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命運
深夜，一輪血月彎彎，道不盡多少離人的思念和唏噓。
李土心中的思念越來強烈，他彷彿在夢中看到了那一襲璀璨的綠色衣袍，那個明媚如山間輕靈少女的姑娘啊。
他對着身旁的少女說道：
“我要去一趟五行山，我覺得霍情還在那裏等着我，她是五行山的聖女殿下，她一定有着難言之隱。”
“好，那我們等你回來。”寧櫻點頭道，雙眸純粹如水。
……
五行山聖地。
無數人的目光在注視着那個負傷而來的星空之子，他背負着大劍尊的使命，然而卻是一個傷心的男人。
聖女宮。
一襲綠衣的霍情聽着身邊侍女的說話。
“聖女，曾經的星空聖子回來了，似乎是來找你的，五行山奉行絕情仙道，這是不為世人所容的，他不該來。”同樣是綠衣的侍女低頭道，她的眼眸青翠欲滴，彷彿倒映着一襲風華絕代的身影。
當風而歌，低徊而舞。
綠衣聖女並沒有說話。
“我來了。”
風塵僕僕的年輕男子輕敲門扉，眼神極其疲倦，彷彿走了很遠很遠的道路，才來到這個地方，他忍耐了太多目光的注視，那些目光彷彿要碾碎他，將他狠狠的壓倒在地下。
“你不該來的啊，你走吧，我不想殺你。”聖女說。
霍情背對着這個男子。
曾經，他們也相愛過，也別離過，有過一段很不舍的舊日時光。
那個絕代璀璨的綠衣身影，背對着他，聲音清脆。
“是你把法訣給我的嘛？”李土低頭問道，眸光幽暗。
“不是，我沒有，你不要自作多情。”她無情否認。
李土走上去，很沒有男人風度的拍了拍她的腰背兒，一如當年的那樣神色翩翩，柔情溫暖。
“你打我幹啥啊？”少女霍情回頭，氣呼呼道。
李土則是不顧他人的目光，捧起她如玉般的小臉，凝視着，眼神認真而疏離，兩人透着一股淡淡的美好。
少女瞪了他一會兒，就不敢看了。
青年的目光太灼熱，彷彿要吃了她。
“切，霍情，當時你把追殺的叫苦連天，跟特么一個絕情仙女似的，現在怎麼露狐狸尾巴了。”
“滾。”
少女像個小貓般發怒，似乎被拆穿了自己的冷漠偽裝之後，很炸毛，又很是羞愧。
“霍情，你快把我忘了吧，我們不要再這樣了，我是來和你告別的，與其這樣，不如相忘於江湖，。”李土說。
少女的心情變得灰暗，但一直強忍着。
原來他來這裏是讓她忘記，看來他歷經世事終於看透了，這是訣別嗎？
這段情感，真的就要這樣結束嗎？
也好，
相忘吧。
痴男怨女的結局註定是悲劇。
“好啊。”她心灰意冷的說，心裏如冰湖般，寒徹了萬古。
然而，走了很遠的路，才見她一面的青年笑容燦爛：
“沒事，你走無情道，我是你的劫，你把我忘了，就沒有仙劫和心魔，這是好事啊。”
“等日後我們飛升成仙，我再把你追回來就是了。”
“很簡單嘛。”他得意洋洋。
少女眼眸睜大，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成神了，再，再要回我？”
“是啊。”青年大大方方道。
“不，不要。”少女紅臉，拒絕，心說竟然還有這樣的操作。
我怎麼這麼笨啊？
我這人真笨。
如果早知道有這種辦法，我才不要追殺的他。
當時他逃的那麼可憐，那麼讓人心碎，真的好不捨得啊。
“那就由不得你，成神了你再愛上我吧，解掉了舊日的封印，你我就可以了。”
“我走了。”
少女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她把那個身影抹去。
“好，等成神了我再愛你。”
“李土，你會不會怪我，當時追殺你？”他的心情很難過，充滿了別離的不捨得。
李土嘆息，眼神溫柔道：“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啊，就算是你把我追殺的那麼慘。”
“開始的時候被你追殺的求爺爺告奶奶，你這個絕情少女，讓我傷心欲絕。後來看淡了，再後來得知暗月姐口中的真相，我不顧一切瘋狂的來找你，霍情，這一路上真累啊，你可真能折騰……不行，嗚嗚嗚，我特么的為什麼要哭啊，太丟人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能在我的女人面前哭。”李土更咽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她心疼，為他擦濕潤的眼角。
她乖乖的。
“以後不許這樣了。”
“我們是道侶，坦誠相見，就算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我們倆的未來好，你也要和我商量。”
“好的。”
“這些天你都在幹嘛啊？”楚無問。
我全部在想你。她在心底說著動聽的情話。
“可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嗎？仙路太難，太冰冷，天驕慘死的事情經常發生，如果我不幸身死，我們之間的情就是悲劇啊？我們能走到結尾嗎？”霍情憂心忡忡。
李土握着她的手，無比堅定的說道。
“一定可以的。”
霍情覺得這樣可以讓你無情忘我，重新走一條無情道，讓你忘了她，成就真仙。
可她錯了，她太傻，看不清你這人，那傻妞。
細腰粉腿的少女呵。
你也有過中意的情郎啊，唱一首最動聽的情話！
“好了，我不欠你了。”霍情不再愧疚，心懷坦蕩。
畢竟，我們還是要留戀的，是嗎？那些被風吹亂的長發，那些曾經飛舞的衣衫，
“你真傻，我從來都愛你，從一而終，何談恨呢？”李土捧起她的臉，溫聲細語的說。
這身影，無限美好，風華絕代。
讓人想起那對只在傳說之中的絕代神仙眷侶，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彷彿能看到他們的笑容和音形，瑤琴雖老，但是其音萬古。
……
總要去一趟五行山吧，據說那裏有最好的霍情和最初的楚無。
……
回到故地之後，李土去機關傀儡城找了一下陣法師聖女柳暗月。
“我自然是可以壞了規矩，但你我之間的交情還不到那個程度。還有，你也不用絞盡腦汁的去猜我的身份，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柳暗月淡淡道。
李土點頭，“那好吧。”
突然，他體內的蚩尤魔祖殘軀冷不丁的暴怒，這座墨家的聖城深處全是他的敵人，當年自己一代魔祖，南域最強的高手，卻被封印萬年，實在太過可憐和悲苦。
咚的一聲。
李土不受控制的揮出一拳，魔祖意志直接狂癲，手臂不受阻攔的直接砸在紫衣麗人的嬌軀之上。
柳暗月倒飛出去，美眸瞪大，櫻唇微張，不可思議。
她的身體被打進岩壁里，而一雙修長的美腿耷拉卻在外面，輕輕搖晃，一盪一盪的。
這個姿勢，很羞恥！
李土懵道：“我我我我，不是我做的。”
暗月姐當時被李土從岩壁里拉出來的時候還是懵的。
她灰頭土臉的，但依然風華絕代。
她咬牙又踢腿，一臉羞憤，最後拂袖離去。
“很好，我賞你一個小玉姐。”
寧櫻迅速的出腿，空氣都在炸裂，一道恐怖的鞭腿直接將大地劈開裂縫！
這就，如同是梟雄之血的延續，如同宿命，不死不休！
楊千看着手中的劍光如水，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父親死在他的劍下。
……
夜月孤狼在嘯，一隊沉默的鐵騎望着滿目瘡痍的血暗大地，彷彿有無數人在廝殺。
楊千戴着黑暗的甲胄，嘴角嘲諷的輕笑，他看着手中的刀光清涼如水，也不知道未來自己會死在誰的刀下！
這是他父親曾經留給他的手下。
如今正在重塑一座古國，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之上，楊家的門楣絕對不會倒下，他發誓要驚艷世人。
從一個浪蕩不羈，壞事做盡的公子哥成長為一代大君，或許是一生，也或許是父親倒下的一瞬。
……
“你到底是誰？”李土問。
他越發覺得身邊這個赤紅少女的體內藏着大隱秘，他為她那強大的天賦而心驚膽戰，如同一尊強大無匹的地上聖人，這種人，怎麼會在他的身邊，又是有幾分宿命的味道。
“朱雀啊。”
少女歪着腦袋，明眸如水，不解的望着他。
“你從何而來？”
“蠻荒的一個古國，那裏太多人死了，有大人物在打仗，我爹娘親人都死在了一場大火中，我遇到了伯伯，他的家裏人，我們兩個相依為命，走了很遠的路。”
“多長時間？”
“伯伯說，差不多十年吧，”
“十年，十年前你才剛出生是個嬰兒啊？你怎麼會記事呢？”
“伯伯把我養大，而那些畫面，我彷彿一直在腦海里。”
這一刻，李土意識到，也許這個少女的背景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普通。
“你不會是一個古國的公主吧？”
朱雀小臉古怪，“公子，你見過這麼落魄的公主嗎？”
沒想到自己無意之中，竟然撿了個寶。
這等絕世之天才，她是凡靈根，但她的體質必定不同尋常，傳說中，有些身懷聖體的天驕，境界突破一日千里。
她小臉認真道：“公子，你放心吧，我一直都是朱雀，沒有古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