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涅近遐遠
“ai，紅外線掃描一下。”莫辭遐走上樓梯。
“只有一個人。”ai掃了一眼。
“那沒什麼……”莫辭遐走出樓梯，一把劍在空中迎面刺入地板。
“哇哦，好危險吶！”莫辭遐看着這一層。白色，全部都是白色，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牆壁，踏上去應該是鐵質的，沒有一扇窗和門。
“差不多也知道是誰了。吶ai。”
“咋了？”
“這個人我單獨面對。你要麼在下面獃著要麼到上面幫我開道去。”
“好任性啊你。”ai立刻從莫辭遐視野里消失了。
莫辭遐見人走後，端起背在身後的火箭筒轟向天花板，天花板稀里嘩啦地掉了下來。這一筒威力不小，天花板嘩啦嘩啦開裂掉下來，伴隨着的還有一堆肉塊。
“鴨類鴨類。”
她對着右後方的牆又是一發。鐵嘛畢竟。
“那這塊看來沒什麼問題了。”
她慢慢向前走去，腳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鐵聲。
“姐。”ai將自己發光度降低，以幾乎隱身的方式走到了頂樓。
“你終於找過來了啊。”
那白髮女子正坐在天台的邊緣，從背後看披了件披風之類的玩意。
她的腳還懸在空中搖來搖去。
“或許叫維利安更好。”ai轉化形態，變會她和莫辭遐初遇的形態。
“按道理說你不應該知道這裏的。難道是那人的記憶嗎？”
“我tm不是那個傻逼。”ai說。
“所以我說啊，你已經不再是我妹妹了。你的記憶夾雜了那個人的。”
“可是就算夾雜了那個混賬王八蛋的，我還是不知道這綠色和紫色會tm疊出什麼顏色。”
“完全網絡化了叻。真想現在就把你刪除了呼呼。”維利安拋了拋她右手的小立方體。
“沒關係，我存在在網上，你刪除不了我。”ai袖着手說。
“那這個呢？”維利安手上的小立方體突然發光，在空中投影出一串代碼。
“瀏覽目錄誰不會啊。”
“是嗎？可是教授在教我們編程的時候你好像一直在睡覺誒。然後沒辦法，硬把妹妹摁頭讀書妹妹肯定要跳起來的，所以妹妹就只好出去和姐姐一起撿物資了。”
“都那麼多年了喂。”
“是嗎，但是歷歷在目誒。”
那串代碼在一個地方停下，維利安把屏幕放大擺正給ai：“針對剛剛你的挑釁，我不介意首先動手這一塊給改了。”
ai看到那一段時眼睛瞬間直了：“我草你他媽是瘋了吧傻逼！你這一關整個ww網都會斷的好嗎！！”
“所以說你落後了。”維利安綠色的眸子幽幽地看着ai，“如果你果真是她，你應知道這一塊的基礎是我在教授指導下打的。看你這反應是不知道啊。”
她樂了：“所以再說一遍：你不是她。”
ai恍惚了一下：“我確實那時不懂。我永遠也跟不上爹和大姐，但是姐你……”
“反論無效～～！”維利安語調上揚，“我怎麼可能用舊網絡。ww網早就是黑歷史啦。”
“但是那些遊戲……！”
“意外的好籌碼呢。”維利安拉出投影電子鍵盤輸入一段指令，然後笑着坐在天台上，“我等她來。她擋不住的。”
“不是！你？！”
“當然是你的愛鳳啦。”
“狼被你用完了，連鳳都要上是嗎！那可是我的誒！”
“不是你的。從一開始就是。她這次能涅槃還是因為我呢。”
“她也？？？不對，你？你已經？”
“好戲。絕對是一場好戲。”
莫辭遐低着頭看着手機屏幕。然後她閉眼，熄屏，將手機丟向頭上——
咔嚓——
手機被一劈兩半，掉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涅姐啊，你今天還要去老班辦公室嘛。”
在手機那一擋的時候，莫辭遐已經轉身拉開了距離。
“呀，怎麼說，要不是我熟悉你的刀，我可能就被你剛剛那麼一下給咔嚓掉了誒。”莫辭遐歪頭，呆毛也隨着腦袋的晃動歪向一邊，“就像弗朗西斯的國王一樣，很可怕的誒，那麼乾脆利落的，頭和身體就分離了！腦子還有思維的時候甚至可能感覺脖子下涼涼的，然後還能感覺疼疼的，嘶——這裏怎麼越說越冷了誒。”
她把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歪頭吐了個舌頭。
一把飛刀直索莫辭遐的咽喉。
莫辭遐伸手接住那刀柄，插進系雙馬尾的發繩上：“誒呀誒呀，你再丟的話我就要成歪脖子樹了哩。歪脖子樹可不美觀，好不容易再再次見面不是kisskiss而是用刀劍和老歪脖子樹來會面，這不好吧！雖然確實她們是同一個社團的，可我這裏可不是讓當權的系根繩子掛在上面的地方喂。很可怕的說，一個人腳懸浮在空中晃悠晃悠就像晴天娃娃一樣。”
“玩了？”莫辭遐說完后，羽涅終於開口了。
“啊，拜你所賜！我覺得在這裏用這個詞還不錯誒，不過沒那麼誇張的含義就是了。嘛但是在這裏的我好歹也不是數據，不會被輕易修改和刪除，那次也只是複寫嘛，而且選擇權也在我手上。不像ai。啊你可能不知道ai是誰，其實就是那個長得很像我老姐的一個人工智能啦。”
“那才是真正的霧笙。”羽涅說。
“管她呢，什麼真霧笙啦假霧笙啦，才不想管呢，還廢腦細胞。”
羽涅咬了咬嘴唇：“你父母呢？”
“確切的說，四年前就無了吧。不過我比他們稍微晚一點才掛掉的啦。你吶！”
“約兩小時后。椿氘未呢？”
“妹妹啊。原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不過在那天早上就走啦。好啦，真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啊。”莫辭遐一火箭筒射過去，“或者說，恭喜還陽？”
隨着灰塵的散開，一把劍破塵而出。見羽涅向自己衝來，莫辭遐立刻拔出腿環上的手槍連發四槍。清脆的打鐵聲后，四發子彈先後被羽涅從中一劈為二。在這瞬時，莫辭遐有意拉開的間距就被縮小到刀峰可及範圍內，羽涅順勢一劍直擊莫辭遐的脖子。
莫辭遐憑藉其一米五八的小身材向下一蹲，羽涅的橫劈就落了空。然後她向羽涅方向一個滑鏟，同時手上的兩把手槍也向羽涅腹部打去。
羽涅立刻抽出短刀格擋。見莫辭遐又有拉開間距之勢，遂向其左部連飛三把飛刀，然後拔出卡進牆裏的長劍。
莫辭遐立刻感知到背後傳來的三道涼氣。但是她也立刻感知到真正的要命的那一擊。
“第一次挂彩居然是在地球ol上被我曾經的摯友所放冷箭啊，不過早知道啦。”
她非常順從地迎下了那三刀，左肩挂彩，流下了自己的血液。然後她立刻轉身，對着劈來的羽涅的腹部就是兩發。
羽涅撲了一空，劍插入了地上。但是她立刻握劍而旋，躲過了莫辭遐的一發，也硬抗了另一發。於此同時她向莫辭遐一個掃蕩腿。
“哇！你怎麼鞋子裏也藏了刀片啊！”莫辭遐立刻跳起躲過那一腿，在空中轉體並插回手槍抽出從樓下撿來的步槍對準羽涅的翅膀耳朵就是一發。這槍后坐力挺大，硬是在空中將莫辭遐向下層的樓梯推了一段距離。不過她現在仍處於滯空狀態，於是她立刻放回步槍端起火箭筒——
“砰！”
子彈和子彈對撞的聲音。沒想到羽涅手上也帶了一把槍，不過似乎使用熟練程度還不及我。莫辭遐想，然後立刻對着羽涅打去。
後面立刻發出爆炸聲。拖了點時間，莫辭遐想，然後立刻向下層跑去。但後面響起了人在鐵制地板上的跑步聲，看來得跑得更加快點了，或者有什麼可以掩體的地方暫時換一下彈。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逼近。莫辭遐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不錯，就這裏了。”她跳起，然後對着腳下一發，后坐力將其彈到天花板的高度。然後她手一反抓，身體向上一提，跳進了天花板夾層。然後她將自己整個人都藏了進去，只留了1/4個腦袋來看外面的情況。
羽涅果然趕了過來，她看看左看看右，就順着樓梯下去了。
“呼……沒想到羽涅能力這麼強啊，人生中第一次換彈啊。”莫辭遐將槍里的空殼倒到手上，然後小心翼翼地丟到裏面，沒讓鐵發出一點聲音。
“可惜熱兵器就是要有時間換彈，而且打近戰還吃虧。冷兵器只要考慮劈着劈着劈鈍就可以了，希望能看到她劈出老眼昏花斬，然後在我彌留之際時給我看看帥氣的收刀？不過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第一場boss戰吧，打擊感很好氛圍感很好那顯然的因為這是地球ol，不過別鎖血就行，雖然不亮我也會打到交電費的。”
“她往下面去了——這是個好的優勢，因為現在的我佔領了制空權。話說ave在哪？完，它也在下面，希望它能自保吧。因為現在——！”
她從天花板上跳下，滑進黑洞洞的樓道——
“是最佳機會啊！”
羽涅剛來到樓下一股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她嘖了一聲。不過這個結果她也早有料到，畢竟以前偷偷溜進某人難得開個兩次的直播間看某人打遊戲的時候就知道她絕對會無雙。
她一刀劈開一座屍山，裏面並沒有人跳出來。
有點小沮喪。
她收回劍。下層全是落地窗，裏面可以完全看到外面的景象；同理外面也能看到裏面的屍山。然後她注意到了不屬於原先這裏的人的屍體——是小頁。
帶人了啊，看來她現在懂得正常的人際交流了，她想，她情商終於提上去了嗎。
“至少從她能帶人打到這裏就能看出她懂得考慮其他人了，否則她會單打獨鬥打上來的。”
怎麼突然有種養了四年的食人花終於懂得吃人的感覺了，然後她立刻拔刀擋下一顆子彈。
“可惡。”藏在暗處的莫辭遐立刻自暴自棄迅速連發，羽涅在翻滾時順帶揪下一具屍體上還未丟出的手雷。在莫辭遐攻擊的時候她就已經摸清了莫辭遐的大致位置，然後向子彈發出方向拉栓丟了出去。
莫辭遐立刻從狙擊狀態起身一腳踢飛那手榴。隨着爆炸聲，兩層之間的樓梯蕩然無存。這會呆在樓上視野範圍很窄，只能下來了。她將熱兵器全部收起，只留了一把手槍別在斗篷下的裙腰上，然後從樓上藏身地跳了下來。羽涅迅速拔刀居合斬，莫辭遐隨即從背後抽出並轉動長槍攔住那一劍，在落地后做出抱琵琶之勢並迅速一槍刺入羽涅腹部。
沒料到莫辭遐居然會用冷兵器甚至還是冷兵器之王長槍的羽涅被一槍貫穿。莫辭遐迅速拔槍，於是腹部的傷口受到了二次傷害。
多災多難的腹部……
但是羽涅並沒有被這疼痛所停手，她在莫辭遐收槍時咬牙忍痛一劍上劈。莫辭遐胸口的假綠寶石被劍的尖端擊碎，咔嚓一下碎成幾瓣，亮晶晶地反射出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同時露出了掛在裙帶上的兩個銀香囊——正是羽涅送她的生日禮物。莫辭遐趕緊仰頭，不過劍尖還是劃到了莫辭遐的下巴，流下一道血痕。她趕緊左手拿槍右手伸入斗篷抽槍對羽涅左手就是一槍，末了還說：
“羽涅！！！這假綠寶石值五塊錢呢！！！我的五塊錢啊！！！”
“回頭賠你就是，反正你也能找到。”羽涅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四根毒針，但由於剛剛那一槍廢了羽涅的左手，只有右手上的一根扎中了莫辭遐。
莫辭遐人迎穴被扎了一針，瞬間頭暈目眩吐出一口鮮血。不過在一片混沌中她也立刻醒悟到羽涅在這幾日不見的時候甚至還學了點中醫。看來兩人都留了不止一手，不過現在被她用毒針打中了死穴……
現在雙方都不好過，自己傷了左肩並且腦袋暈乎乎的，對方一隻腰子和一隻不常用的手應該廢了。不過這並不是目的，因為我本身就不擅長近戰，莫辭遐看向早已震碎的落地窗。現在這個時候是魚死網破的階段，考驗ave和我的默契時間到了。
她在繼續以身為餌特意引誘羽涅向落地窗方向攻去，然後她假裝不在意地失足，摔了下去。
羽涅本能地伸手，身子向前傾了點。
“就是這個時候。”
莫辭遐心裏暗想，在即將下墜的瞬間伸腳踢羽涅小腿跟，同時為了保障上鉤的魚不會逃跑，她還特意拽住羽涅的手往樓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