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望遠鏡

我只感覺宋青這個人，很怪，有點痞氣，有點冷酷，時而瘋瘋癲癲。

三天後，宋青、四眼和大張帶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們拿着行李上了車，又是奧迪，這老闆好像對奧迪有點執着。

宋青在前邊開車，大張坐在副駕駛，在路上我悄悄問四眼：“這麼高檔的酒店，為什麼叫龍井閣？”

四眼說：“因為我們老闆喜歡喝龍井，最初他是從一家小店做到現在的，因為念舊，名字也就沒有改。”

這老闆，表面上是開酒店，但其實不知道在背地裏幹嘛呢，我心想。

在經歷了兩天的顛簸我們來到了一個歷史文化悠久的城市，宋青在這裏換了一輛本地的車。其實這裏我很早就想來的，我經常上網，看着網上的攻略很吸引人。

我們來到了一個高檔小區，可以說，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能踏進這裏。我們住在a棟一單元17層，這是個四居室，兩百五十坪，有一個大大的陽台，上面種着很多綠植，等到沒事的時候可以坐在那裏喝喝茶，晒晒太陽。

宋青並沒有告訴我此行的目的，我自己發現的東西應該比他直接告訴我更震撼吧。

四眼找到一個房間，正對着b棟，他把窗帘全部拉起來，架上攝像頭和望遠鏡，我很好奇地看着這些我不熟悉的設備，我想伸手去摸，四眼告訴我這些設備十分昂貴，我立即就把手收回來了。

四眼看着我猶豫的樣子說：“放心，就算是碰壞了，宋青也不會怪你的。”

夜半時分，我跟四眼說，這麼監視別人不合適，犯法，但四眼跟我說這不是監視，我們拿它來看天上的星星。

現在是凌晨一點鐘，外邊沒有什麼人，亮着燈的窗戶都很少，對面b棟是16層，天台還亮着燈，有幾張椅子放在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以說，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跟旁邊四眼說這裏什麼都沒有，他說我不是專業的，好吧，這點我承認。

那邊也不需要我，我沒事就出門逛一逛，在陽台坐一坐，喝喝茶，很愜意。宋青甩給我一張卡，他說我太窮了，氣質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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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但像我這種，純粹是窮的。有了這張卡，我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這是金錢的力量，我承認我確實很世俗。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忘得乾乾淨淨，人最大的煩惱應該是回憶吧，在當時經歷的時候不覺得，再次回想起來想要珍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可當時確實已經經歷過了，所以，我們為什麼在當時不珍惜呢，又或者說，人們總是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能很珍惜地回首過往，這是一件很讓人感到可悲的事情。

我似乎能感知一些靈體，非常微弱。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有點病了。

這座城市，確實是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古樸。商業街的喧鬧與旁邊的破敗的居民樓有着天壤之別，一牆之隔，竟是兩個世界。

我回去時已經很遲了，路上沒有幾個人，只有門口的保安還在兢兢業業。這個中年男人是和我一起進來的，他拿着行囊，似乎很疲憊的樣子，走到路口時，他進了b棟，而我回了a棟。

今晚是大張在盯梢，我跟大張的接觸很少，不過他很好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青的原因。大張這個人有點沉默，也許厲害的人從來不在乎這些世俗的東西。

“大張，那個白衣女人的包是你拿走的吧。”我想起那天在酒吧里的事情。

“那個女人叫韓倩，是我們的合作夥伴，那天，她正是給我們送東西。”大張一邊調試着攝像機一邊跟我說著。

啊，是這樣啊。

我從來沒有在夜晚進行過這麼有趣的活動，想想還有點小興奮，我問大張，“這有沒有什麼技巧，特別的注意事項？”

大張很認真地看着我說：“有，注意隱蔽。”

在漆黑的房間裏，我可以看見大張的眼睛亮着光，真的是特別認真地和我說這些注意事項，但我有一種自己的智商被人放在地上摩擦一樣的感受，侮辱性極強。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笨？”

“不是，是宋青交代了，一定要把你從頭教起，有問必答，而且要簡單且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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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總覺得怪怪的。這裏的設備挺高級的，但我不接觸這些東西，不太能看懂，我讓大張讓我瞧一瞧對面有什麼東西，我把眼睛湊過去，a棟比b棟矮一些，只有15樓，看見對面的天台亮着燈，緊接着就是15樓，整棟樓只有15樓這個住戶亮着燈，並且還沒有拉窗帘。

一個男人在陽台抽着煙，他背着光，我看不太清他的長相，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吞雲吐霧的感覺，我覺得他有點疲憊，我特別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我盯了一會兒，感覺有點無聊。天台突然出現一個女人，我的第一感覺是嫵媚，就是那種經常混跡在歌舞廳的那種，她走到天台的另一邊，從底下拿出了一瓶紅酒和高腳杯，她打開木塞倒了小半杯，走到天台邊看着遠處，遠處只有些許燈光。

她穿着黑色的連衣短裙，這是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我突然想起韓倩，跟韓倩比呢，少了一分貴氣。她在天台喝着酒，那個男人在樓下陽台抽着煙，這個畫面有點詭異，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而為之。

他們很享受這個夜晚。

我問大張，這幾天夜裏有沒有什麼異常，就比如這個畫面，大張說什麼都沒有，他說得把這個記錄下來。

“所以，我們到底在監視什麼？”

“想聽實話嗎？”

我點頭。大張靠在牆邊說：“我們原本在你家樓下監視四樓的那個男生，但是任務還沒完成就被老闆緊急召回來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在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究竟在幹什麼，以前我們都很明確這是什麼任務，要監視誰，該怎麼做，可是這次並沒有下達任務，我們從沒像現在一樣一頭霧水。不過我估計宋青也不知道，只是我們記錄下對面樓每天在發生什麼，然後交給老闆，老闆這次太急了，急得我們什麼都沒準備。”

我看着大張，我很想問，他們究竟乾沒干過殺人越貨的勾當，可我最終是制止住了自己，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很想見見老闆。

第二天，四眼就帶着我開始注意這個女人。

（本章完）