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維霧始開

“什麼好戲啊……”

“算好的。現在先讓演員休息一下。反正知道又不能改變現實，還是算踏實。意料之中的在謝幕前終於還是給我看了場煙花會，雖然持續的時間短了一點，也算是滿足了吧。”

“你可真喜歡煙花。不過這場可是兩個人和兩台機器用命換來的吧。”

“煙花從過去到現在都是這樣的啊。一直都是以自己的生命換取別人的一樂。當千千萬萬的煙花綻放時這種感覺更為強烈，可惜這次的規模還是小了點啊。”

“一種凌駕感是吧。行。就算規模小人命不值錢那你這場日場花了多少經費？可真有錢啊。”ai說。

“補償心理吧，算是一種。熱兵器又不足，有錢也沒用，麵包吃不上，連人都快死了。再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人命不值錢的話了？別亂加我設定啊。”

“可是你也知道你樓下那堆都會死，不是嗎？”

“我知道啊，可他們算人嗎？”

“行吧還是行吧。話說你好拘泥於過去啊，怎麼以前我沒發現呢？”

“不過你的命就不是人命了呼。我已經給你的程序動過手腳咯。”

“蛤？”

“今天真是一個美妙的消散日期，不是嗎？”

“別擅自決定別人的死期喂！”

“1015年7月22日中午12時44分2.86秒，近似來看是03秒。”

“別打斷我啊喂等下，這啥玩意兒？過去的時間？記錄這些幹啥？上面怎麼還有好多？”

“我關注的人和死在我手下的人的死亡時間。”她投出一串數據。

數據的精細度越來越細，從原來的大致年份逐漸精確到了月份，然後是日，幾時幾分幾秒，然後到現在……

能夠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了。

“雖然精確到這個時候也沒什麼意義了，但是強迫症越來越嚴重了怎麼辦呢……”

“那就去治你個深井病。話說第一個是大姐的還是老爹的？”

死亡時間表向上彈了一格。

“又有數據傳來了呢呼呼。新鮮的。比剛剛這個還要新鮮。”

“蛤？”

“1015年7月22日下午2時56分4秒……這個數字可真整。我喜歡。”

“我在你這裏坐了那麼久了嗎……”

“饞啦？”

“見鬼了。”

“不想來杯加了苯酸銨酰糖化物的espresso嗎？”她端起來喝了一口，“難不成是因為你不能喝？”

“那麼多年你的味蕾怎麼也那麼怪了，我記得你以前可討厭葯這種苦的玩意來着的吧。發燒的時候我們連按都按不住你。”

“呵呵。”她關閉這個界面，然後拉出全部的監控，“你們那邊的兩個人做的不錯啊，把畫面換成了昨天的。”

她輸入一串代碼。

“可惜她們只能在監控室永眠了。”

“果然忽悠不了你。”

一道新的消息，然後是兩道，隨着又來了好幾條。維利安點開看了一下，然後笑了：“誒呀，怎麼越來越多的死亡訊息來了啊。哦，又是最新的，就是剛剛。”

又一條死亡訊息，就在ai眼前蹦了出來。

“我入侵不了你的網。”她說，“看不到你監控的實況。”

“這麼一想她真厲害。”維利安說，然後又喝了口特質苦咖啡，“不過人數有點少就是了。你會協助我嗎？不協助也沒關係，反正今天晚上你也得死。”

“思維怎麼還是那麼跳脫。”

“你現在也挺有文化了啊，因為網絡的影響嗎？就算是本尊也喪失了部分的自己吧，果然不是本尊。算了那我再另外跟你說一點吧。那個人其實叫霧生，生存的生，而不是笙歌的笙。以前來我這裏過。”

她拿起一把彎刀對準自己心窩插了下去，插斷血管，將心臟掏出來后丟到了她本人的懸浮機上。沒有了心臟的身體隨即碎了，而那顆心所在的位置長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體。

“別驚訝啊。身上什麼都不穿就進冰櫃的人不死才怪里。”她對ai說。“我現在去哪裏你也能找到。反正所有的事的前因後果你都知道了，在這有限的時間內慢慢給樓下你家那位用血跳舞的女兒講吧。我記得加上你是十四個人吧，除去死了的十二個和你，也只有她了唄。”

她開着懸浮機飛走了。

天台的門被一腳開箱腳踢開，ai看着渾身是血的莫辭遐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ave和懸浮機兩兩抱團在後面瑟瑟發抖，又發抖了。

莫辭遐摔下手上砍鈍了的刀，把空槍管丟給ai。ai接不住那槍，任憑它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打完了。人呢？”

“人不都在下面嗎？”

“你知道我指誰的。”

“她逃了——在你在下面翻騰的時候就跑了。”

莫辭遐擦去臉上的一道血跡：“去哪了？”

“我找找。”ai說，然後立刻調出了虛擬鍵盤。

“我來和不來她們都會死吧。”

她眼睛裏沒有了光。

“那你究竟是為什麼而來的。我逐漸搞不懂你們。”

“你就別搞懂了。ave你下去給我撿點東西上來。”

ave迅速跐溜一聲溜了下去。懸浮機轉向莫辭遐，也抓了個空子跑下去了。

“它們關係真好。”ai突然說，“一個跑的時候另一個也會跟上去。或許是主人的關係吧……哦哦哦！”

ai的聲音突然發顫，因為莫辭遐一個苦無丟了過去。

“幹嘛啦！偷襲……”

可是話還沒說完，莫辭遐就一把刀架在ai的脖子上：“我知道傷不了你，但你也有痛感。”

“你以為這就能傷到我嗎？”ai臉色一變，然後悠悠地向前走直接無視了莫辭遐，“不如我們講個故事吧。我追蹤到她了，等這兩個上來我們邊走邊說。”

“維利安和我從小就是好友。我倆大小就認識。”坐上懸浮機后ai終於還是說出了她倆的過去，“不過說是好友，還是從小就一起摸爬滾打打起來的，應該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吧。”

懸浮機順着ai給她的追蹤路線追去。

“因為一些緣故，在我成長時認識了幾個人后，我死了，然後來到了這裏。然而姐啊呸維利安活到了現在，因為她去冰櫃裏獃著了；剩下的都死了。”

“死的好草率。”

“本身剩下的人就不多，畢竟是世界大戰，而且剩下的不多的人還去地下冰櫃裏躺着去了。我當時真正親眼見到的人也就我爸媽，維利安，養父和大姐，還有其他四個和我們差不多大小的。剩下還有兩個有自主意識、沒有被j冷病毒剝奪意識的生物是一匹狼和一隻鳳凰。幻想生物是曾經存在過的。”

“你父母呢？”

“自從維利安把我帶走後我就再沒見過他們。不過我和他們的感情還沒培養起來，而且我只記得他們大致的臉型，連五官長啥樣都不記得。大概是死了吧。”

“那你養父和養姐呢？”

“養父和大姐……情況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或者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對一個人來講沒保護好自己的父母和朋友絕對是件悲傷的事吧。”

“好吧。那剩下的四個人呢？”

“一個轉世成為了你父母，一個成了你學妹，還有一個在你進初中開始就在傳你謠言。”

“怎麼全圍到我身邊了，難不成我還是主角啥的。”

“畢竟你可是連鳳凰都競爭得過的人啊。”

“所以她在耳朵上才長了一對翅膀？那狼的話就是社長咯？”

“所以說狼心是忠啊。千年前開始效忠，一直到現在。”

“也動了點心思吧。”莫辭遐說。

“至少她任務完成了。不過一千年的破事講起來太長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煩了，換一個話題吧。”

“同意。”莫辭遐點頭。

“世界改寫歷史這事你應該也不陌生了吧。然而千年前愣是斷了檔。這也是肉眼可見的，畢竟千年前活着的就那一個，還在冰櫃裏睡大覺哩。”

“然而巧的是我的臍帶血被他們發現了。要改寫歷史首先得要有一個合格的參照物，他們也剛好取到了我的臍帶血——其實是我父母留下來的。他們在那之後不知道幹了什麼事，大概是脫分化之類的，我反正不懂我只是一個連學都沒上過的人，反正他們搗鼓搗鼓愣是他娘的克隆了一個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我出來，並且給她灌輸了大量的他們已知的極少的那一段時間的故事，然後記錄她的行動，從而推測出我們的過去。然後歷史就比較好改了。”

“我姐？”

“就是那個到現在都被你叫做姐的人。”

“不，這個姐其實只是養姐不是堂姐。我記起來了。”

“你終於說出來這句話了啊！不過你知道嗎，當然你不可能知道啦，因為是到現在我才知道她一直用錯了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

提到那人她又狂了。

“不過這時候維利安也被找出來了解凍了，所以這個克隆人就沒任何用啦！不過畢竟是克隆人嘛，也是個人，而且在世界手裏跟了那麼久，知道世界的真實面貌，於是她就非常拚命地學習拚命卷，導致她連續當了四年的狀元，和出了冰櫃的維利安一樣。所以她又有用了。而且看上去維利安還很照顧她，嗯那。”

“真的出櫃了。”

“隨意啦。她本名應該是生命的生結果她居然放棄了‘生’用我的名字啊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她的死從用錯名字開始就預定了。莫辭遐想。不過把人虐成這個樣……

“世界見霧生還有用，就派她來監視維利安。維利安甚至把她拉進了她的公司。結果後面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個人鬧掰了，好像從此還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什麼的，嗯這個是我合理範圍內的猜測，不過這麼一想的話，啊怪不得她會對我那麼冷淡……”

“還真是一家子人之間的破事搞來搞去。”莫辭遐銳評道。

“總之她就是不認我了；而且據說後面養父和養姐回來過一次，不過又死了，好像又是被同一個幹掉我們的人做掉的，從此維利安就再次決定把千年前所有人的靈魂都給抹殺了來着的。啊對，順帶把那個傻逼給殺了。嘛想想也很正常啦。”

“再次？同一個？”

“第一次養父和大姐據說就是這幾個他們收養的剩下的四個人里出的叛徒……哦對！”ai一拍腦袋，“應該還有一個活着的人，剛剛都忽略她了！”

“那是誰呢？吊胃口好煩啊。”

“具體名字不知道，只知道那個人是個黑短髮的人，喜歡戴着鶴面具，不過我看到過那下面的紅瞳。相貌沒怎麼見過，反正見了也忘了。不過很讓人能記住的是她左邊的頭髮扎着右邊的頭髮散着……喜歡用一把大劍……”

“ok明白是誰了。”

“啊？”

“我就說怎麼感覺你們哪裏見過，不認人臉的悲哀啊，結合遊戲就全串起來了。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千年前的你們或者你們的前世被老班的前世直接或間接地所殺，然後千年後其中一個頭腦清醒但是操作手感不咋好打不出花里胡俏操作擅長速度流的人為了復仇但又不知道怎麼復仇所以寧可錯殺三千不願放過一個，是這樣吧。”

“說的真輕巧。”

“話說老班居然也鍾情冷兵器啊，難道涅姐是被她帶壞的？嘛，不想啦，連魂魄都沒啦。”

“是靈魂消散。”

“兩個都？……好傢夥。也算是懂你怎麼那麼輕易就能除人了。”

“早就暗示過了喂！你無雙的時候就沒想過我嗎！”

“斯密碼塞，真的沒想過，真的臉盲，還有是不是剛剛我們走過的路又重走了一遍？”

“懸浮機啊你……”ai突然雙手搭在懸浮機上，一張畫了線路的地圖就彈了出來，“哇她居然八字飛，學蜜蜂呢！”

ai立刻強行在懸浮機浮空運行中修改了運動軌跡。懸浮機被她按停在空中，停頓的時候似乎還在發抖，然後它轉頭朝一個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