的意見。
而我,抽着煙,沒有任何意見。
其實我剛才的意見已說得很清楚了。
這兩人,不值得我們同情。
該辦的,絲毫不能手軟。
但王珍還是說道,“小楓的錢,我來幫他給。”
她走到小楓面前,“我可以幫你給錢,買下你的手指,但我告訴你,要是你說的沒一點價值,或者你還敢不聽我的,我會讓你比現在更慘。”
“王老闆,我一定聽你的,一定聽你的......”
小楓完全失去了抵抗。
王珍說道,“小龍兄弟,五十萬塊錢,回去之後我就給你。”
我點點頭,“當然得給。”
王珍對着矮個子小楓道,“希望你說的,能值五十萬。”
我將大楓卡上劃出來的十萬塊遞給蘇老頭說道,“蘇老闆,這個房間我再用一下。”
蘇老頭拿着錢,微微一笑。
“可以,隨便用,有什麼需要,你按下呼叫器就可以了。”
我又問,“你這裏,有沒有休息的房間?可以睡一會覺那種。”
我的想法是,今天晚上是不能回賓館的,而我和王珍,可以在蘇老頭家中,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
他這個大院有超市,有網吧,還有賭場,房子還這麼好,找個休息的地方,應該沒問題。
我估計,他甚至還有秘密的房間。
蘇老頭微微一愣,“我們的確沒有對外的住宿。”
“喝茶休息的地方倒是有,但又沒有床單被子,所以想睡覺,還是不行。”
他看向簡易,“簡易,頂樓不是有間客房嗎,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讓這兩位休息一下。”
他又看了一眼手上的錢,好像是看在錢的份上。
而簡易,忙不迭地點頭。
剛才的一切,早就讓簡易嚇得厲害。
可她卻不敢離開。
更害怕我突然指證她出千。
所以,心裏無比忐忑。
一聽這話,看我一眼,“好,那我上去了。”
說著,拿着練習冊,一溜煙跑出門去。
這時,有服務生過來,將房間打掃乾淨。
矮個子小楓,畏畏縮縮地站在房間的角落。
王珍冷冷地看着他,淡然說道,“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小楓說道,“其實,朱伯和小陳,都是張么雞的人。”
王珍不由看我一眼。
臉上滿是詫異。
她當然不知道這些,畢竟賭桌上的一切,她很難看清楚。
我漠然地抽着煙,對這一切,我早已經在懷疑。
小楓說出來,無非是證實了我的猜想而已。
“張么雞得知你們要過來,所以專門安排他們和我們,一起演這一齣戲的。”
聽小楓透露的,原來張么雞這貨,把自已隱藏得挺深的。
我們看着他時,他就是一副粗俗的流氓脾氣。
感覺愚蠢無腦的那種。
而實際上,這是他故意偽裝的。
因為他知道余田安排王珍過來。
王珍就一文化人,對江湖這一套,並不熟悉。
而我的名字,他也從沒聽說過。
所以,他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裝出這個樣子,就是想嚇嚇我們,讓我們知難而退。
我淡淡問,“你說一下,陳清和張么雞之間的關係吧。”
王珍不由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把你知道的,一絲一毫也不要隱瞞。”
小楓也是被嚇壞了,趕緊說道,“是的,龍大哥懷疑得沒錯。”
“我早就聽說過,這一兩年,張么雞就沒向余田余老闆上交過錢了。”
“其實,張么雞掙的錢不少,光我和我師哥,至少每年也能幫他掙到上百萬。”
小楓說有一次,陳清過來時,張么雞從外地找了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讓他玩。
那女人能說會道,聽說很會玩各種花樣。
張么雞說只要和那女人玩一次,你這輩子就算玩通透了。
你才能開眼界,知道那種自認為無非是睡覺而已,也能睡出無窮的花樣。
陳清對那女人,也是大為滿意。
還有點戀戀不捨的樣子。
在女人的甜言蜜語之下,陳清和張么雞的關係猛地拉進了很多。
張么雞當初的想法是,希望陳清回去對余田說,安水這邊賭場不好做,能不能把贏利的比例重新劃分一下。
原來兩家的比例是余田四成,張么雞六成。
他想搞成三七開分成。
而陳清,乾脆就為張么雞出了個主意。
兩人故意說遇到了老千,沒有贏利,然後把本該上繳給余田的合夥費給分了。
陳清和張么雞五五分賬。
而余田一分錢也落不到。
王珍詫異地問,“聽余老闆說,他們是有攝像頭的。”
小楓說對啊,有攝像頭的場子,其實都是賭注比較小。
張么雞還安排得有其他老千做局,讓攝像頭也看不出任何問題。
而像這種跑山局,輸贏都是張么雞一句話。
根本管控不了。
小楓的目光看着我,“聽說陳清陳老闆死了,所以張么雞就想着乾脆一拍兩散,和王家斷了合作的關係。”
“或者就是乾脆以遇到老千了,總之以後一分錢也不想上交收益。”
王珍氣得大罵,“沒想到,陳清這個混蛋,還做了這麼多卑鄙的勾當。”
我問,“我看張么雞在安水,也是橫行霸道,是不是他手下很多,或者有什麼背景?”
我們來之前,問過這個問題,但余田並沒說清楚。
他只是說張么雞原來就是一個殺豬匠,他經常到鄉鎮收豬,對安水鄉鎮特別熟悉。
他這種人,吃喝玩樂,無所不能。
和江湖上的人,混得很熟悉。
有一年被查出他掏死豬肉賣,將他的屠宰場給封了,差點將他關進號子裏去。
不准他再從事屠宰業。
那以後,他利用自已認識許多賭客,乾脆開起了賭場。
但像他這樣的人,開個麻將館,棋牌室倒沒什麼影響。
要開真正的賭場,沒有背景,是不可能開起來的。
何況,他還那樣橫行。
生怕沒有人知道他多有錢,有多少小弟。
這種不懂低調的人開賭場,十有八九用不了多久,就會完蛋。
所以我就很奇怪,這貨早就有劣跡。
開賭場,又張揚,吃公家飯的人,儘早會找上他。
沒人保他,他的場子開不了幾天。
小楓微微點點頭,他看着王珍,“其實,張么雞的背景,就是余老闆的親戚。”
“也就是王老闆的親戚。”
王珍微微皺皺眉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小楓的臉上略略得意。
似乎他的價值真正體現出來了。
“安水城裏,有家大戶人家姓張,張家是個文墨世家,祖父是教私塾的人,父輩也是當地最有名的教書先生,安水出生的有名氣的人,特別是好多吃公家飯的有錢有權人,都是張老先生的學生或者弟子。”
“有一次,張家的孫女放學回家,走在街道上時,遇到一輛失控的汽車從女孩身後衝過來,張么雞一把將張家的孫女給拉開,避免了一次車禍。”
他說這個事,被張家知道了。
張家的人就去感謝張么雞。
那時張么雞的父母都死了。
張么雞也還是街頭上的一個小混混。
張么雞見張家富貴有錢,就動了心眼,說自已從小無父無母。
要認那孫女的父母為乾爹乾媽。
張家答應了。
“張么雞之所有這麼橫行,就是因為他和張家的這樣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