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顧蘇蘇睡覺睡着睡着突然覺得好冷,於是想蓋條毯子,小手在旁邊摸呀摸,咦,怎麼濕漉漉的,不會是親戚來了吧。這個念頭一出,顧蘇蘇猛地向旁邊睜開眼睛,不睜不要緊,一睜嚇一跳,離她大約兩米的距離外,有一個野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我的媽呀,這是哪兒呀,顧蘇蘇還沉浸在震驚中,也呆愣愣的看着那個“野人”。
說是野人其實也不太恰當,仔細看看,也能勉強算是穿戴齊整的,上身獸皮,下身麻褲,腰間繫着一根麻繩,只不過左手提着一隻正淌着血的白狐,右手提着一隻正淌着血的山雞,加上他亂蓬蓬的長發,這樣子實在是令人有些害怕。
周圍不再是她熟悉的開着空調的房間,而是一條潺潺的小溪,有些許積雪的草地,還有成片的林子,她甚至能聽到有動物嚎叫的聲音……顧蘇蘇想哭,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啪”一聲悶響打斷了蘇蘇的思緒,原來那個野人把那隻死透了的山雞扔在了她的面前,然後,然後就這麼轉身就走了……這是什麼操作?
“等等……”蘇蘇想叫住那個人,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奶聲奶氣的,抬起胳膊發現自己胳膊怎麼縮水了,不對,是自己整個人都縮水了。可惜蘇蘇沒有太多沉浸在現實發生的變化的時間,那個人已經越走越遠,周圍天色漸暗,咬咬牙,蘇蘇只能撿起地上的山雞再邁起她縮水的小短腿向那個人追去。
直覺告訴蘇蘇這個人不是壞人,所以雖然與他素不相識,但她還是在他的後面一直跟着,沒辦法,這樣總比呆在原地凍死餓死強。蘇蘇現在人小步子也小,那個“野人”人高步子大,走的還快,她只能小跑着跟上,本來蘇蘇想跟這個人搭一搭話的,可惜人家只中途停了一次回頭看了看她,之後不管她怎麼搭話都不理她,還越走越快。
“啪”好吧,這次是蘇蘇和她的山雞一起倒下了,前面的“野人”終於回頭了,蘇蘇以為他是要來扶起自己。然而,他又只是看了蘇蘇一眼就又向前走了,不過步子卻比之前放緩了許多。算你還有點良心,蘇蘇抱着山雞心想。
最終那個男人停在了一間竹屋前,竹屋旁是一大片竹林,有些竹子上的雪還未消融,綠竹白雪倒是一番好景緻。男人將白狐儲放在了竹屋后,等他出來時,發現那個小女孩已然不見蹤影,應是走了吧他心想。
待他踏進竹屋,卻發現在屋子角落縮着一個人,沒錯,那個人就是蘇蘇,本來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的蘇蘇是干不出這種未經過他人同意就強行進入他人的民宅之事的,奈何一路上穿着濕衣裳抱着死山雞迎着冷風的她又累又冷,只好厚臉皮的呆在別人家裏。
剛剛縮坐在角落沒多久,蘇蘇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之際,忽感一陣大力將她捲起將她送入另一個世界。
“呸呸呸”蘇蘇吐出口中嗆入的雪,哪是什麼另一個世界,就是被人扔到了雪堆里。
“你你你不想我呆在你家叫醒我就好了,我又不是不會走,何必要……”蘇蘇艱難的從雪堆里爬起來,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我真是……
一隻山雞又被扔了出來,男人看着蘇蘇用手向東南方向指了指就關上門進他的小破竹屋了。
蘇蘇朝他手指指的地方看去,遠處有些許燈火,可以看出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所以他是讓自己投宿到別人家嗎?反正期望那個男人收留自己是不太現實了,趁着天還沒全黑下來,得趕快走到有人的地方去。在趕路之前,蘇蘇把那隻山雞找了個地方埋了起來,一直抱着,也怪累的,這隻山雞應該是那人看自己可憐留給自己的,算了算了,不與他計較了自己被扔的事了。
秦氏對自家女兒的回來又喜又氣,喜的自然是女兒平安回來了,氣的是才幾歲的一個小丫頭片子才被自己說幾句就敢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所以從蘇蘇回來到現在秦氏依舊是對她冷言冷語相向,不過倒是沒再太過難聽的話。
蘇蘇這邊完全是懵圈的狀態,那天晚上她剛走到一段路距離村莊近了些,就看到一堆人舉着火把再四處喊“朵朵,朵朵”還不等到她上去找人問路,打頭的一個漢子和她目光一碰撞就激動的向她奔來,嘴裏還依舊喊着“阿朵,朵朵“,誰是你的朵朵,難聽死啦,我明明叫顧蘇蘇好不好。誰料那漢子上來就一把抓住她的手,還向其它人喊”找到啦,找到啦,我家朵朵在這裏……”
再後來,就是蘇蘇強行被帶回這個家,途中被各種關心問候和各種教育,每次蘇蘇說不認識他們的時候,大家都會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她,然後搖搖頭對那個一直抓着她手的漢子說:“山子啊,這朵朵怕是今天一個人在外面呆久了,受了些刺激,回去可要好好補補身體啊……””也叫秦嬸收斂些火氣,畢竟還是孩子不是……”
蘇蘇放棄了辯解。她可能真的穿越到這個“朵朵”身上了。
那個自稱是她爹的漢子把她帶到了家裏,家倒是不大,人倒是奇多!她剛一進門就有兩個看起來比她也大不了多少的女孩眼眶紅紅的喊她“妹妹”,還有一個小不點跑到她旁邊拉着她的衣服軟嚅嚅的喊她“姐姐”,面前立着的一個婦人懷裏還抱着一個孩子,含着手指甜甜的沖她笑。她還知道了她的“新”名字——白朵。
面前立着的那個婦人多半就是她的娘親了,自她回來后就沒給她什麼好顏色,蘇蘇可以想像,要不是她爹在,那女人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吃過飯,洗漱完,蘇蘇就隨她的兩位姐姐一起休息了。
“阿朵,以後別再和娘頂嘴了,娘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哪會真的嫌棄你呢”
“就她這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最後只能自己吃苦頭的”
“行啦,你少說幾句,阿朵,你早些休息吧,睡一覺就沒事了,啊”
顧蘇蘇睡不着了,她實在不清楚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如果是夢境,這也太真實了,自己也太清醒了,如果是現實,未免也太玄幻了。而且原主的記憶她一點都沒有,這裏的一切她都感到陌生。她真正的家人又該有多擔心她。就這樣胡思亂想着,蘇蘇陷入了睡眠。
深夜,白山房中
“不行,我不同意這件事,再怎麼樣她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你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一下就輕鬆了,你也不想想我當初的苦”說著傳來秦氏低低的嗚咽聲。
“你以為我願意啊,到底是養了這麼多年的”白山低下了頭顱“怨我怨我,都怪我沒得本事”。秦氏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丈夫,語氣也軟了下來,靠着丈夫坐下來
“不怪你,你一天到晚在田裏沒日沒夜的忙,路過咱家田地的人哪個不說咱家莊稼種的好,要怪,只能怪這孩子命不好了”秦氏又留下幾行淚,
“你一天天要幫我做農活,又要照顧家裏幾個孩子,我曉得你心裏的苦,唉,再看吧,興許咱們能撐過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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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是從來沒做過農活的,什麼播種,砍柴,喂牛,織布只在課本小說里聽說過,她又天生力氣小,平日裏都是宅在家裏刷刷劇,打打遊戲,有時做做作業。幾天下來,除了喂牛還算不錯外,她就算想幫忙做農活也變成了幫倒忙,秦氏只覺着她想偷懶,但破天荒的沒怎麼罵她。
這天一大早照例說了她幾句后就打發她去山上那片竹林上砍根竹子,回來劈成竹條編竹筐。
讓個九歲孩子去砍竹子,秦氏也真是想的出來,但看到那個小她兩歲的妹妹還在趕着牛吃草,蘇蘇還是帶上麻繩和蔑刀上山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奇怪的人就住在上面,這次說不定會碰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